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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桌子,給府臺夫人準備茶點?!?/br> 媳婦丫頭們齊齊應了,散了不少出去忙活,蓮香又差人去知會二爺,把屋里的人打發得七七八八,只余了半葉和籽定。 她瞟了正和比兒說話的半葉一眼,低聲道:“我實在是沒接到信兒?!?/br> 齊粟娘一驚,死死握住蓮香的手,啞著嗓子含淚道:“這是怎么說的?這是怎么說的……” 蓮香抬袖子替齊粟娘拭去面上地淚珠,微笑道:“大宅門里總免不了這些,是我疏忽了。這樣要緊的時候,我卻出了岔子,白讓夫人替cao了這許多年的心……” 齊粟娘咬著唇,卻忍不住眼淚,“我不該時時拉著你一起玩鬧,你原來的性子可不是這樣地……” 蓮香搖了搖頭,“這深宅內院的,總有些嗜好兒才能度日。夫人在地時候,我反是日日精神,沒把那些賭戲兒當成正事。爺和夫人都上京了,日子空落落的。海靜……我雖是疼他……到底不是我親生的……爺也沒惱錯我……” 齊粟娘實是忍不住,抱著蓮香哭道:“當初,我原就不想讓你嫁進來的……” 連大船跟著連震云身邊一路走進了院子,還在階下,便聽得里頭傳來府臺夫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微微一驚,看向連大河。 連大河不動聲色,以目示意他閉嘴,便聽得李四勤陪笑道:“大哥,她就這性子,誰叫她和小嫂子好呢……” 連震云看了李四勤一眼,沒有出聲,撩袍上了臺階,門前的媳婦丫頭們眼見他們來了,一直未出聲,此時方揭開了簾子,報道:“爺來了,二爺來了?!?/br> 齊粟娘和蓮香俱是一驚,慌忙站起。齊粟娘急急用帕子拭去臉上地眼淚,拉著蓮香的手,迎了上去,陪笑施禮,“大當家?!?/br> 連震云看了齊粟娘一眼,回禮道:“夫人?!?/br> 齊粟娘小心翼翼,“大當家請坐?!?/br> 連震云嘆了口氣,看了蓮香一眼,“夫人請坐?!?/br> 連震云見得齊粟娘在他身邊坐下,便轉頭對蓮香道,“可曾給夫人奉茶?” 蓮香連忙施禮,“爺,妾身已吩咐丫頭去泡茶,布茶點了。 ”話音方落,籽定便領著媳婦丫頭們走了進來。蓮香接過茶,正要捧給齊粟娘,齊粟娘朝她替了個眼色兒,接過茶,站起親手捧給連震云,“大當家喝茶?!?/br> 連震云一愣,齊粟娘陪笑道:“蓮香她糊涂,沒管顧好海靜,原是該罰?,F下她明白了,以后再不敢犯,只怪當初她在妾身身邊地時候,我沒好好教導她。還請大當家看在妾身面上,容她磕頭奉茶,認個錯?!?/br> 蓮香連忙跪了下來,給連震云磕了三個頭,齊粟娘將手中的茶遞了過去,蓮香雙手高高舉起,“爺喝茶?!?/br> 連震云看了看笑得臉都僵了地齊粟娘,又嘆了口氣,伸手接過茶,喝了兩口,“半葉,接姨奶奶起來?!?/br> 半葉和籽定連忙上前,將蓮香扶了起來,連震云看了蓮香一眼,“以后不準再碰賭戲?!?/br> 蓮香含淚應了,“妾身再不敢犯了?!?/br> 李四勤松了一口氣,看向歡天喜地的齊粟娘,笑道:“俺聽說你如今越發厲害了,京城里大老遠送來了一船地東西,全是賞你的,你替九爺府賺了多少銀子?” 齊粟娘咯咯笑著,“我可不比你和大當家,我不會賺銀子。原是自己愛鉆別人的空兒,現下我也就專堵空兒罷了?!鞭D頭道:“比兒,把那兩箱子東西拿進來?!?/br> 連大船看著比兒開了大箱子,取出里頭的首飾、衣料,齊粟娘一件一件拿給蓮香,和她說著裁新衣的事兒,暗暗吐了吐舌頭。連大河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趕風頭賣好也要有眼力,我不說,你也不管管那些奴才們?!?/br> 連大船悄聲道:“我以為……多少總要冷一陣兒……所以才沒管……如今那房里得寵得很……” 連大河看著李四勤瞅著箱子里的黑熊皮直毛料子,樂得合不攏嘴,聽著蓮香笑道:“二爺在淮安辛苦了。半葉,把這兩張直毛料子收拾好,再抬一壇紹興酒,送到二爺屋里去?!边B大河看向連大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倆好,怎的也不長長腦子?京城里的時候,沒見著十四阿哥是怎么護奴才的么?這房里沒了體面,也就是她沒了體面,那房里想要壓到這房頭上來,除非她死了……” 齊粟娘歡喜笑著,指著另一個小箱子道:“這是送給蕊兒的……” 連大河低聲道:“看見沒,那房里還不夠討好么?就是沒法子入她的眼。你別以為那房里以后就得意了,要不是大當家心里不想立正室,讓她趕了這個巧……大當家眼里是能揉沙子的人么……” 連大船一愣,“半葉她不是說……” 連大河微微一笑,“半葉。她和你一樣,六歲時被大當家從大街上撿來,可比你要聰明……” 第二十六章 江南鄉試案中的官們[一] 夏風里帶了些涼意,將白日里暑氣消了下去。陳演脫涼水抹了臉,看著滿臉歡喜的齊粟娘,笑道:“這下可安心了?你也不用太擔心,連震云可不是個傻子?!?/br> 齊粟娘抿嘴笑著,替陳演換上葛紗衫兒,“你沒在深院子里呆過,可不知道人人都盯著主子的臉看風向。連大當家是個利害人沒錯,他就是太利害了,有幾個下面的人能看明白他的心思?還不就是跟紅頂白,上熱灶?你不信問比兒,今兒蓮香那院子里的下人,有幾個沒打主意聽墻角,報到那房里去?蓮香平日里何嘗穿過舊衣裳?一件至多兩三回?!?/br> 比兒遞上腰帶,點頭笑道:“那些門口揭簾的媳婦,分明看到連大爺和李二爺到了階下,奶奶抱著蓮姨奶奶正哭,竟沒有一個提前叫一聲。以往只要連大爺進了院子,就開始招呼了。奴婢當時還捏了一把汗,也虧奶奶舍得陪小心。便是在十四爺跟前,奴婢都沒見過奶奶這樣小心過?!?/br> 陳演看了看齊粟娘,“沒有受委屈罷?” 齊粟娘笑著搖頭,“沒有。我若是擺架子壓人,受罪的還是蓮香。我好歹是揚州府臺夫人,正四品的命婦,陪個笑臉說幾句好話,連大當家自然還是要給面子的。 這不照舊也是給蓮香挺腰子么?” 陳演點了點頭,“連震云的性情是吃勸不吃硬,我聽說在京城里還得罪了幾位爺。好在這時節,又隔得遠,他也不用怕誰?!笨粗R粟娘手上的寬腰帶,搖了搖頭,“熱得很,不系這個?!?/br> 齊粟娘一面轉身去尋絳帶,一面嘻笑道:“這時節,他只要不得罪你,其他的地方塞足銀子就成。我不就是仗著這個,才大著膽子求情么?”又回頭看陳演,“陳大哥,你怎的不高興?我聽說皇上派了一漢一滿兩位欽差來查江南鄉試案,漢官可是張鵬張大人……” 比兒執著燭臺,領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