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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沒有“瓜子”這個東西,她之前見過的那些江湖人也沒誰有閑心嗑瓜子的。 在香河城見紀向真嗑瓜子,她覺得甚是有趣,可又不好意思仔細問他究竟怎么嗑的,就怕被嘲笑這點小事都不會。 見她嘴硬,紀向真還想接著嘲笑,卻被迎面一顆瓜子殼準確擊中眉心。 嚴懷朗頭也不抬地冷冷道:“看你的書?!?/br> 紀向真忙不迭將書豎起來擋住全臉。 月佼得意地皺了皺鼻子,扭頭沖嚴懷朗感激一笑,卻驚訝地發現他已經無聲地剝出一堆小山似的瓜子rou,全堆在紙包的一角。 “你怎么剝了又不吃呀?”月佼看著他漂亮的長指不疾不徐又剝出一顆完整的瓜子rou,忍不住偷偷吞了吞口水。 嚴懷朗并不看她,只淡淡道:“不愛吃?!?/br> 月佼心中有一個想法蠢蠢欲動,卻不好意思說,于是嗓音狗腿帶甜:“那你干嘛剝呀?” “閑極無聊,打發時間?!眹缿牙什懖惑@地將書翻過一頁,還是不看她。 月佼訕訕“哦”了一聲,將臉轉回去繼續埋頭苦讀。 她看著書上的字,嚼著手上那顆面目全非的瓜子,心中抓心撓肝。 這個人,怎么也不客氣一下說“既你喜歡就拿去吃掉”???不像話。 不友好。 今日的嚴大人不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伙伴周末快樂!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在22:30之前,愛你們么么噠。 本文將在明天入V,昨天在文案上掛了通知,怕有些小伙伴沒有看到,所以這里再說一次。 非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愛護。懇請大家明天繼續在評論區和我相見,接下來給大家準備了連續三天的紅包,請千萬不要讓我發不完,那就很尷尬了^_^十分愛你們~~ 第二十章 (捉蟲) 出香河城約莫三里處,有一截官道是通過山間的。 馬車才進山間道不久,嚴懷朗剝著瓜子的長指微頓,他身旁那個原本凝神看書的月佼也忽然抬頭,脫口而出:“有人跟著我們?!?/br> 紀向真茫然地抬頭,側耳聽了一下:“是輛馬車……湊巧同路吧?” “不對,打出城起就跟在咱們后頭的,”月佼一臉嚴肅凝重,“那輛車比咱們這輛要小巧,按理說可以輕易越過我們走到前頭去,可是它一直就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頭,我總覺得有古怪?!?/br> 她面上的凝重讓紀向真禁不住繃直了腰背,緊張兮兮地看向嚴懷朗。 不待嚴懷朗發話,月佼作勢起身,口中壓低聲道:“為求個安心,我還是去瞧瞧吧?!?/br> 她是坐在里側靠近車后壁的位置,要走到車簾處須得先繞過左手邊的嚴懷朗。 于是嚴懷朗拍了拍手上的瓜殼殘屑,淡淡道:“接著看你的書?!?/br> 語畢,不緊不慢地下了坐榻,往車簾處去了。 月佼眼見機不可失,迅速抓了一把瓜子rou塞到口中。 紀向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心道,這妖女腦子究竟怎么長的?故弄玄虛唱這么一出,就是為了偷吃嚴大人的瓜子?! 鬧得他還以為有人要行刺呢,嘖。 抬眼見紀向真一臉調侃地拿手指隔空沖自己點了點,月佼兩腮鼓鼓地飛快嚼著,以眼神威脅他不許聲張。 紀向真也算有義氣,看懂她的眼神后,只翻了個白眼沖她拱手以示佩服,便視若無睹地埋頭繼續看書。 月佼扭頭確認嚴懷朗還沒進來,便飛快伸手又抓了幾顆瓜子rou,迅速塞進嘴里,而后心虛不已地低頭做用功狀。 完了,她也不是個好人了,她偷東西了……這小破爪子,怎么就沒忍住呢?太不像話了! 良心備受鞭笞,月佼索性將羞慚又后悔的熱燙臉蛋埋進書里,怦怦的心跳聲大得嚇人。 那么一大堆!小山似的一大堆!只少了……一點點,應該看不出來……吧? 不對不對,嚴懷朗是把那些瓜子rou堆成了尖尖小山的模樣,她方才一把抓走了那個尖尖,這會兒小山都成平頂了!他又沒瞎,怎么會看不出來? 要不……自首吧? 就在月佼內心天人交戰之時,嚴懷朗自外撩開簾子返回車內,若無其事地重新坐下,“后面那輛車上的人也是進京的,不用擔心。你把臉貼在書上做什么?” 月佼慌忙坐正,暗暗吸了好長一口氣,這才轉頭對他心虛地笑笑:“你怎么知道,也是進京的?是你認識的人嗎?” 滿面通紅,聲音微抖。 “算是認識?!笔乔皟扇詹乓娺^的那個蘇憶彤。 嚴懷朗不動聲色地覷著月佼那副心虛氣弱的模樣,心中暗自搖頭失笑:真是個奇怪的家伙。 之前攪和洞天門那動靜大得江湖皆知,也沒見她怵過半點,這會兒偷吃一把瓜子卻像殺了人似的沉不住氣。 他真是時常摸不透她心中“是非對錯”的準繩究竟是個什么樣。 莫非,他在她眼里……很兇?比邪魔歪道的洞天門還兇? **** 月佼反復拷問了自己的良心,總覺得“不告而取”這件事很不君子。 于是她鼓起勇氣坐直身,轉頭看向嚴懷朗,準備開口自首認錯。 一直若無其事的嚴懷朗余光瞥見她看過來,便抬頭迎上她的目光,故作疑惑道:“有事?” 口中說著,順手將紙包上堆了瓜子rou小山的那一角轉過去,推到她面前。 月佼見狀,更加無地自容了。原本想好的自首的話慚愧地哽在后頭,半晌出不了聲。 “怎么了?” 她那副自責煎熬的模樣讓嚴懷朗心中一軟,語氣不自覺地放柔許多。 那過分溫柔的嗓音讓紀向真大驚失色地抬頭望過來,卻被他冷冷一眼又瞪了回去。 月佼想認錯,又怕嚴懷朗會因此覺得她品行不好,于是顫巍巍抬手指著書上的一行字,迂回婉轉地訥訥道:“‘君子可欺之以方’,是什么意思?” 嚴懷朗想了想,輕聲道:“你方才的做法就是?!?/br> 為了偷吃瓜子,對他這個君子欺之以方。簡而言之,就是耍詐。 他眼角眉梢那隱隱的笑意沒藏好,月佼這才明白他根本什么都知道,故意逗自己玩兒呢。 雖然事情追根究底還是她不對,可一想到自己的故作聰明、鬼鬼祟祟、自責后悔、坐立不安……所有蠢樣子全被他看在眼里,她就莫名覺得委屈到生氣。 氣自己為什么不能落落大方地問一句“我可不可以吃”,反而做出那么多蠢事。 她希望自己在他眼里一直是很厲害的,不希望是蠢的啊。 好丟臉。 見她扁著嘴坐回去,委屈巴巴翻書沉默的樣子,嚴懷朗忍住笑,伸手輕輕敲了敲桌面,“我閑著沒事剝了這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