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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經濟適用男(正文完) 作者:鄒鄒/卷秀 寫作思路。 總體而言,我在這本書中力圖描述的是一對原本沒有靠山和背景的小夫妻,希望做一些對人對已都有利的事,所克服的困難與互相間的扶持,主線是他們的愛情和生活。 不同的寫手選取這個題材時會有不同的寫法,有的僅寫內宅,有的僅寫工作,有的僅寫政斗,有的僅寫言情,都非常好,這是各自的寫作習慣,絕無高下之分。而鄒鄒我偏好大背景寫作,就算不是政治斗爭文,也不是阿哥清穿文,我也要把男女主的生活置于上、中、下三層背景之中。 在那樣的等級社會中,上層、中層、下層互相牽扯極為嚴重,就算不參與政治斗爭的純臣,也沒辦法不受影響。個人的理想、夫妻的感情、親人朋友的交往生活、,就是在這樣的影響下,一起磕磕碰碰地前進。 第一卷是總綱,主要體現上層、下層的生活狀態,也有少許的中層生活。為的就是把男女主有關的社會系統說明白。為后幾卷,男女主中層生活受上層、下層的影響作鋪墊,描寫治河、漕運、阿哥政斗的作用都是如此。我知道連載文鋪墊多了不好,讓大家失去耐心,但本文不會太短,我個人十分看重文章內容充實和情節起伏,沒有第一卷的鋪墊,后面的內容就會既單薄又平淡。相信大家都是喜歡看無水文的。 不過,各位放心,我雖然偏好大背景寫作,但我寫的是仍是打發時間的休閑,就類型而言,本文的風格不紅樓,我的筆力沒法子駕御那種不出宅門的家族題材,它不是宮斗,穿越入宮其實真不好寫,也不全然像種田,僅有生活瑣碎很難寫出起伏的情節,此文只是一篇歷史言情。 小人物的歷史言情。 第一章 京城郊外的粟娘 北京城。 寅時。 亮更鐘響。 九門齊開。 天還是黑漆漆的,三輛破舊的大騾車急急駛出了京城朝陽門,在郊外官道上飛奔,向通州張家灣漕河碼頭駛去。 大年初一的拂曉寒風從騾車車廂的裂縫中刮了進來。齊理呆呆坐在破木廂里,她昨天傍晚醒來時,從一個二十多歲已經工作兩年的橋梁水壩工程監理員變成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而且,還是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的有癲癥的小女孩。 甩鞭聲和人牙子的叱喝聲連連響起,因為趕得太急,破車廂搖動得極是厲害,把車廂里的人甩得左搖右晃。齊理掃了一眼車廂里照舊睡得沉酣的十來個孩子。孩子們和她一樣,都穿著破舊的粗棉衣褲和爛布鞋,隱隱約約看得見幾個男孩腦后短短小小的辮子。齊理身上又是一陣哆嗦。她雖是工科出身,畢業后專泡在工地上,文史知識全不感興趣,早拋到了腦后,也能一睜眼就看出現在是什么朝代。 齊理重重嘆了口氣,昨天晚上她用過各種方法想讓自己從惡夢里醒來,最后以痛得大哭而告終,她已經認命了。 “現在是康熙三十七年啊……”齊理喃喃自語,打聽到年頭對她實在沒有任何意義。轉生到這年代是年輕氣盛的后果。當她發現工程事故是承包商偷工減料引起后,若是能沉住氣,不讓人察覺地報告給總監理師,便不會如此輕易被喪心病狂的承包商害死吧?齊理伸手抹了一把臉,長著繭子的粗糙小手帶去了面上大半的淚水。好在有哥哥嫂子在,爸爸mama聽到這個消息,能撐過去吧? 嗵地一聲,騾車似是從一個坑洞上駛過,將齊粟娘震得翻倒,也將她的思念傷感打斷。她看著車廂里依舊熟睡著的孩子們,重新坐起。昨天晚上好像是大年三十,人牙子去隆福寺廟會看燈,凌晨方回,只留了一個幫閑看守,這些孩子也在院子里玩了半宿。 “粟娘,想爹娘了?”躺在齊理身邊一個男孩不知是聽到了動靜,還是被震動晃醒,坐了起來,悄聲問道。 齊理一驚,連忙用袖子把臉上的淚水擦干凈,含糊道:“有……有一些想,小崔哥,你不睡了?”昨天傍晚她醒來時,孩子們都在外頭院子里玩耍,只有這個男孩在照料癲癥發作的“粟娘”,別的孩童都叫他小崔哥。 刮進車廂里的寒風越發大了,破車門被吹得吱吱作響?!拔以诩依?,這時節已經起來了?!毙〈薷缡奈鍤q的模樣,比現在的齊理大了不少。他摸索著抱住了齊理,讓她靠在懷中取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可好些了?昨兒晚上你癲癥發作醒來后,又折騰了半宿,又是叫又是哭,我還以為你癲癥又要發作了。好在人牙子和大伙兒都在外頭,只有我湊巧在屋里。粟娘,這毛病不能讓大伙兒知道,更不能讓人牙子知道,否則你進不了大宅門做奴仆,不知會被賣到什么腌臟地方去??捎浀昧??” 齊理靠在小崔哥懷里,聽著他切切的叮囑,感覺到爛棉衣上傳來的陣陣暖氣,想著昨天晚上他毫不厭煩的安慰照料,原本絕望孤單的心慢慢安穩下來。她看了看四周還在熟睡的孩童,抬起頭輕聲道:“我記住了。小崔哥,我患的癲癥,隔多少時間病發一次?” 小崔看了她一眼,“原來你在家沒有發作過?我四妹出娘胎就有這個毛病,她幾月發作一回,只是她身子不及你壯,不如你好得快?!?/br> 齊理聽得這癲病“幾月發作一回”,心里沉甸甸的,小崔似是覺察出她的不安沮喪,柔聲逗她說話,“對了,咱們雖都是永定河水災被賣的,你平日里少言少語,不和大伙兒親近,大伙兒只知道你叫粟娘,你姓什么?家在永定河邊哪個縣?我是直隸滄州人?!?/br> 齊理沉默半晌,把頭埋在小崔懷里,含糊道:“我姓齊……” 小崔輕輕笑道:“姓齊?齊粟娘?” “……是,我叫齊粟娘……”當初的齊理,現在的齊粟娘把眼淚在小崔的衣襟上擦去,抬起頭來,正要說話,只聽得外頭又是一陣鞭響,人牙子的叱喝聲傳來,“快!快走!” 車廂搖晃得快要散架了似的,小崔摟緊了齊粟娘,皺了皺眉頭,疑惑自語道,“怎的這般著急?”車廂里的孩子們終于被晃得再睡不成,一個接一個坐了起來。 這些孩子小的不過是六七歲,大的不過就是十三四,都以小崔為首,和他說話,聽他安排。小崔一時顧不上齊粟娘。齊粟娘見得孩子們都醒了,也不再開口。她來這世上,見著的只有人牙子、幫閑和孩子們。他們說話時遣詞用句、行事時進退禮數,與她前世里全不一樣,她稍不留意就會露了破綻。小崔雖是甚有見識,但心疼她有病,把她當自己的四妹一樣照料,多半不會懷疑她,她也只敢說上幾個字,更不敢去和別的孩子親近,只能躲在小崔身邊裝呆愣,看著他和孩子們說話,暗暗模仿。 清晨的陽光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