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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下去,過不了幾年就要變黃臉婆了……” 蕊兒拼命忍住笑,“滿天下的女人都用呢,哪里就是毒粉了,這是見客的禮數,夫人現在用什么?我看著她每回來我們家,還是上了妝地?!?/br> 蓮香指了指自己臉,“用珍珠呢。夫人前幾日拿了五瓶給我,說是京城里九阿哥福晉賞下來的,既是別人送地,也不心疼,用完了再說?!?/br> 連震云原是不出聲地走,聽到此處,腳步一頓,看向蓮香,“九阿哥?” 蓮香笑道:“妾也覺得奇怪呢,怎的大老遠賞這些東西,后來一想,齊三爺不是九爺府上地管事么,或是主賞識才賞給夫人的罷?!?/br> 連震云默默不語,抬進了蓮香院子,階上的媳婦丫頭連忙揭開正房上猩紅氈簾。連震云一步跨入,只覺撲鼻仍是暖暖地殘荷暗香,看著那婦人從座榻上站起的身影,忍不住急走了幾步,堪堪離那婦人三步遠才止住了腳步,慢慢施禮,“夫人?!?/br> 齊粟娘笑著回了禮,連震云掃了一眼她手中地銅暖爐,慢慢退開幾步,不遠不近,坐到了墊著皮毛褥氈的一張水磨楠木椅上。 半葉領著小丫頭們重新上了茶,連大河帶著小廝把三大皮箱杭州衣裳脂粉抬了進來,擺在廳上。丫頭打開箱子,一拿起,讓蓮香撿選。 連震云低低對連大河說了幾句,連大河聲退了出去—— --——----——- 連大河走了出門,招過連大船,低聲吩咐道:“昨兒我吩咐你備下地藥酒,趕緊送過來,讓半葉送給夫人飲用?!?/br> 連大船一驚,“大河哥,大當家要——” 連大河冷冷一笑,“大當家等了這許久,也顧不得了——” 連大船呆了半晌,“也難怪大當家忍不住了,月底正是搶粉紅票的時候……” 第十二章 漕連府的連大船(下) 兒看著蓮香將杭州來的衣裳脂粉分成幾份,知曉是要送去的,也不插嘴,轉頭對齊粟娘笑道,“夫人手爐里焚的什么香片兒,怎的和荷香粉兒一個味,鬧得奴婢也沒瞧出來夫人用的是珍珠粉?!?/br> 齊粟娘掩嘴輕笑,有些得意道:“那荷香粉雖是不能用,我房里還有三四盒,丟了怪可惜的,我就讓比兒幫我制成了香片兒,”捧起手中的暖爐,“正好來去去炭氣?!?/br> 蓮香不禁失笑,“夫人如今也是正四品誥命了,怎的還是清河縣里的樣子。聽說陳大人前幾日買了座雙飛燕,等著開春來游湖,想來也是想人享享福?!?/br> 齊粟娘大力搖頭,“我如今還不享福么?每日的用度挺得上我在清河一個月的花銷,不用洗衣、不用種菜、不用養雞,最多也就是下廚房做幾個菜,侍候他換衣用飯。比兒會管家、理兒會做飯、枝兒會做家事,重活粗活也是小廝和外頭的衙役做了?!眹@了口氣,“我除了呆在家里,別的地方也不好去,免得不知什么時候就給他添了麻煩,只能來你們家吃茶說話。家里的事不用管,外頭的事不用知,我如今也就是混吃等死了……” 滿屋的媳婦丫頭皆是失笑,半葉忍不住笑道:“這才是官家誥命該過的日子,也是夫人這樣有福氣的人才能有呢……”蓮香笑著讓丫頭們把衣裳脂粉留了一箱,余下兩箱分成了三份,又從自個兒的一箱里特意給梗枝多了三成,拿給連震云過目,連震云低頭喝茶,“你看著辦就是?!?/br> 外頭婆子們又,“二爺回來了?!北懵牭猛忸^廊下一陣跺腳蹦跳聲,門口的媳婦還未來得及揭簾。李四勤一手打簾,一手拍著黑熊皮祆子上的雪末子走了進來,“大哥,外頭又下起雪了……”抬眼看到齊粟娘,裂嘴一笑,“原來你在,你等著,我回去換衣?!闭f話間就要縮回門外。 齊粟娘卟哧一笑,“你要我什么?” “這么大的雪,你又在,我不出門了。 咱們喝酒說話,杭州來地酒軟綿綿,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闭f罷,簾子一落,便沒了蹤影。 蓮香失笑,“二爺還真是急性?!闭f罷,開了自個兒的箱子,細細挑了最上乘的衣料脂粉,用抬盒裝好,也不給齊粟娘看,直叫過比兒,讓她帶回家去。 齊粟娘與蓮香之間互贈西已是常事。便也不在意。笑著謝過。李四勤換了家??椊疱\綿袍。穿了暖鞋。抱著一壇杭州烏金黑糯酒走進來。身后兩個小廝抬了一個大皮箱。 李四勤拖了水磨楠木椅擺到坐榻邊。挨著齊粟娘坐下。指著那皮箱道:“喏。杭來地。隨便你挑?!?/br> 蓮香掩嘴直笑。齊粟啐他道:“趕緊成親娶個老婆。讓她教教你規矩。我到你箱子挑東西。這成什么體統?” 李四勤一愣?!澳蔷筒惶?。你抬回去吧?!?/br> 這會兒便是連震云都笑了出來?!傲T了。蓮香。你去替二爺挑。一起送過府去?!?/br> 蓮香笑著開箱挑衣料。李四勤嚷著喝酒。要下酒菜。蕊兒連忙命人擺桌子。齊粟娘瞪他一眼。轉頭對蕊兒道:“別管他。不到一個時辰就要用晚飯了。吃什么下酒菜。只拿幾個下酒碟子過來便好?!敝钢麘牙镆呀涢_了地酒壇子?!澳萌ス嗔藟?。著實暖好了再吃?!?/br> 蕊兒忍笑走到李四勤跟前,“二爺……” 李四勤正把壇口送到了嘴邊,愣了半會,突地笑道:“也對,我忘了你要一起喝,要裝上暖好才行,要不然你可受不住?!闭f罷,樂呵呵地把壇子遞給了蕊兒。 連震云暗暗搖頭,卻也羨慕他直爽憨氣,蕩蕩坦坦,想說便說 便做,怪不得那婦人與他親近。他只怕心猿意馬,時時小心,步步在意,稍離近了些又怕惹了非議,惹那婦人生分,每日里好生難耐,哪里能和李四勤這般快活。 不多會,銀素酒壺盛著暖酒上來,橫幾上擺上了五香干、爆蝦、香芋、炸桃仁、寶塔菜、豆干六個下酒勸碟,連震云正要坐過去喝酒,忽見得連大河走了進來,站到身后,“打聽到了?” “說是當初夫人在大格格洗三時的差使辦得好,前陣子大格格生日,九福晉突然想起這事兒,就賞了?!边B大河悄聲道,“小地看,怕是個借口?!?/br> 連震云掃了那婦人一眼,“四爺和十四爺有動靜沒?” “沒有,四爺和十三爺在戶部理虧空,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只是十四爺——上回皇上南巡時裁去五萬綠營河標,僅余三萬,聽說有意讓十四爺開春來江南巡查河標兵,揚州綠營河標占了八千,十四爺多半是要來的……”連大河不敢看那婦人,只是恭敬道:“倒是沒聽說給夫人遞了什么消息……” “姓崔地最近怎?” “還是老樣子,下死力輯拿私鹽的,上月揚州河段最大的鹽幫私黑眼吳八被他抓了,連著手下五個大頭目,全被吊死在東臺鹽場門口示眾。吳八手下的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