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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不舍得的!”茉莉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眼睛里已經忍不住露出笑意,“要我說就該把你給那張屠夫家去做小媳婦,省得在家就知道胡吃悶睡的?!?/br> 荷花聽她提張屠夫家,雖說知道她是玩笑話,但還是小嘴一扁,滿臉不樂意地說:“提他家干啥,嫁不出去也不跟他家做親?!?/br> “你個丫頭懂個啥叫做親?”茉莉沒成想荷花冒出這么一句,伸手朝她額頭點了點道,“出去可不許瞎說,看別人笑話?!?/br> “他們還在村兒里跟別人說我是他家媳婦,還把錦棠哥打了?!焙苫ǖ皖^扯著衣襟兒,“而且上回搶我酒壇子的就是她家三個小子,我原本是不認識,可昨個兒瞧見就認出來了,反正以后當不認識她家,” “你咋這會兒才說?”茉莉聽說上回弄傷荷花的就是張家的小子,登時把手里的衣裳丟開,睜大眼睛立起眉毛道,“昨個兒認出來的時候咋不說,咱家可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br> “……”荷花朝茉莉翻翻眼睛,心道昨天是請人家來家里殺豬,說出來不是等于給人家沒臉,再說大人們最后也一定會歸結為是小子淘氣,最多是個自個兒陪個不是,打他們幾下子就揭過去了事,反倒顯得自家小肚雞腸,于是岔開話題轉移茉莉的注意力道,“爹和四叔回來沒?爺的病咋樣咧?” 茉莉聽了這話搖搖頭,果然把剛才那件事丟到腦后去了,坐下撿起衣裳繼續縫補道:“還沒個信兒呢,大伯和三叔今早也去城里尋他們了,奶在家著急上火恨不得自個兒也跟去,被娘和小姑好容易勸住,這會兒估計還在家里鬧心呢!” 第一卷 瑞雪兆豐年 第二十二章 生病有貓膩 老祝頭在城里醫館住了兩日,才被幾個兒子接回家養病,大夫并未查出什么具體的問題,只說讓他不要喝酒好生將養,開了個調養身子的方子。 祝家四個兒子都覺得,這不過是大夫委婉地說法,許是沒得救了才會這樣敷衍,所以回家之后全都小心伺候不敢有絲毫怠慢。 老祝頭今個兒說胸口悶,明個兒又覺得肚子疼,將家里眾人折騰得精疲力竭,卻又都不敢表現出來,在他面前還都得強顏歡笑,生怕引得他多心。 過年的氣氛原本就因為分家籠罩上陰云,如今更是徹底的消失殆盡。 楊氏整天擔心發愁,晚上都不敢睡實,生怕有個什么變故意外,才沒幾日就已經有些熬不住,只好由家里哥們四個夜里輪流伺候。 劉氏偏生在這個時候診出有孕,日日推說身上疲乏,事事不理,吃喝都在屋里,時不時地還鬧著祝老三在屋里陪她。李氏素來都是個不干活的,家里的擔子就壓在了方氏的身上,做飯、打掃,洗刷,熬藥,每日忙得陀螺似的不得閑兒,眼看著坐月子時剛豐盈起來的身量,幾天下來就瘦了一圈兒。 荷花心疼方氏,自個兒年紀小又幫不上忙,大哥來年二月開始就要參加童生試,如今被方氏鎖在家里看書,茉莉要看著栓子,她只好溜出去找齊錦棠陪自個兒釣魚。 如上次一樣,二人在腰間掛好了繩子,齊錦棠撿了兩塊石板兒,又砍了些干蒲草鋪上,拉著荷花坐下,自個兒拎著麻繩等于上鉤。他老早就瞧出荷花的心思壓根兒不在釣魚上頭,從坐下開始就雙手托著下巴,呆呆地看著水面,時不時還幽幽地嘆口氣。 “我娘說,女人總嘆氣會變老的?!饼R錦棠轉了幾圈的心思,一開口竟說出這樣句話,當即就差點兒咬到自個兒的舌頭。 荷花聞言先是一愣,抬頭定定地看著齊錦棠,見他滿臉尷尬,白皙的臉頰甚至透出些許可疑的紅暈,再一細想他剛才的話,頓時笑得前仰后合。 齊錦棠緊緊地抿著嘴唇,生怕自個兒再說出什么不經大腦的傻話,但還是伸手拉住荷花,怕她一個不留神摔進水里。 “聽你哥說你想學認字?”等荷花終于不笑了,齊錦棠才又開口問。 “是??!”想起這件事荷花就有些郁悶,她看過大哥的開蒙讀物,大部分字她連猜帶蒙都能認出來,說找人教不過是尋個借口,但是還沒教上二十個字,計劃就被迫擱淺,“本來大哥是每日都教我識字的,可來年二月他要去參加童生試,娘不讓我去打擾,所以就又丟下了?!?/br> “那以后我教你識字好不好?”齊錦棠神情很認真地問。 荷花聞言眼睛一亮,用齊錦棠做借口可比博榮那個老實人方便多了,當即就說:“可不許騙人!” “我何時騙過你?”齊錦棠見她滿臉期待,似乎小臉龐兒都放出光芒來,可見當真是想識字,并不是小孩子的一時興起,回身到岸邊撿了塊尖石頭遞給荷花道,“你哥都教了什么字,可還記得?” 于是兩個人在冰面上,一個教一個學,時而兼顧釣魚,一下午的時間倒是過得飛快。就這樣,荷花每日除了識字,還能帶回家幾條凍魚,讓方氏收拾干凈自個兒看著燉得化入湯中,燉好后自然要給老祝頭和楊氏送去,剩下的先緊著栓子喝,余下的都被荷花想方設法地給方氏吃下去,偶爾收獲好才能輪到博寧喝上一碗。 就這樣,過了小年兒,送過灶王爺上天,家里也包了粘豆包,蒸好了過年差不多夠用的餑餑和卷子,門外窗上也都貼上了梅子巧手剪的窗花,若是不看全家人陰沉沉的臉色,倒還勉強算是像個過年的樣子。 荷花每天下午照舊去找齊錦棠釣魚習字,還有兩天就到年根兒下,這日不巧耽擱得有些晚,齊錦棠送荷花回家的時候,老遠瞧見個背著手的身影往林子里去,他瞇起眼睛道:“荷花,你爺怎么自個兒出來了?” “不能吧,整日里身邊兒都離不開人呢!”荷花也覺得奇怪,但是看著身形卻又的確是老祝頭,瞧他腿腳利索走得大步流星的模樣,哪里有平時那病病歪歪地模樣,這下子荷花心頭疑竇叢生,也顧不得天黑趕緊回家,沖齊錦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手輕腳、遠遠地綴在老祝頭后面,見他穿過一小片兒林子,到了片不大的空地上,四下瞅瞅嚷道:“老弟,你來了沒?” 對面的林子里又鉆出個老頭,手里還拎著酒拿著煙袋鍋,那一笑滿臉褶子的樣兒,別說這會兒天還只是擦黑兒,就算是黑透了荷花都不會認錯,正是老祝頭的拜把子兄弟老魏頭,論著荷花應該叫他聲二爺爺。 只見兩個老頭找了兩個樹墩子各自坐下,老祝頭從懷里掏出個不知包著什么的油紙包,打開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