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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月佼狐疑地覷著他,“是因為,我不熊?” 嚴懷朗早已習慣她沒頭沒腦的說話方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笑著晃了晃膝,輕輕將小姑娘搖得笑了起來?!澳愠丝偸恰畬ξ页愿赡▋艟团苈贰@點不像話之外,毫無瑕疵?!?/br> “瞎說,哪有‘總是’?!”月佼笑倒在他肩頭,甜甜蜜蜜蹭來蹭去像個毛團子。 “當初在紅云谷的瘴氣林,也不知是誰偷偷摸了一把小手就跑路了?!眹缿牙拾籽弁?,哼哼道。 聽他舊事重提,月佼羞惱地抿著笑,拿雙手擠住他的兩頰,將好生生一張俊臉擠到變形:“快忘了快忘了,不許再提!” 笑鬧一陣后,月佼又憂心起來:“可你的母親去向陛下請婚旨了……” “你瞧陛下理她了嗎?沒叫人直接將她掃出宮門就已經很客氣了,”嚴懷朗撇撇嘴,又揉了揉月佼的腦袋,安撫道,“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與陛下、羅大人都已有共識,待我替羅大人尋到當年走失的那個小兒子的消息,這天大的人情債,也就算清了?!?/br> 只要他尋到羅家那小兒子的消息,這就意味著不止還了羅家“半子”,如此一來,兩家人就都好順梯子下了。 月佼點頭點到一半,忽然又焦灼喃喃道:“可是,四十年前走失……那如今怎么也五十來歲了……萬一,萬一,那人已經不在世了呢?這樣就不能算還上了吧?” 若到時找著人,卻發現已不在世,那還是欠著羅家一個兒子,那嚴懷朗…… 一想著他若找不回人,或找不回活人,就還是可能會被送去還債,月佼簡直急得要薅頭發了。 “羅大人是個講道理的人,”見她發急,嚴懷朗溫聲解釋道,“只要能找著個下落,無論是生是死,都算我不辱使命?!?/br> 那日在龍泉山上,羅堇南已經開誠布公地與他達成這個共識了。 月佼這才放下心來,“那、那咱們認真找,一定會找著的?!?/br> “咱們”,這個詞聽得嚴懷朗那叫一個通體舒暢。 “那你說,我能不能是你心上人了?”他凜目望著她,神情執拗,非要她給一句清楚明白的話。 “你、你心里明明知道,做什么一直問?!痹沦鲂┬∨畠旱男邼乃?,明知他要的不過簡簡單單一句答復,竟就是說不出口。 嚴懷朗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定住她左右搖晃的小腦瓜,“我險些就被始亂終棄,還不能要個說法了?” 月佼那對亮晶晶的眼兒四下亂瞟一陣,眼見拗不過他,便咬了咬唇角,忽然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記。 猝不及防“?!钡囊宦?,仿佛心間開出一朵花的聲音。 嚴懷朗回過神來,明明唇角已悄悄上揚,卻還傲氣驕驕地翻著小白眼,“這‘說法’太過含糊,聽不懂。我……” 話音未落,她卻又一次低頭,再在他的薄唇上種出一朵帶響的花。 “你這……”哪里學來的無恥手段。 嚴懷朗也就只來得及說這兩個字,那混蛋兮兮的小姑娘又偷襲了他第三回 。 “吶,先、先說好,”月佼紅著臉覷著他,“我不想讓同僚們以為我和官長勾勾搭搭……當值時你還是官長……咱們、咱們悄悄的……” 至少,在替羅家找到人之前,悄悄的。 她話說得顛三倒四,嚴懷朗卻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還是做出委屈微惱的模樣:“合著你連個名分都不給……” 那紅臉小姑娘又一次膽大包天的吻了下來。 這一次,嚴懷朗可不會再讓她“種花”了。 他得教會他的小姑娘,親吻心上人這件事,也要像讀書一樣,認認真真、踏踏實實、深入鉆研,不可淺嘗輒止。 第五十七章 至八月十六,月佼一行的五日休沐結束, 繼續回右司上值。 因眼下的案子暫無需動用他們這批人, 右司中郎將謝笙便依照慣例安排他們進入右司專設的學館進學。 學館位于監察司典史閣的正堂,學子多為右司員吏, 授業師者通常由右司高階主官或昭文閣大學士擔任,既講經史子集,亦論時政、策略,有時還對往年舊案復盤剖析;偶爾也會請來一些名聲煊赫的朝中文武肱骨,算是幫著拓寬眼界, 增廣見聞。 如此種種, 對新近的小武官們自是大有裨益,因此也會有新升任的令史、掌固官、主事官之類從九品、從九品下的小官員前來聽教。 這回的主講師者是昭文閣大學士羅霜,講的是這一部分。 大縉傳續數百年, 至如今同熙一朝,國號始終未變,皇帝卻已換了姓。 新修史書將光化末年的“武安郡主云安瀾聯合定王李崇琰兵臨京郊”這一事件稱為“云代李氏”, 并以同熙元年為界,將此前數百年統稱為“李氏縉”,之后便是如今的“云氏縉”。 現年已六十有三的羅霜生于李氏縉時期的光化年間,也是“云代李氏”的親歷者之一,由她來講解李氏縉時期與現今的種種差異,自是生動得多。 接連三日, 月佼受益匪淺。 雖此前她已從書中讀到過這些事,嚴懷朗也曾耐心替她答疑解惑, 可她似乎從未真正深想過其中許多的利害對錯。 如今聽了羅霜深入淺出的講授,她才終于能明白,如今大縉女子理所當然享有與男子同樣的權利,是陛下和她的同伴們如何奮不顧身地爭取回來的。 她與她們這一輩人何其有幸,能躬逢盛世重開,自前人手中接過這壯麗氣象,以千千萬萬的微光,守護這昌明山河。 **** 八月十九日酉時,夕陽西下,月佼自官舍后院的拱門旁探出頭來。 見嚴懷朗長身立在不遠處的樹下,月佼張望四下無人,便飛快地跑過去站到他面前。 十七那日嚴懷朗接到消息便去了京郊衛城,今日午后方才返回,算一算,他倆竟有兩日不見了。 月佼猛地環臂在他腰間抱了一下,仰頭沖他軟搭搭笑瞇了眼,小臉在他肩頭親昵地蹭蹭。 嚴懷朗心頭一暖,正要回抱住她,她卻忽然又倒退兩步,明眸機警地環顧左右。 “松鼠精,這就過分了啊,”嚴懷朗有些不滿地笑瞪著她,“午后在典史閣外,偷偷摸摸活像暗線接頭也就罷了,怎么這會兒還這樣?” 兩情相悅之事,被她搞得像偷人似的……真是傷感情。 月佼輕咬著下唇,略垂下臉笑哼哼道,“說好要‘悄悄的’呀?!?/br> 嚴懷朗沒好氣地輕笑一聲,還是順著她的意思,轉身走在前頭。 出了官舍大門,兩人進了嚴懷朗的馬車后,嚴懷朗才伸手要將人撈過來,那小姑娘便主動又熱情地側身坐到他腿上,乖乖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