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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好將孩子交與公婆照看,再向親戚借了幾貫錢,上京救夫來了。 林依聽得一個“救”字,嗤道:“這樣的男人,還有甚么救頭,告訴丁夫人,別耗費錢財了,隨他去罷?!?/br> 張仲微以為她是看不慣賈老爺養外宅,駁道:“各人想法不盡相同,賈老爺常年不在家,另買一人服侍,情有可原,再說他吃官司,并非他的錯,而是被林夫人連累?!?/br> 林依話語中帶了些氣憤,道:“養外室的人,不在少數,可養了外室,就不顧家的人,沒幾個。你沒聽八娘講,丁夫人連置辦過冬衣物的錢都無,賈老爺能撇下家中老小,只把錢林夫人,真真是可恨——喚她林夫人,真是抬舉了,頂多當個林娘子?!?/br> 張仲微方才沒聽仔細,經林依這一說,有些慚愧,道:“如此看來,確是人品不佳,怨不得吃官司?!?/br> 林依突然想起一事,打開箱子,翻出一匹蜀錦,道:“這是當初林娘子為了封口,送與我的,你們瞧瞧,她一個外室,出手如此闊綽,正室夫人卻連過冬的錢都無?!?/br> 張八娘聽到這里,才完全明白,原來賈老爺在京不僅吃了官司,還有一外室,她問道:“那你們講的林娘子,如今何在?” 林依將那日朱雀門東壁失火的情景,講與張八娘聽,道:“她婦德有虧,又闖了禍,想必是躲起來了?!彼龑⒛瞧ナ皴\遞與張八娘,道:“這是丁夫人家的物事,還是歸還原主,你與她送過去罷?!?/br> 張八娘接過蜀錦,看了看張仲微,欲言又止,林依瞧見,替她問道:“八娘子想上丁夫人家借住,不知你同意不同意?!?/br> 張仲微問道:“丁夫人家幾口人?” 林依推了推張八娘,張八娘答道:“上等房住的,只她一人,奶娘夫妻住在后頭,就在青苗隔壁?!?/br> 張仲微看向林依,見她微微點頭,便答應下來,道:“若只她一人,去住無妨,改日再叫你二嫂登門道謝?!?/br> 張八娘見他同意,歡喜應了一聲,捧著蜀錦朝隔壁去了。 林依笑問張仲微:“你這般輕易就答應了,不怕八娘子被丁夫人騙了?” 張仲微道:“一路上好幾個月,要騙早就騙了,非要挨到八娘子尋到娘家才騙,難不成是傻子?” 林依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我家官人,愈發聰敏了?!?/br> 張仲微朝窗外看了看,道:“八娘子這一去,定要將我們方才談論的話,告訴丁夫人,只怕過不了多時,她就要來尋你了?!?/br> 林依不以為意,道:“就算尋我,我也只能將當日情景如實相告,尋夫一事,恕我無能?!?/br> 張仲微學她方才的樣子,也摸了摸她腦袋,笑道:“你在官宦夫人堆里混跡了幾日,也變聰敏了?!?/br> 林依拍掉他的手,嗔道:“少油腔滑調,我只是明白,凡事要量力而行,再說賈老爺那樣的人,有甚么好救的?!?/br> 張仲微愛她嬌嗔的模樣,將手挪到她腰間,一把攬過來,親了下去,恰逢張八娘掀簾進來,看個正著,二人慌忙分開,雙頰通紅。張仲微尷尬咳了兩聲,問道:“蜀錦丁夫人收下了?” 張八娘狹促地沖林依眨了眨眼,故意問道:“三娘,你的臉怎地這樣紅,莫不是病了?” 林依聽了這玩笑話,感覺未出閣前那嬌憨的張八娘,又回來了,忍不住有淚盈眶。張八娘見她眼角濕潤,還道是她著羞,趕忙轉移了話題,道:“丁夫人很喜歡那匹蜀錦,請你過去一述呢?!?/br> 林依料想丁夫人是要詳細打聽賈老爺的情況,也不推辭,理了理衣衫頭發,由張八娘做伴,朝隔壁而去。 丁夫人將林依當作了貴客接待,親手煮茶,又端上好幾碟果子,道:“茶果粗陋,只怕入不了林夫人的眼?!?/br> 林依拈起一塊嘗了,又抿一口茶,笑道:“丁夫人客氣,我正想家鄉的吃食呢,你這茶也煮得好?!彼龑τ谧约易√?,方才扯過謊,因此不待丁夫人相問,自己圓話道:“我曾在朱雀門東壁住過,但那場大火,太過嚇人,我實在不愿再提,因此不管誰問,我都只稱沒去過那里?!?/br> 此話出口,林依小小鄙視了一下自己,還真如張仲微所講,官宦夫人堆里混久了,圓謊的本事都見長。 這謊果然圓得好,丁夫人表現出十二萬分的理解,慚愧道:“說起來,這火是因我家才起,我這里與林夫人賠不是?!闭f著起身,福了下去。 林依卻躲閃開,道:“與丁夫人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賠的哪門子禮?” 丁夫人也不堅持,重新落座,嘆氣問道:“林夫人,聽八娘講,我家官人在東京有一外室,可是真的?” 林依怔道:“丁夫人不知情?” 丁夫人苦笑道:“我早有察覺,也問過幾次,可官人總不耐煩,久而久之,就不敢問了?!庇謫枺骸澳峭馐业南侣?,林夫人不知?” 林依道:“大禍臨頭,只曉得逃命,實在無暇去照管她,不過并未聽說有人喪生火海,因此她性命應是無礙?!?/br> 丁夫人有些失望,林依將她神情瞧在眼里,很是奇怪,難道丁夫人想找林娘子不成?不過,林娘子偷情,害得賈老爺吃官司,或許丁夫人想將她揪出來替夫報仇也不定。 丁夫人還真是想找尋林娘子,她端起一盤果子,讓了讓林依,央道:“林夫人,你家官人在朝為官,家中又開了腳店,人來人往,消息定然靈通,若是有我家外室的消息,能否相告?” 若不是林娘子偷情,也不會引來那場大火,林依自己還想找到她罵幾句呢,因此爽快答應。 丁夫人謝過她,指著張八娘送過來的蜀錦道:“我家多年未見過蜀錦,區區外室,卻能以此物送人,想來她手中錢財不少,我須得討回來,以奉養公婆,撫育孩兒?!?/br> 林依先前以為丁夫人的性子與張八娘差不多,此刻聽了這話,卻對她刮目相看,看來她還是有主意的人,不消旁人干著急。 這對于張八娘來說,是極好的教育案例,林依一告辭回家,便將丁夫人所為分析給她聽,道:“丁夫人先前太軟弱,不敢逼著官人要家用,才使得家中連過冬的錢也無,如今她吸取教訓,硬氣許多,能想到尋外室討錢,今后的日子應是不會差?!?/br> 張八娘苦笑道:“我已是被休的人,還講這個有甚么用?!?/br> 林依急道:“你這性子若不改改,就算再嫁,也沒好結果?!?/br> 這話大概有些重了,張八娘嚶嚶哭起來,張仲微聽見動靜,欲進來相勸,林依卻拉了他出去,道:“忠言雖然逆耳,但總要有人來講,且讓我當一回惡人敲醒她,不然她這一輩子都是苦?!?/br> 張仲微不忍,但仔細想了想,還是一咬牙,同林依一起退了出去。林依將丁夫人想找林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