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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明不白,頭七未完,就娶了填房。他這樣的酒色之徒,早就醉得不知死活。她等得酒席行到半路,客人們都醉了七八分的時候和她的丫頭換了。那丫頭去自香齋,齊姑娘出來唱曲兒……” “陳變之一離了眼前,她就無法無天,什么事都敢做?!彼陌⒏缑鏌o表情,“她就拿定了我不會揭穿她,總是我待她太寬了些……” 秦全兒陪笑不敢說話,四阿哥慢慢踱著步,良久方道:“宋清是老八門下得力之人。我雖是有心籠絡他,只怕他把賭注兒全壓上去了,想收也收不回……”轉頭看向秦全兒,一手按住了書桌上的金龍吉冠,“差人去問連震云,何時給我看崔浩的人頭?!?/br> 第十一章 再拜一個義父的翁白 木玉頂馬車駛出了查府女支胡同,向九皇子隔街的偏齊府而去。 齊粟娘閉著眼,靠在車壁上,滿臉皆是疲倦。 “奶奶,宋大當家他……”比兒坐在馬車里,一邊小心替齊粟娘左小臂上的傷口換藥包扎,一邊問道:“他是為了什么……” 齊粟娘久久沉默著,全沒聽到比兒的話。 馬車慢慢駛上了大街,因著近晚,店鋪里的叫賣聲漸漸少了。齊粟娘挑開簾子,向外看去,北京城空空蕩蕩,已是沒了人氣兒, 比兒心知她還想著齊家的慘事,怕她傷心,連忙又問了一聲,“奶奶,宋大當家……”齊粟娘回過神來,看向比兒,想起宋清說的事兒,面上微帶困惑,含糊道:“他和我說了兩件事……”比兒一時沒聽清,“奶奶說什么?” 齊粟娘瞄了一眼手臂上傷,又看向比兒,嘴角邊泛出一絲笑來,“他說他已經把翁白屋里的人打發出去配了小廝,叫我和你說一聲?!?/br> 比兒面上,手上不禁慢了下來,久久不語。 齊粟娘側頭看向窗外,三寶牙行幌子還在店門前搖晃著,齊粟娘凝視著那紅底白字的幌子,慢慢咬了牙。 轉頭看著比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雖是精明有手段,也不愛這樣的事兒,否則當初便不會離了我哥哥,到我們家來。只是世上沒有兩全的法子。我看翁白對你算是誠心實意,聽著你被我趕了出府,趕著上京,滿城里地尋你……”拉著比兒的手,“京城里不安泰,把這門親事訂下來的好。 再者。你總不能我一輩子?!?/br> 比兒良不語。半晌方道:“奶奶說地我明白。只是爺不在城里又是個是非窩。我沒得離開奶奶地理。萬一奶奶干地這事兒讓太子爺知道了——” 齊粟娘慢慢道:“一時半會地。沒得那般快。查府里地人可是知道我在自香齋里睡著地……” 馬車已到了齊府門前。停下了來。比兒連忙包扎齊粟娘地傷口。 齊粟娘用未受傷地手挑開馬車窗簾看著齊府黑色地大門。白燈籠與白帳幕高高掛著。三級青石階上似乎還殘留著齊強地血跡。 緩緩開啟地大門后。正堂上垂下大大地“奠”字雪白幕布。祭桌兒上燃著長明燈。齊強、沈月枝、月鉤兒、彩云。還有那個死產地孩兒靜靜地躺在幕布后。 齊粟娘凝視著幕布上漆黑的“奠”字喃低語,“哥哥……德隆已經死了……” 風吹起,滿府里孝巾白幌飛揚起來,發出烈烈聲響。 比兒方將傷口包扎好,看著復又靠在車壁上閉目沉思的齊粟娘滿心擔憂,“奶奶……” 馬車簾猛然被揭了開來,比兒驚了一跳,轉頭看去,車門前露出十四阿哥沒有表情的臉,“出來!”十四阿哥盯著齊粟娘還沒來及掩上的胳膊,壓著聲音對比兒說道。 齊粟娘雙目頓時睜了開來比兒吞了口吐沫,戰戰兢兢爬下了車。 齊粟娘悄悄兒把胳膊放到了身后,正要說話,十四阿哥甩下了車簾。齊粟娘眼前一黑,便聽得十四阿哥在外面吩咐比兒“去,給你主子收拾東西天就上路回高郵老家去?!?/br> 齊粟娘吃了一驚,連忙爬到車廂邊開車簾,“十四爺不回——” “那就進爺府里去住?!笔陌⒏绲芍R粟娘,“你自個兒選!” 齊粟娘低著頭,死死咬著唇。十四阿哥走近車邊,又氣又恨低低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奴才,半點子心眼盡往爺身上使,把爺瞞得死死的?,F下誰不知道是你干的?太子總會得到消息的,你給爺滾回高郵老實呆著去!” 傅有榮站在齊府門前,看著比兒、伏名、安生等人把齊粟娘的行李收拾了出來,堆放在府門前。十四阿哥和齊粟娘一個站在馬車邊,一個坐在車簾下,俱是沉默不語。 十四阿哥看著齊粟娘一臉倔著不動的神情,嘆了口氣,“爺也不想你走。等八哥的事兒成了,爺就把你接回來。到那時節,隨你殺了什么人,就算你謀殺親夫,爺都能讓你安安穩穩呆在京城里……” 齊粟娘半晌沒有說話,慢慢抬頭,凝視著十四阿哥,低低道:“十四爺,八爺他什么時候才能做太子?” 十四阿哥回視于她,“只是差著火候兒了……” 比兒將匆匆收拾的行李放上了馬車,滿臉的如釋重負。齊粟娘下了車,站在齊府里門前,看著大堂里的 夕陽漸漸落去,最后的余輝給齊府抹上一層血色。齊粟娘的耳邊又響起了讓她一晚接著一晚無法入睡的叮囑聲,“……給你哥哥尋個貧家女兒,成家立室,給齊家留份香火,安安分分過一輩子罷……” “還在等什么?快走!”十四阿哥皺眉催道,“你……” 偏帽兒胡同外響起了輕輕的馬蹄聲,眾人皆是一驚,齊粟娘慢慢轉過頭去,看著慈寧宮里的老太監宣道:“皇太后有旨,召三品淑人齊氏入宮?!?/br> 紫禁城的燈火已是掌上。齊粟娘緩緩走入了長信門。慈寧宮中,除了皇太后老的身影,還有年近六旬的康熙。 玉嬤嬤早早給太后取來了眼鏡,微微笑著,看著齊粟娘在皇太后跟前跪下,“臣婦齊氏愿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皇太后笑了起來,抖著手著齊粟娘,“玉兒,扶她起來。哀家記起來了,就是她,就是齊氏?!?/br> 齊粟娘被;嬤扶到皇太后面前,皇太后抓著她的手,笑著對康熙道:“哀家一看著她送的壽禮,就記起來了。這孩子當初呆呆笨笨的,除了制衣制鞋,其他都拿不出手,那繡活兒更是沒法看。難得她還能把一字一句繡出來,甚是精細,那壽花兒也繡得好?!迸闹R粟娘的手,“你著實用了心,哀家知道了?!?/br> 康熙的眼光落到了齊粟娘身上,粟娘只覺著冷冰冰的不帶一絲兒暖意,耳邊卻聽康熙笑道:“既是皇額娘喜歡,就讓她多陪皇額娘幾天?!?/br> 津城,通永道臺李明智在河總衙門里處理著河道上的事務,堂外盡是候著回事兒的河道屬官、河標屬官。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