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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們喝酒而已嗎,喝酒不鬧事那還能叫酒嗎?故而……只要顧生身上有了這個刺青,他若再有回隗昇的一天,那便定然容易引起內亂。不為別的,只為溫浮祝當時態度不認真、同為謀客,他還必定生性多疑。若論弓藏組織這一舉會不會擾亂溫浮祝的心,那么便是唐鋒贏了。因為,謀士不能被惑心,心一旦亂了,這個謀客基本就廢了。所以若論當時做謀客搜集情報的認真態度,溫浮祝遠不如唐鋒。他溫浮祝除了有一顆擅長應變的九曲玲瓏心外,他還有甚么?哦對了,他還有個謝常歡來著,可現在也沒了,被他親手殺了。開心了嗎?一邊拿著藥包一邊出去揪江墨,顧生心下就止不住窩火——季子佛倒也是個人物,唐鋒十多年前布下的局,都死了還能讓他這個無親無故頂多算是拜了個師門的后人補救回來,狠狠誅心一劍的就刺死了溫浮祝。溫浮?,F在沒死嗎?他不吃不喝不睡七天后估計也跟死了沒甚么兩樣!不救!他不救了!他才不救糟蹋自己身體的人!那個甚么七天之約完全沒必要,他倒也舍得讓謝常歡的尸體風吹雨淋!若是立時保存下來,他還能想想法子將他的尸體保護好,讓溫浮祝日后有個甚么可供想念的,七天后這人的尸首都成甚么樣了,自己難道還能修復嗎?你們一個兩個的,還真當我是救苦神君了不成!「江墨!」顧生一出城門就喊,倒也不過去傻的淋雨,他可冷靜的很,才不像他倆一樣瘋。此刻得了顧生這一提點,溫浮祝倒也微微回過神來,冷聲道,「江墨你是不該出來的?!?/br>江墨剛想開口,就聽溫浮祝又道,「他們兩個高手偷襲你一個,當時情勢真的是虧你機敏身手矯健,不然你一定被一掌拍死了?!?/br>「呃……」「所以說他們是真想殺了你的。謝常歡當時也是真想殺了蘇衍的?!?/br>「呃……」「我當時也是真想殺了常歡的?!?/br>江墨只好閉嘴。「最后我們幾個都沒折進去,折了他們兩員大將,夠本了?!?/br>江墨拔腿就走。溫浮祝這語氣就跟過往每一場戰爭勝利后,同他冷靜的分析彼此的利弊得失時一樣。冷靜的猶如涅槃真仙。江墨受不了這個。那個高手死得不冤。可謝常歡……欸。作者有話要說:☆、第六十七章。第七天結束后,仍舊沒等來任何一個殺手。溫浮祝微動了動已經徹底麻掉的腿,路過城墻下時還愣了愣,揣了袖子抬頭又仰臉瞧了他一會兒,心說,你不是朋友挺多的嗎,怎么沒來救你的?爾后垂下頭來又是一臉的不解,慢慢騰騰的繼續往里頭走。顧生只瞧見溫浮祝徑自走過了城門,走進了甬道……然后,謝常歡的尸體就還那么大搖大擺的掛在城墻上。旁邊沒有得令的羽鴉也不敢擅自去摘,誰都知道太傅的恐怖性格,此刻雖然覺得那殺手的尸體是太刺眼了,更加覺得,大概是今天的日頭太過明亮才導致這么刺目。顧生想了想,反正他都得罪過溫浮祝一次了,倒也不怕得罪這第二次。而且他又不怕跟死人打交道,此刻上前去握住了那把槍,便打算拔下來。卻沒想到沒抽的動。又拼著八成的內力試了試,察覺到這次能成,才動了手。直到將這人已經軟了又發臭的身子護住了,顧生也有點茫然——看得出來,溫浮祝當時那一舉,不是為了留他一命,就是要殺了他的。這得多大仇啊,灌了這么多的內力?只是還等拖著這人再走一分,忽然眼角余光便瞟到丁點不對,顧生還未等警戒的回過頭去,身旁已多了倆人,女子手中的匕首抵上他喉嚨,「尸體還我們?!?/br>顧生嘆了口氣,羽鴉雖已包抄過來,但顧生卻搖了搖頭,讓他們都退下,頓了頓又補充道,「老熟人了?!?/br>岑幺忽略這個老熟人,口氣仍舊強硬道,「把常歡還我們!」說著竟當先哭了起來。顧生也難受,此刻倒也不怕他們殺了自己,只輕聲道,「你們問問,溫浮祝能讓嗎?」「他剛才都沒有將他放下來!」顧生又搖了搖頭,「岑幺,毅哥,你們回去吧?!?/br>毅風剛才本是想趁機搶下來的,沒想到顧生倒做了這一舉,尤其是……他們其實早就來了的,只不過不想跟溫浮祝這人打上交道。怎么打交道?謝常歡行動前認認真真同他們道,「你們誰都不許動溫浮祝?!?/br>「那怎么打?」「我和小白去殺?!?/br>「誰殺蘇衍?」「季子佛啊?!拐Z畢又笑,謝常歡神情嘲弄,「你們幾個啊,都是后補殺手罷了,這等功勞基本沒你們的份兒,你們繼續運銀子去吧?!?/br>本以為是這樣的安排,卻沒想到……謝常歡當時竟然去刺殺了蘇衍。他們還想問問他,是季子佛後來又臨時改的,還是你自己想去這么做的?如果是你自己要這么做的,那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讓溫浮祝知道這件事,讓他后悔死。可沒想到……常歡先走了,聶白當天就失蹤了,季子佛在昨天夜里,也服毒自殺了。他死前只笑嘆了一句,「溫浮祝,這杯敬你,當是舉世無雙?!範柡笠伙嫸M這杯毒酒。怎么能不舉世無雙呢,如此心狠手辣,做事凌厲果斷,斷然不再是當初那個會意氣用事的二流謀客了。真真一流人物啊……只可惜,他溫浮祝只是表面上贏了,實際上,這場攻心之戰里,他季子佛亦沒輸。「走吧,你們趕緊走吧,趁溫浮祝還不知道這件事?!诡櫳謬@氣,「他一會若是派羽鴉出來了,你們那時也不好脫身?!?/br>頓了頓,又認真補充道,「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尸首?!?/br>岑幺氣的往地上一摔匕首,捂著臉就往后跑了,毅風心下也難受的很,兩邊為難,還能怎么辦,只拍了拍顧生的肩,也不多說,也不敢看他雙手勒住的尸首,只掉頭去追岑幺了。周邊的羽鴉也摸不著頭腦,顧生將軟軟的尸體徹底扛上肩,一邊走一邊同他們道,「剛才的事誰都不許去告訴溫浮祝,倒是可以告訴江墨,但是江墨肯定也會說跟我一樣的話?!?/br>於是幾只羽鴉就更茫然了。顧生剛把尸首放好在藥廬,就見溫浮祝又晃來了,頭發仍舊有點亂,衣衫也臟,眸光也沒多大神采,瞧見了尸體倒是亮了亮,「你把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