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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晨像是問得很不經意,但兩只眼睛全盯著她的臉。 “我……想回去看點書,畢竟考核的時間快到了?!卑仔∶桌蠈嵳f道。 傅斯晨一怔,沒想到她還挺拼的,他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下來:“那這幾天你就在家看書吧,我自己在醫院訂餐就可以了,你不用特意再做飯送來了?!?/br> “那怎么行,書要看,飯我也要做的?!卑仔∶讘B度堅決。 傅斯晨剛覺得不枉救她一場,接著就聽到她很實在地說:“反正我也是要給我媽做飯的,只是順帶多做一份而已?!?/br> 傅斯晨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她看了幾秒,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你這么上進,我也不能白白領你‘順帶’的人情,考試的時候我會按最嚴格的標準來考核,這樣才能對得起你的努力?!?/br> 白小米叫苦不迭,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喜怒無常。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盡人事,聽天由命了。 下午傅斯晨剛用手機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轉頭就看到白小米提著東西進來了。他有些發愣,此時的白小米穿的已經不是上午和中午那套小夾克配短靴了。而是把著裝換成了一件中長款的米黃色長風衣,加黑色高跟鞋,還把那個蓬松的丸子頭弄成了熟女型的清湯掛面發型。這套衣服他見過,她在拍賣系現場參加選拔古德實習生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一身,當時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偷穿了家長衣服的小孩,現在的她,依舊給他這樣的感覺。他有些無法理解,她明明不適合穿這樣又長又過于成熟的衣服,可為什么偏要穿上,而且還是在下午換上的。 “傅老師,吃飯吧?!卑仔∶仔σ庥卮蜷_保溫盒,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 傅斯晨應了一聲,注意到她的嘴唇上還涂了一層對她來說略顯明艷的口紅。他看了看時間,剛過五點半,中午來得這么遲,下午來得這么早,還明顯地打扮過,她這是……受刺激了? 飯菜還是一樣的高水準,可傅斯晨吃得心不在焉,眼角余光時不時瞥一眼坐在椅子上、邊傻笑邊低頭削蘋果的白小米。 傅斯晨暗自思忖,這種詭異的表現,難道是他中午的時候哪句話說重了? 正尋思著,傅斯晨就聽到病房外有人敲門,他沒有理會。護士一天要過來送幾次藥,每次都會敲一下門就自己推進來了,而坐在一旁的白小米卻一下站了起來,稍顯激動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才小步跑過去開門。 還沒等她把門打開,護士自己推門進來了,放下藥交代了兩句又走了。白小米略顯失望地走回位置坐下重新削蘋果,傅斯晨覺得她今天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沒過兩分鐘,門口又想起了敲門聲,白小米瞬間又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沖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穿著城管制服的眼鏡男,提著一袋子梨,伸著脖子朝著病房里張望了一眼,這才對白小米微微一笑:“小米,好久不見?!?/br> 白小米愣了一下,她對一段時間不見變得又黑又壯的顧華有些不太適應,這跟他以前那副高瘦的書生形象相去甚遠。但想想也能理解,他整日在大街上跟亂擺亂放的商販你追我趕,變得黑壯也在情理當中。 她滿臉微笑:“好久不見,顧華?!?/br> 傅斯晨聽著白小米刻意柔和下來的聲音,眼皮一抬,轉頭看向來者。 白小米拉著顧華走到傅斯晨面前:“傅老師,這是顧華,就是上次你們到學校去選拔實習生時,第一位上臺去嘗試拍賣的拍賣系優秀學生?!?/br> 顧華夸張地朝傅斯晨鞠了一躬:“傅老師您好,能再次見到您,實在是我的榮幸?!?/br> 白小米怕傅斯晨不記得,還特意補充道:“你還記得嗎,那次選拔,我就是為顧華舉的手。他專業很厲害,我知道的那些知識,基本上都是他教的?!?/br> 傅斯晨對顧華有印象,他當時連自己舉手上臺的勇氣都沒有。說實話,傅斯晨對他實在沒什么好感。但人家是來探病的,他在床上淡淡掃了兩人一眼,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意,客氣地說了句:“坐吧?!?/br> 顧華一臉受寵若驚,把水果放在柜子上,殷勤說道:“傅老師,我今天中午偶遇小米,知道您在這里住院,本來中午就應該跟她一起過來看您的,但當時有事走不開,所以下午一下班我就趕過來了?!?/br> “謝謝,有心了?!备邓钩磕樕相咧σ?,心里想著,原來白小米就是因為你,讓我餓著肚子等了這么久。 “傅老師您真是客氣,我其實一直很崇拜您,也一直希望能到古德去實習,直到現在,我也是這么想的?!?/br> 傅斯晨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你現在不是有工作了嗎?” 顧華趕緊表態:“我之前考上了公務員,但我心里一直對拍賣工作念念不忘,如果……如果古德還有機會,我還是想去古德干本專業的工作?!?/br> 傅斯晨只是閑閑散散地笑著,沒接話。 顧華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傅斯晨用余光看到時不時盯著顧華看、一臉花癡的白小米,心中隱隱不爽,她到底什么眼神???他這么個帥哥在這里,她竟然還一直盯著黑牛一樣的顧華,她難不成是眼瞎了嗎? 三人在房間里,白小米討好顧華,顧華討好傅斯晨,而傅斯晨在暗暗觀察對面兩人的關系。精明如他,早看出白小米是一頭熱,顧華壓根都沒看上她,看出這一點,竟然讓他有些莫名開心又有些莫名生氣。 探病的顧華在病房里又待了一會,便站起來要走,白小米“噌”地站起來說:“我正好也要走,一起吧?!?/br> 傅斯晨看著一起要離開的兩人,跟顧華說:“你的心意我心領了,這些梨你拿回去,我對梨有些過敏?!?/br> 顧華聞言有些吃驚,轉頭看了看白小米,語氣中帶了微微的責怪之意:“你怎么不早說?!?/br> 白小米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人對梨過敏,她之前一直給他準備的都是蘋果,所以也不知道傅斯晨對梨過敏這件事。無辜被責怪,她自然有些委屈,但誰讓對方是顧華呢,她只能干笑著背起這只鍋:“不好意思,是我忘了?!?/br> 傅斯晨皺了皺眉頭,這只是他隨口胡謅的,沒想到敢打歹徒襠部的白小米在這個男人面前竟然會慫成這樣,他看了白小米一眼,對顧華說:“不怪她,我也沒跟她說過?!?/br> 顧華訕笑著收起那袋子梨離開,白小米尷尬地看了傅斯晨一眼,迅速又小聲地說了句:“保溫壺先放這,我明天再來?!?/br> 看著小跑著追出去的白小米,傅斯晨躺了下來,心頭時不時往上躥的心煩,怎么壓也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