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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衙役,他們護轎開道,擁著我去蓮香那兒吃茶說話,任誰都會說,府臺夫人能嫁給咱們府臺大人,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聽到此處,陳演終是笑了出來,越發將齊粟娘抱緊,齊粟娘又道:“你放心,你和連大當家雖是鬧僵了,我和蓮香還是好著呢,她不會不理我的。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二當家一直記著當初一起逃災時地情份,事事都幫著我。如果連大當家不讓蓮香和我好了,我就讓他幫我說說,這種小事,連大當家一定會給他面子的?!?/br> 陳演慢慢從齊粟娘懷中抬起頭來,看著齊粟娘,齊粟娘低頭在他唇上吻了吻,“我們都三十八天沒說過這么多的話了,先去吃飯,吃完了你好好休息,明兒我們好好說話?!崩愌莸氖?,將他牽出書房,慢慢向后宅走去。 “粟娘……” 天色微明,七月清晨地風微帶了寒意。連震云和李四勤出了舊城外漕河閘口,騎著馬入東門,向西門外的新城走去,身后跟著連大河、連大船等親信家人。 李四勤仰天吐出一口長氣,“奶奶的,總算折騰完了,再鬧下去,俺都撐不住了……” 連震云滿面倦色,伸手揉著太陽xue,微閉著眼,“咱們的府臺大人,一遇上河道上的事兒,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擰著和咱們干?!?/br> 李四勤哈哈大笑,“俺倒也佩 不過是個書生,刀子砍到眼前了,愣是眼睛都不眨米一毫兒都不能少,七十石私貨一毫兒都不能多,生生要咬了俺們一塊rou,去填他的河道?!蓖坏赜謽返溃骸斑@性子和她一般兒地倔,她當初為了搶俺們的三床絮子,從高坡上滾下來,生生折了一只手地樣子,俺現在想著都替她疼得慌?!?/br> 連震云哼了哼,“聽說她把家里的地和宅子都典押了,想來是要去填河銀,好好一個四品誥命,每日里要煩這些事兒,還不是他帶累地?” 李四勤吃了一驚,“她要是沒錢過日子怎么辦?她來揚州后可沒吃過苦,要不,俺去給她送點銀子?” 連震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是府臺夫人,養她是府臺大人的事兒,你又算哪棵蔥?就算是要送,也不能你去送,蓮香她——”忽地一頓,似是有些猶疑。 李四勤垂頭喪氣道:“俺們和府臺大人鬧成這樣,大河說她已經一月多沒過府里了,她以后要是再不來府里和小嫂子說話……” 連震云沉默半晌,轉頭看向連大河,“府臺夫人這幾日召你了沒?” 連大河策馬趕上兩步,陪笑道:“除了那一回,再沒有召過小地了?!笨戳丝催B震云的臉色,“大當家,小的已按大當家的吩咐,將多子街萬花春老字號里的衣料全包了下來,送到蓮姨奶奶房里去了?!?/br> 燦爛地清晨陽光透過樹影照入府衙前衙的書房里,陳演面上已少了些倦色,但話語里仍是未有輕松之意,“眼下的事兒雖是勉強平了,但那些爺們若是再動揚州府的河銀……” 周襄天看著陳演,似是想說些什么,卻又默然。陳演慢慢從書桌前站起,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格,窗上的樹影隨著窗格的開啟晃動著,落到了陳演地臉上。 因著這一片樹影,周襄天看不清陳演的神色,他心下琢磨半晌,暗道這位府臺大人雖是清正,膽氣亦是不小,但平日里看著還是少了些歷練。他腹中雖有良謀,這時節卻不便提出,只怕這位大人年少得意,缺了些官場上的忍性和容人地心胸。 清脆的鳥鳴聲從窗外傳了進來,書房里響起指頭叩擊窗框的聲響,一下接一下,又沉又重,周襄天猶豫半晌,想起陳演的知遇之恩,慢慢開口,“大人——” 他還只說了兩個字,叩擊聲突地又是一重,打斷了他地話。陳演收回手,轉頭看著周襄天,陽光從敞開的窗戶照了進來,籠罩了陳演全身,也投下了重重的暗影,“先生,上頭那些爺們的事兒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但不能再讓那些爺們在我和漕幫之間撥火兒了,揚州府三州五縣折騰不起。我素知連震云此人城府極深,這回的事兒必是能忍的——” 周襄天一怔,滿臉欽佩,拱手一禮,“府臺大人高見。 連震云此回雖是依仗太子之勢與府臺大人相抗,不過是形勢所逼。但大人畢竟是揚州一府之主,他既掌揚州府漕運,必不愿與大人交惡。這回地事,只要大人能忍,他自然更能忍?!敝芟逄燹垌毼⑿?,“府臺夫人的婢女出身雖低,亦未產子,卻穩坐漕連府偏房之位——連震云是個明白人?!?/br> 陳演苦笑道,“她雖是一心和蓮香好,卻一直擔心我當初得罪過太子——” 周襄天笑著點頭,“正是如此。大人雖是揚州府臺,但揚州府是太子地地盤。江蘇幫是太子得力的門下。府臺夫人能與連府里內眷結好,是給大人留了轉|U地余地?!敝芟逄炻呓?,“連震云也留了退路,他這邊和大人兵刃相見,另一邊卻差人大手筆包下了揚州城老字號萬花春所有的時新衣料,賞給了偏房寵妾,傳得滿揚州城都知,不過是向大人示好。這樣一來——大人,咱們也可以學學他這張揚地手段,讓上頭那些爺們消停會?!?/br> 陳演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主意?!?/br> 周襄天笑道,“連震云太精明,若沒有絕大之利,自不肯斷了后路,一門心思替太子賣命。如此也可知,若沒有絕大之利,他也不肯斷了后路和大人作對。大人若是能不計前嫌,與連震云連日互邀飲宴,傳揚開來,免不了就有人猜測大人因著八爺他們扣壓河銀的事滿心惱怒,連震云看著時機正好,便想拉攏陳大人投向太子爺……” 陳演嘆道,“我不愿涉入這些爺們的事兒,那些爺也知道,所以才使手段逼我,也不怕我倒向太子爺。但若是看到別的苗頭,必然不敢輕易再逼。揚州這一塊兒本就是太子的地盤,有個純臣當府臺,總好過太子爺的門人做——”慢慢搖了搖頭,“看這些爺們在上頭折騰得,叫下頭百姓日子不得安寧——”—— 第十九章 杭州辦差的衙役 淮河二敵臺下冠兒居,門內正樓三間,左右為廂樓,,可供畫舫出入。樓上七間,正房則是董冠兒香閨,亦是連震云時常歇宿之地,房中擺設盡用濃艷之色,奢華綺麗,以娛耳目。 睡房的門大敞著,綠玻璃屏風后,傳來男女交歡的呻吟喘息之聲。 一樓偏廳中,連大船帶著一干隨從幫眾一面喝著酒,一面摟著冠兒居里的婢女們調笑,頗不寂寞。 連大船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坐在一邊喝酒的連大河,推開懷里的婢女,悄悄兒走了過去,陪笑道:“大河哥,今兒大當家會不會去秦家……” 連大河瞪了他一眼,“少cao這份心,那婊子你還沒玩夠么?” 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