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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他。從他進屋開始,半小時了,蔡湛一直是這副無精打采窩在床上的樣子。許淮陽本來以為只是自己來得太早,可是看看表,現在已經上午十點多了。“你過來,”他拍了拍蔡湛,“我摸摸頭,看看燒沒燒?!?/br>“沒有?!辈陶糠藗€身。許淮陽嘖了聲,又強行把他翻回來:“聽話!”“你哄小孩啊?!辈陶繃@口氣,把手拿下來,無精打采地笑了笑。許淮陽愈發覺得不對勁,把手貼在蔡湛額頭上。兩秒后,他頓了頓,又皺著眉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貼上去。“臥槽!”許淮陽愣了兩秒,猛地站起來,把空調關了。“你是不是早知道發燒了???”他朝蔡湛喊了一句。蔡湛嘆了口氣,沒說話,拿身上的毛巾被蓋了蓋臉。“起來起來,滾起來!”許淮陽怒了,“把水喝了,你是不是每回發燒都得挨頓罵?”蔡湛不想說話,閉著眼,腦子里嗡嗡亂叫。他有點聽不清許淮陽在說什么,此時此刻耳朵里全是亂七八糟的音樂在回響,連眼前飄過去的都是五線譜上亂七八糟跳著的小蝌蚪。昨晚確實熬夜了,寫著寫著作業沒關空調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本來以為今早再睡會兒就能好,可是誰知道越來越覺得烤得慌,干脆開著空調躺了一會兒。剛躺下,許淮陽就來了。許淮陽還在說話,噔噔噔地跑出去給他找藥,又拿著藥進來,給他強行塞在嘴里。真尼瑪苦。蔡湛皺皺眉,邊被灌著喝水邊想著。“你這樣怎么走啊……”他聽見許淮陽說。是啊,怎么走啊,過兩天就走了。后天上午的車,離開這座城市。然而說了那么多遍離開,這是他第一次這么不想離開這個地方。蔡湛吃過藥,昏昏沉沉地躺下。剛要睡著的時候,毛巾被被許淮陽一把掀開,一床夏涼被一下子蓋在身上。被子他昨天剛曬過,暖烘烘的,帶著陽光的味道。許淮陽說那是烤熟的螨蟲味兒來著……他聽見大門“咣”的一聲關上了。許淮陽是走了嗎?久病床前無孝子……蔡湛迷迷糊糊地嘆了口氣,往被子里縮了縮。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腦門上出了點汗,剛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又聽見門被連拉帶踹地打開。有人走了進來,耳邊響起拆開包裝袋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有冰涼的東西敷在了他額頭上。蔡湛皺皺眉,動了動。“沒買到成.人的,先敷幼兒退熱貼吧……動一下,夾體溫計?!笔窃S淮陽的聲音。他忽然安下心來,閉著眼笑了笑:“你沒走啊?!?/br>“傻逼,”許淮陽小聲罵了句,“我往哪兒走……”“謝謝?!辈陶繆A著體溫計,咳了兩聲,又睡著了。許淮陽忙活了半天,終于弄完的時候坐在了床邊,心里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么感覺。蔡湛燒到了三十八度多還不告訴他,剛進來的時候還跟他說說笑笑的,不知道是為了讓他不擔心還是自己根本就沒點數。后天他就要走了。不知道為什么,一旦認識到蔡湛要離開,出去集訓大半年,時間就跟查了翅膀似的過得飛快。后天是周一,他不知道蔡湛怎么訂了這么張票,連送都沒法去送他。一想到蔡湛要病著去車站、自己一個人取票拿行李,許淮陽忽然有點難過。要是能陪著他就好了。蔡湛吃過藥之后就睡著了,臉上燒得有點發紅。天氣太熱,但許淮陽沒敢給他開空調,只能時不時給他掀掀被子散熱什么的。時間快得沒法想象,從和蔡湛在一起開始,已經過了快半年。蔡湛家帶個小院,院子是字面意義上的小,種了兩棵石榴樹,就幾乎沒了走人的地方。許淮陽坐在床邊上,有些發愣地往窗外看。蔡湛的書桌前恰好能看見窗外的風景,天氣很好,石榴樹油亮的小葉子在太陽底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鋼琴上碼著一大摞譜子和各種專業課的書,一摞練習的五線譜擺在另一邊。書桌上攤著作業的試卷,還有許淮陽給他補的筆記。“你都要走了還寫什么作業啊?!痹S淮陽翻了翻桌上的一沓卷子,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嘆氣。他太累了。蔡湛的努力程度是他沒想到的。從他許諾過會考進前二百四十名、或者更之前開始,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他的意識里生根發芽,抽出枝葉,最終成長成現在這樣。能讓他一改往日的無所事事和懶散,在一夜之間陡然明白了該做什么。許淮陽想了想,坐在桌子前,邊看著蔡湛的作業,邊一題一題地給他改出來。有幾道自己也不確定答案的,拿手機記下來,等周一老師講了再發給他。周一。許淮陽在手機上記著題號,手指忽然頓了頓。周一的時候身邊就空了。他嘆了口氣,定定神,繼續改下去。……蔡湛醒來時,身上出了很多汗,但明顯輕快了不少。他張了張嘴,想喊句什么,但嗓子居然啞了一瞬,沒發出聲音來。桌上的鬧鐘顯示著現在是晚上五點,他動了動身體,忽然感覺身后有鼻息撲到脖子上。蔡湛輕輕翻了個身,發現許淮陽正靠著他,沉沉的睡著。他怔了片刻,伸出手,在許淮陽的臉上碰了碰。許淮陽睡得很熟,沒什么反應。他呼吸平穩面目平靜,只有眉頭正微微皺著。蔡湛看了他一會兒,輕輕伸手按了按他眉間皺起的部分,嘆了口氣,沒舍得叫醒。他真的很喜歡他。非常喜歡他。從許淮陽說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那一刻開始,這份喜歡就停止不了了。蔡湛能感覺到自己的失控,這份感情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帶給他喜憂參半的快樂。沒有他的半路打劫,許淮陽可能會走更容易的路,有更好的未來和生活。蔡湛嘆了口氣,往許淮陽那邊挪了挪,伸手抱緊他。還好這床夏涼被夠大。……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蔡湛的燒基本全退了。許淮陽去廚房給他煮粥,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喝多時被蔡湛拖回家里的場面。那時候也是蔡湛在照料他,給他煮了粥,大黑還在他腳底下趴著。半年了。粥好了的時候,他把火關上,看著砂鍋,微微有些發呆。過了一會兒才回神過來,把粥端到桌上。蔡湛正坐在琴凳上翻譜子,許淮陽從廚房看過去,正好能看見他。蔡湛穿著睡衣,蜷起一條腿,臉色蒼白地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攤放在腿上的樂譜。他身后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