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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滿意地瞇著笑眼:“收了我的果子,咱倆就和好了吧?” 雖然果子是嚴懷朗家的,可這顆是她變出來的,不一樣。 她脫口而出的這個“咱倆”,讓嚴懷朗瞬間通體舒暢,身心愉悅,于是“嗯”了一聲。 “看,我也有?!痹沦斐霰吃谏砗蟮牧硪恢皇?,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另一顆小金棗。 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便拿著自己那一顆果子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碰了碰他手上的那一顆:“吶,一起吃吧?!?/br> 在嚴懷朗哭笑不得的注視下,她笑嘻嘻地拿著果子咬了一小口,“你幾時出京???” “你們明日出發去營地時,我也走了?!眹缿牙事晳怂膯栐?,目光卻直直盯著她手中那顆被咬了一口的小果子。 “那樣的話,我就不能給你送行了。這果子就權當送行酒吧,”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鎖定著自己手上這顆果子,月佼警惕地皺眉,“你自己也有,不許盯著別人的?!?/br> 嚴懷朗垂眼看看自己手上的果子,又徐徐看向她,一臉正直:“總覺得,你手上那顆才比較甜?!?/br> 月佼一聽急了,揮了揮手上被咬了一小口的果子:“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果子是你家的,我又沒問過它們倆誰甜!” 都是隨手拿的,長得也一個樣,怎么會一個甜一個不甜呢? 嚴懷朗倏地伸手拿走她手上的那顆,并順手用自己這顆堵上了她的嘴?!拔疫@人疑心重,還是換一換的好?!?/br> 語畢,心滿意足地將被她咬過一口的那顆果子囫圇塞進自己嘴里。 月佼狐疑地瞪著他,鼓著腮道:“你這個人真不像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吃?!?/br> 這傻姑娘。嚴懷朗面頰微紅,撇開眼沒看她,將口中那顆果子吞吃下肚后,才鄭重開口:“真的,你的這顆比較甜?!?/br> “瞎說,明明就是一樣的?!痹沦谥泻斓剜止局?,總覺得仿佛有什么事不對。 **** 二月十三,辰時,監察右司的武訓在京郊大營正式開始。 今次主持武訓事宜的人,是以鐵腕著稱的監察右司員外郎趙攀。 “若說初八那日的文考、武考是為了探看各位的本事,那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武訓,便是考量各位的信念?!?/br> 監察司的武官袍原是有幾分俊逸灑脫的,可穿在趙攀身上卻無端顯得板正剛毅,與他本人的氣質倒是渾然天成。 月佼與眾人一同列在隊中,目光是和大家一樣專注望著誓師臺上的趙攀,腦中卻在偷偷走神。 她忽然想到,自己仿佛還沒有見過嚴懷朗穿武官袍的模樣。 接著她又想到,待武訓結束后,她自己也是能穿武官袍的人了,頓時滿心滿眼的美滋滋。 “……我很清楚,在場的諸位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地,初心各不相同。不過我不會一一過問,因為我只會用眼睛去看,諸位能為自己心中的信念,做到什么地步?!?/br> 趙攀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請諸位心中務必要有數,我每一次領命主持武訓,手段都是同樣的苛刻和殘酷,沒有特例,沒有情面?!?/br> “我不會管你姓什么,也不會管你身后站的是何人。只要一個月后還站在這里的人,就是我的同僚;站不到最后的,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他的話直白到近乎強硬,這使隊列中的人全都鴉雀無聲。 “請諸位記清楚,右司的官考與其它地方不同,你們這一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若這次沒有通過,來年想要再考,便只能選擇其它地方了?!?/br> 隨著趙攀那開門見山的說辭,隊列中的氣氛愈來愈凝重。 他說得很清楚,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即便將來再考官,也絕不會是監察右司的官。 **** 雖嚴懷朗早早提過,說武訓很苦,可當真正身臨其境后,月佼覺得苦還是其次,可那些花樣百出折騰人的手段才更叫她嘖嘖稱奇。 自他們到了京郊營地后的第五日起,趙攀便經常在半夜里作妖。 猝不及防的一陣急促鼓點后,便有許多武吏如狼似虎地涌進各個營帳中抓人。被抓住的人將會接受許多千奇百怪的刑罰,同時會被問上許多千奇百怪的問題。 在第七日夜里,紀向真不幸被抓。 據他后來的描述,他被帶到刑房中,先是被抽了一頓不輕不重的鞭子,接著被人一頭按進有濃烈姜汁味的水盆里,還被問了“最后一次尿床是幾歲”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隔三差五的夜半驚魂,真是有毛病,”月佼打著呵欠咕囔一句,又苦哈哈轉頭對身后的人道,“你們、你們跟著我做什么呀?” 此刻是第十日的丑時,那作妖的鼓點大約是在一炷香之前響起的。 和衣而眠的月佼幾乎是在鼓點響起的同時便自床上跳下來,拔腿就往營地旁的山上跑。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是這么干的,很順利地躲過了趙攀的魔爪,一次都沒抓住過。 但今夜與以往不同的是,她才跑出帳子就被紀向真死死抱住手臂。那時營地上到處都是亂竄的人,她想著紀向真身上的傷還沒好,便拖著他一道往山上來。 沒料到蘇憶彤也跟了上來。 身后又追兵咄咄逼人,月佼也沒時間廢話,由得蘇憶彤跟著。哪知才到山道的口子上,竟又遇見一同受訓的云照與江信之。 這兩人與月佼可說毫無交集,彼此之間也就是知道個名字而已??煽此麄z此刻的架勢,完全是跟定月佼了。 云照這姑娘平日里就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見月佼一臉的拒絕,她趕忙奔上去扯住月佼的另一只手臂,小口喘著氣,急聲道:“我打量你好幾日了,就你一次都沒被抓住過!” “畢竟、畢竟也一同受苦受難了十日,”江信之也邊喘邊道,“別見死不救啊?!?/br> 蘇憶彤雖未吱聲,卻也是一直緊緊盯著月佼,生怕她自個兒溜了。 “他們要來了要來了,”月佼在夜里本就比旁人機敏,遠遠聽到有細微響動就知不妙,“你們自個兒跟好!” 語畢便領著這幾人在黑乎乎的林間穿梭自如。 行了半晌,月佼終于滿意地尋到一處背風的巨大灌木叢。 她先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幾棵大樹,自顧自地點點頭,又趕羊似的將那幾人都趕進灌木叢中躲起來,自己隨后跟進去與他們一道矮身蹲著。 夜里林間露中,山風又帶起些料峭春寒,幾人不敢席地而坐,只能略顯尷尬地蹲著。 好在此刻烏漆抹黑,相互之間只能看到一團黑影,那尷尬便少了幾分。 幾人挨挨擠擠躲在灌木叢中,終于松了一口氣,各自平復著氣息。 片刻后,蘇憶彤壓低聲道:“方才不是路過一個山洞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