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5
(5) 5月31號, 伊拉克北部庫爾德人聚居區城鎮阿格拉。 這里靠近基爾庫克,曾經是薩達姆政權的石油重鎮,03年美軍對薩達姆動手 之后,庫爾德游擊隊就咸魚翻身攻占了基爾庫克,后來又自行和西方能源公司簽 訂了開發合同,所以這里現在是滿大街的白人,這些人大多數為形形色色的西方 公司工作,也有聯合國機構、北約、歐盟的雇員在這里活動。 有這麼多明顯的靶子,很多以炸美軍炸西方人為最高使命的極端組織也喜歡 在這里碰運氣,所以雖然美軍已經從伊拉克開始撤軍,但是這里烈日高照下大街 上仍有有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在高溫酷曬和塵土飛揚中穿著又厚又熱的臃腫防彈 衣開著防地雷的裝甲車巡邏,還有被戲稱為「偽軍」的伊拉克國民軍開著美軍老 式的軍用卡車跟在屁股后面。 除了這些人,還有另一些神態剽悍的武裝人員,拿著各種各樣的長短家伙, 開的車也是五花八門,在街上橫沖直撞,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私人防務承包商」 了。 在這些男女之中,周旭一直在注意的是其中一個女的。此刻他打扮得像個當 地人,腦袋上裹著阿拉伯風格的頭巾,還帶著個墨鏡,臉上有絡腮胡子,坐在一 輛布滿塵土泥點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豐田轎車里面,拿著特制的相機不停的拍 照。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啥人都有,在這呆了一會兒,前后就有三個人湊過來 向他兜售各種東西,有問他要不要手機電腦的,有問他要不要換外匯的,還有一 個相貌猥瑣的像是俄國人販子的家伙問他想不想找妓女,還帶著本相冊讓他挑。 不過最后都被他打發走了。 把阿米爾弄回國內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瑪格麗特沒費多大事就讓他張了嘴。 原以為這家伙被人千里追殺滅口,說不定是個關鍵人物,結果得到的有用信息不 多,這家伙就是個跑龍套的。 不過他提供的情報雖然少得可憐,但是總比沒有強一些,好歹讓他們有了下 一步行動的方向。在中東活動的西方雇傭兵組織,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是和美國政 府、軍隊和大財團有著或明或暗的聯系。阿米爾一口咬定那天晚上他走私進來的 航空燃油就是給這些人的,而且他聽到的飛機發動機聲是AF31F引擎的聲音。 周旭認為阿米爾沒有撒謊的理由,畢竟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經沒了,自己也差 點喪命,他再隱瞞什幺也沒什幺好處。而且時間上也對得上,飛機丟了之后,他 們研究過各種路線,就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經伊朗飛伊拉克,所以他們才去中 東地區碰運氣,結果才找到了阿米爾這個線索,一直追到東非。 那幺說就是這些雇傭兵所為還為時尚早,但是肯定是脫不了關系。雇傭兵們 為的是錢,冒這麼大險去偷飛機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周旭想不出來他們有什幺 理由去偷一架戰斗機,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女殺手,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搞清楚了, 整個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外號紅死神的女殺手,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一般的雇傭 兵組織能使喚的動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背后可能還有黑手的存在。 難道和美國政府有關?周旭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美國人在背后搗鬼,那這世界上還真 沒人能把他們怎幺樣。人家是世界最強國,還不是想干嘛就干嘛。B國一個拉美 小國,美國人要是真想算計你,也就是只有等著挨的份兒。B國現任政府跟美國 不對付,控制石油開采量,美國人早就表示了不滿,政府這麼積極地跟俄羅斯拉 關系買武器,加強軍隊力量,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伊拉克、利比亞的前車之鑒在那 兒擺著呢,有朝一日萬一跟美國佬翻臉動手,不至于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但是真是美國人搞的事兒,他們要那架飛機干嘛?SU30UBK雖然性能方面不 算落后,但是終究是第三代戰斗機,就是俄空軍自己裝備的SU27SMK也只能算是 三代半的戰斗機,美國佬空軍連F22都裝備了上百架了,海軍和海軍陸戰隊也開 始裝備F35了,就是非隱形的F15、F16、F/A18等的性能也不亞于蘇氏家族, 美國人有必要這麼重視一架性能并不先進的戰斗機嗎? 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些事自有內閣高官智囊們去cao心,自 己目前還是趕緊找到那架飛機 現在他鏡頭里的這個女人,是拓力能源公司在當地的一個業務代理,名叫凱 瑟琳,是個風姿卓越的干練女人。根據阿米爾提供的情況,那樁生意的聯系人就 是個女人,只不過是電話聯系沒見過真人。 那些有嫌疑的傭兵公司似乎和拓力能源簽訂有商業合同,拓力能源在這里的 安保工作全都由這些雇傭兵們負責。周旭相信像拓力能源這樣的大型財團百分之 百都是有其黑暗的一面,現在又和雇傭兵混在一起,簡直就是陰謀與犯罪的代名 詞。甚至有可能拓力能源就是這些雇傭兵公司的幕后老板也說不定。他以前畢竟 也當過雇傭兵,對于這里面的門道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兩家說不定根本就是一家,如果這些雇傭兵根本就是拓力能源自己豢養的私 人軍隊的話,那這個拓力能源可就嫌疑重大了。很難想像這些雇傭兵們搞到了飛 機,而同在一地的拓力能源會不知情。 不過這樣也說不通,拓力能源就是個商業組織,追求利潤才應該是他的目標, 他要飛機干什幺?完全沒用啊。難道想改行當軍火商?而這個女人這些天經過觀 察,似乎不是拓力能源的正式職工,只是個臨時雇用的雇員,似乎充當一個和各 方聯絡的角色,平時似乎也沒什幺具體的工作,倒是和那些雇傭兵們在一起的時 間更長些,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她是這些雇傭兵公司的員工。 快門連按,這女人的面容被清晰的記錄下來。周旭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個突 破口,現在他急需有關鍵性的突破。他這段時間背負的壓力很大,出了這樣大的 安全事故,現在同俄羅斯的軍火交易已經陷入停頓狀態,看樣子要是破不了案, 弄不好整個交易都要黃。而且這件事對于兩國的關系都有非超常負面的影響。 俄羅斯方面也派了人在查這件事,飛機是要交易得商品,現在沒收著錢貨物 先不見了一架,己方還出了個叛徒,當真是大丟顏面。 而B國這邊人都死了一個,而且還是在本國派駐的安全官員在場的情況下, 原本是本國接收的飛機被偷了,名副其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邊都是窩了一肚 子火,看樣子都認為主要的責任在對方身上。 現在國內高層已經有人想要追究他的責任了,不過瑪格麗特幫她頂住了壓力。 周旭清楚得很,自己如果拿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結果,別說是瑪格麗特,就是她 那身為總參謀長的老爺子也不會保他,這樣重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一句話就能擺平 的。 女人進了一家高檔餐廳,和幾個男人坐在一起談話,談笑風生的樣子看起來 是熟人,周旭認出來其中一人好像是美國外交部在此地辦事處的人,是不是當官 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為美國政府工作的。還有倆人不認識,不過看樣子也不是 草根之流。 這女人看起來很是吃的開啊,認識的人還真不少。但是相對的也應該容易接 近才對。 把照片傳回去,周旭又開始琢磨。阿米爾的事件對方應該已經知道,很可能 已經猜到有人在追查他們。那幺他們也應該能想到有人會找到這里來,或許對方 偃旗息鼓,又或許布下了機關等著追查他們的人出現好一網打盡。根據他們的行 事作風,后者的可能性大些。畢竟這里是他們的地頭,在伊拉克這種地方,這些 雇傭兵們殺個把人,估計都不算個事兒。甚至美軍也都可能做他們的幫兇。 要算計這個女人,能智取就智取。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別動武。 晚上,在秘密落腳點。 蝴蝶在電腦上等著國內的回信,瑪格麗特執掌軍情處以來,國內的情報組織 工作效率有了明顯的提高。而且數據庫也和國際上的主流安全機構同步更新,美 國和中俄等國長期以來有反恐怖的情報交流與合作,而B國和俄羅斯等上合成員 國保持著反恐情報上的合作。 周旭覺得這女的有問題,國內的總部數據庫里應該能找到她的廬山真面目。 就算不能,國際刑警的數據庫里應該有。就算沒有,美國人的網絡里也應該有, 軍情處里多的是能人和怪才,有時候他們就能搞到只有美國人才掌握的資料,還 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或者奇奇怪怪的旁門左道,周旭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掌握這麼多 資料來源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幺繞過美國人的防火墻的,反正有時候就是可以, 這樣的本事周旭當然是自嘆弗如。 而周旭在查閱E國的信息,先前畢竟在E國大鬧了一場,雖然成功撤出來了, 但是兩名同事一死一傷,目前下落不明。盧切納這伙計現在不知道究竟怎幺樣了, 受了那幺重的傷,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還落到了那幫非洲黑社會的手里,但 是E國的好像對此沒有反應,周旭沒看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也就是說E國政府機關并沒介入?那幺是那些黑社會把人給扣下了?還是說 盧切納已經掛了?瑪格麗特那里也沒有任何說法,好像這個人就這麼被遺忘了。 特工這一行的都是腦袋別到褲腰帶上,隨時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特工一 旦被俘就自動被放棄,這是每個特工事先都做好了覺悟的。即使死也不能透露國 家機密,這是一條鐵的紀律。周旭相信盧切納能做到這一點,那是條真正的漢子。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讓這種事情分心,但是他心里還存著萬一的念頭,萬一 他沒死,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把人給救回來。 嗯?這是什幺? 周旭的注意力暫時溜號之后又回來了。一條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E國政府 宣布在沿海地區展開了一次軍事行動,旨在清剿當地的ICU殘黨,ICU組織是國 際社會所公認的恐怖組織,幾年前在索馬里也曾經風起云涌過一時,據稱該組織 在E國境內的殘黨已經蛻化成徹頭徹尾的海盜,應對近年來在亞丁灣海域發生的 多起海盜襲擊事件負責。E國政府此次行動中動用了重武器,并派出戰斗機對該 組織所控制的島嶼進行了猛烈轟炸,據稱至少有數十名武裝分子在戰斗中被打死, 目前E國政府軍已經完全控制了海盜島嶼。而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對此表示了贊 賞,稱這是對于國際恐怖主義的一次重大勝利。顯示了E國政府反對恐怖主義的 堅強決心云云。 和自己的事情有關系嗎?海盜……海盜……阿米爾這家伙當時藏身之所,那 賭場的老板似乎就和海盜有點關系,但那是當時沒來得及細查,現在這事和那事 有關系嗎? E國收留ICU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當年和A國開戰的時候,兩者還是親密 戰友呢。后來ICU被擊潰,殘部逃入E國好幾年了,怎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 個時候打?表面上周旭看不出來這上面和自己有什幺關系,但是心里卻又隱約覺 得不踏實。 真的和自己沒關系嗎? 還是說其實有關系,但是自己沒有發覺。 正在瞎琢磨,蝴蝶那邊有反饋過來了。軍情處看起來還是很給力的,沒有辜 負他們的期望,一份資料現在擺在面前。 資料顯示這女人的真名是奴娜,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真名,總之這是個真實的 稱呼。曾是前南斯拉夫安全部門的特工,南斯拉夫解體之后失去了工作,為俄羅 斯黑幫工作過,當過國際職業殺手,至少懷疑有五起謀殺案與她有關,現在的身 份是黑市軍火商。 凱瑟琳,奴娜,這兩個名字顯示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拓力能源到底卷入多 深呢?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奴娜的真實身份呢?黑社會、特工、軍火商、職業殺手, 這女人的經歷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特工教材,他們這些人幾乎一輩子都在和上 述職業打交道。拓力能源雇傭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在伊拉克活動,而這個女人現在 又和那些雇傭兵混在一起,周旭覺得自己已經有結論了。 現在唯一不懂的是動機,他們偷那樣一架戰斗機干什幺?難道這些雇傭兵想 拓展天空中的業務嗎? 不管怎麼說,這就是進展。周旭現在急需一些進展跟上面交代。 「現在得想辦法接近她?!怪苄癯橹鵁?,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腹案,他們三 個人是分頭進入伊拉克的,用的都有掩護身份。資料顯示這個奴娜雖然屬于殺人 不眨眼的類型,但是當年大學里學的卻是藝術,對于藝術品有特殊的愛好。而他 們三人的掩護身份當中鷹眼就是從事這個行當,更妙的是,鷹眼當年在學校里學 的也是這個專業,對于古波斯和古巴比倫的藝術品文物頗有研究。而且鷹眼也是 個不折不扣男人味十足的雅利安酷男一枚,金發碧眼身材挺拔充滿貴族氣息。而 經過這些天觀察這個奴娜并不是個吃素的尼姑,實際上骨子里很是放浪,目前已 經發現她和兩個男人有過性關系,這兩人無一例外都是金發碧眼的英俊男性,顯 然是有偏好,周旭覺得這是個很有希望的方案。 兩人志趣相投,再加上鷹眼的魅力,搞到床上去應該可以辦到。接下來就看 鷹眼的隨機應變了,這倒不用擔心,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老手了。 「到時候你用這個?!购o鷹眼一個小型的數據插頭?!钢饕撬氖謾C, 找機會下載她手機里的資料?!?/br> 「你怎幺不叫他上?」鷹眼沒好氣的瞪了周旭一眼。三人投票二比一,他根 本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平時雖然以花花公子自居,但是這次的對象可不是開玩 笑的,萬一有個好歹,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和這個女人上床,還不如找 條毒蛇來給自己吹簫算了,說不定毒蛇還要比她安全些。想想都覺得陣陣陰風吹 動胯下,連包皮都要縮起來。 「你更帥一點?!购χ呐乃哪?。 「干脆直接把她弄來一問不就知道了,何必這麼麻煩?」 「這里是她的地頭,你能保證不驚動那些雇傭兵嗎?再說她本身也不是吃素 的,哪兒有那幺好弄的。而且,現在還不能肯定她是否涉案。如果真的是能夠確 定,到時候在下家伙弄她也不晚?,F在的話還是先別打草驚蛇。阿米爾被咱們救 走之后,對方的身份已經有了曝光的危險,可能會有所防備,咱們只有一次機會, 不能浪費?!?/br> 「如果能確定是她,你打算怎幺下手?」 「光靠咱們恐怕不行,真要來硬的,估計還得找那幫白癡。而且他們也不會 讓咱們再單獨行動了?!勾舜卧龠M中東,不止是他們,有一支突擊隊也跟著來了, 當然他們進不了伊拉克境內,而是停留在了土耳其,是以受邀參加演習的名義入 境的,任務當然是在必要時刻給他們提供支援,但是周旭懷疑其中還帶有監視的 意思。 監視倒無所謂,換了自己,有人闖了這麼大的禍,自己也會監視著以免責任 人潛逃。但是支援究竟怎幺支援,到時候很可能需要他們越境實施武力攻擊,土 耳其政府能答應嗎?這點瑪格麗特倒是沒明說,反正她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到時 候可以指望他們,也不知道兩邊高層是怎幺談的,看樣子是已經把土耳其那邊給 擺平了。 「那群只會扣扳機的粗人,他們來了只會添亂?!国椦燮财沧?,「真不明白 為什麼要派他們來?!?/br> 「怕咱們跑了唄?!购釉?,「說真的我還真是……要是這事搞砸了,我 還真跑了我?!?/br> 「你想跑倒是跑呀你?!?/br> 「你還沒跑我著急什幺?!?/br> 「你呢,別告訴我你沒想過啊?!国椦叟つ樋粗苄?。 「我跑個屁,我要是跑了楊芳怎幺辦?你們沒老婆孩子,我可是有?!埂?/br> *** ?。 。 。?/br> 陣陣海浪拍打著海灘,留下無數的雜物殘骸。大火雖然已經基本熄滅,但小 島上空依舊籠罩在濃煙之下。 鳳舞躺在海灘上,衣服完全濕透,散亂濕發貼在臉上,一動不動。海水一次 次漫過她的身體,有時候她被沖的稍微動一下,但是始終沒有起來。過了不知道 多長時間,才見她的身子開始有了知覺,然后艱難的抬了一下頭,接著就是劇烈 的咳嗽,咳得最后嗓子都啞了,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眼中還帶著恍惚的神情,扭頭四下里茫然的看了一下,努力辨認著方向,同 時頭腦里回憶著到底發生了什幺事。 踉踉蹌蹌的移動著,離開了海灘的位置。 這里……還是那個小島,槍火、爆炸、埋伏……回憶漸漸的浮現,鳳舞的面 容開始逐漸的扭曲,全軍覆沒了……全軍覆沒??!只有我還活著嗎? 鳳舞抬頭看看上空凝聚不散的濃煙黑幕,開始沿著海灘走。 一切都已經想起來了,被人出賣了。就是這麼回事,有人出賣了我們。誰? 孟尼力克?他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還有誰?到底是誰? 走兩步,跌一跤,鳳舞的頭腦到現在還有點不太清醒,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 手榴彈的爆炸雖然沒有給她造成直接傷害,但是爆炸產生的強烈水波沖擊也把她 給震得夠嗆,在水里連震帶嗆,一下把她給嗆暈過去了。 也許她命不該絕,海浪最后又把她給帶回了這座小島。 走走歇歇,最終她停了下來。頭腦漸漸開始回復清醒,現在該怎幺辦?;蛟S 找個地方先好好回復一下體力再說,全身無一處地方不酸疼難受,好好檢視一下 有沒有受傷,有時候內傷是看不出來的。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歇到太陽快下山,她才又慢慢的走出來。 口渴難受,但是沒辦法只有忍著。沿著海灘向前走,肯定能走到那個小港口。 盡管知道這樣做非常不明智,但是她仍然想去看看現場,看看有沒有像她一樣幸 運的生還者,和大馮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和他們的關系已經處的非常不 錯了。 到了原先小港口的位置,眼前的景象讓鳳舞倒吸了一口冷氣。 煉獄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碼頭等設施全都徹底的垮了,地面被大火燒得焦黑,巨大的彈坑深達數米, 里面積著泥水,所有能燒得東西全都徹底的燒焦了,可以說,這片地方已經被徹 底的夷為平地了。 鳳舞看著地上的彈坑,不止一個,能炸出這樣恐怖的巨坑,并造成這樣的破 壞,這得什幺樣的武器?看到這里,鳳舞就知道在自己暈厥之后這里又發生了可 怕的事情,并且敵人取得了勝利,因為這樣的破壞不可能是大馮他們弄出來的。 真的……全完了嗎?船也沒了,被對方奪走了。全完了嗎?失敗了嗎? 走到坑邊,鳳舞覺得這樣巨大的爆炸甚至連大炮都弄不出來,難道他們把轟 炸機都派來了,幾千磅的炸彈能造成這樣的效果,沒有人能從這樣的轟炸下逃生。 全完了,真的全完了。船只被搶,貨物被奪,自己的戰友全部犧牲,而自己 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對手絕非一般的武裝組織,是訓練非常有素,而且裝備 有重武器,有坦克有直升機,甚至可能還有固定翼戰斗機的精銳武裝部隊,擁有 豐富實戰經驗和戰術技能。而且被自己打倒的那個槍手,并不是黑人,也就是說 很可能不是非洲本地的組織所為。 這樣一群人,算計了自己,算計了國安部,甚至算計了整個中國政府。 這樣大的一支部隊,不可能憑空出現,也不可能銷聲匿跡。在非洲這種窮地 方,能養得起這樣規模精銳部隊的,大概只有各國政府才有能力,或者打著政府 旗號的大部落。自動步槍、火箭筒、迫擊炮這些玩意兒做一遍別人就能學個八九 不離十,但是坦克、直升機、戰斗機這可不是非洲遍地可見的文盲民兵能cao作的, 沒受過專門的訓練,沒有一定的學歷和素質,再過一百年不會開還是不會開。 是雇傭兵?他們在和某個政府合作?還是在和某個部落合作?也許那些重裝 備是合作者提供給他們的? 不過要查一定能查得到的,但是自己首先要想辦法和上級取得聯系,或者離 開這個島?,F在高山還有總部里那些頭頭們應該已經知道出事兒了,也許通過天 上的衛星他們已經知道了這里發生的一切,他們現在會怎幺想?會怎幺做? 爆炸現場顯然是被清理過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遺留物。 鳳舞突然想到既然現場被清理過了,那幺也許對方可能還有人員在島上活動, 自己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要照以前她的反應絕不會這麼遲鈍,但是頭部受 到的沖擊導致她現在腦子里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 聽到了動靜。 猛回頭,身后的山坡上有兩個人,也正看著她。 鳳舞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知道他們的手里都端著槍。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撒腿就跑。酸疼的肌rou影響了她的動作,心有余而 力不足,同時身體的協調感和平衡感也大打折扣,跑了幾步就摔了個跟頭。再看 后面山頭那倆人端著槍從上面追下來了,一前一后打算來個前后包抄。 鳳舞知道跑不了了,她停下來高舉雙手,盡量表現出恐懼順從的樣子?,F在 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能看她是個女的會稍微輕敵一下,只要靠近了她還有機會搶 槍。 兩個男人端著槍靠近了,這兩人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穿著美式的叢林迷彩, 外面還有戰術背心,從步伐到持槍動作,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能看出是訓練有素。 這樣的人可不常見,至少在這片業余文盲士兵占絕大多數的大陸上不常見。 「跪下,抱著頭!」黑人發話了,槍口直指鳳舞。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鳳 舞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鳳舞面帶驚恐,乖乖的跪下。 白人拿出手銬,一手持槍,慢慢靠近。鳳舞用英語喊叫:「我是美國人,我 遭遇海難,請幫幫我,我沒有任何惡意!」 「閉嘴!」黑人大喝。同時白人也到了鳳舞身后,放下槍口伸手剛抓住鳳舞 的手腕。就覺得對方的手突然靈蛇般的一滑一扭,直接叨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反應也不算慢,剛想撤身舉槍,就覺得手腕向被老虎鉗子夾住了一 樣,對方的胳膊一扭身子一下從地上旋起來了,一股大力帶的他身子一側歪。他 急忙側步想順著卸這股勁,但是鳳舞好容易才抓住這個機會,爆發出全身的力量 猛一頂他的肩胛,胳膊給他卸脫臼了,同時伸手就去拔他腿上的手槍。 結果還沒等手槍拔出來,那黑人已經搶過來了,鳳舞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腦 子里還沒來得及閃出「不好」倆字,已經挨了槍托的重重一擊,她痛苦的彎下腰, 然后下巴上又挨了一下,頓時眼前金星直冒,滿嘴血沫子不由自主的甩了出來, 一頭栽倒在沙灘上…… *** ?。 。 。?/br> 「鷹眼,鷹眼,你左邊輛車就是目標的車,看你的了?!?/br> 「我知道了?!?/br> 周旭對著通訊器說完,就看見旁邊鷹眼開著車慢慢地向前面滑去,然后向車 位里倒得時候,很是自然的「一不小心」跟那輛奔馳敞篷接觸了一下,大燈玻璃 碎了一地,然后就是報警器大作,刺耳的聲音狂響不止,鷹眼一臉緊張的下車, 看著現場有點不知所措。 「快點快點……」蝴蝶嘴里在小聲嘟囔。 沒一會兒,女人就小跑著從酒吧里出來了。手里拿著遙控器先是按滅了警報, 然后圍著車繞了一圈,接著又心疼的看被撞的地方,接著扭回頭瞪著鷹眼,開始 連說帶比劃的發飆。 遠遠地有兩個喝醉的男女拿著酒瓶摟在一起似乎在看笑話,旁邊的路人也在 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而鷹眼則裝的跟真的一樣,又賠禮道歉又鞠躬作揖。通過微型通訊器里周旭 和蝴蝶能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開始聽的直想笑,后來越聽越佩服。 這德國佬真他媽有一套,裝酷的時候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那幺rou 麻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想想平時拿著狙擊步槍那冷硬如花崗巖的神態,現 在雖然光能聽見聲音,但是腦海中也能勾勒出鷹眼現在yin賤的表情,那反差還真 是讓人一下接受不了。 這家伙還有這一面呢,周旭邊聽邊笑:「要是能把畫面錄下來就好了?!?/br> 倆人說了一陣兒,一蝴蝶的一聲驚嘆做結尾。就這樣,就把這女人給勾引上 了。再看鷹眼和女人現在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顯得很是親密。 「靠,真是沒話說了!這家伙簡直就是情圣級別的,就這樣就搭上了!」周 旭嘆道。 女人說話的動作顯然是在邀請鷹眼一起進去,接著鷹眼做了個紳士的動作, 兩人一起進入了店內,蝴蝶通過通訊器說了一句:「情圣,悠著點?!?/br> 同時,東非E國。 總算是出院了,呂哲對著天空長出了一口氣,伸展一下四肢。畢竟是當過兵 打下了好底子,能這麼快出院實是托了身體的福。郭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聽 說官司了了,準備送回國內去治療去。 一起來接他的有洪世泰和蘇晨還有另一個老總,呂哲給了妻子一個熱情的擁 抱,真是有兩世為人的感覺,當車禍發生的時候,真是以為自己再也見不著蘇晨 了。蘇晨紅著臉,有點想躲他,雙手輕輕地撐在他的胸前,似乎是想推開他。呂 哲心想干嘛還裝模作樣的,一時興起,低頭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這下蘇晨的反應真是有點激烈了,狠狠擰了他一下,然后紅著臉掙開了他的 懷抱,目光躲避著他:「發什幺神經,趕緊上車!」 旁邊洪世泰和陳總都笑呵呵的看熱鬧。 呂哲嘿嘿笑了笑,上了車。 說真的,在醫院躺著沒事干的時候,天天想著公司到底為什麼要和這幫非洲 黑頭簽約,怎幺想怎幺覺得不太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算再搭上個郭總也不 夠分量,畢竟是幾十億的生意。但是后來說是官司完了,沒事了,呂哲也覺得有 些不可思議,給人送錢了?還是找人托關系了?怎幺弄的?難道真是有這樣的因 素? 他直覺這里面好像不那幺簡單。 但是現在出院了之后,心情一掃當時的陰霾。管他是什幺呢,管他為啥簽約 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咱就是拿工資就完了,我又不是老總,我cao著 心干嘛?他們既然不怕賠錢,自然有他們的考慮,咱就是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 酒店酒吧。 周旭坐在那兒,感覺渾身怎幺坐怎幺舒服。說真的在病床上躺了那幺長時間, 這一下地走路,感覺真跟小鳥脫離了樊籠一樣,感覺兩條腿都不是在走路就像在 飛一樣,輕飄飄的騰云駕霧好像神仙一樣,看周圍的人也是看誰都順眼。 兩個黑人走了過來,呂哲看他們有點面熟。突然想起來了,是本地的條子, 在醫院見過,來問過他話,見過兩次。但是呂哲覺得這幫人長的看起來都差不多, 都是黑不溜秋的。 這倆人也看見了呂哲,皮笑rou不笑的過來了,假模假式的跟他打招呼。 呂哲覺得他們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內容,看著他的那種笑容,那種嘴角邊帶 著的似笑非笑的那種,yin賤的,嘲諷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呂哲覺得自己 的臉上是不是有什幺臟東西,不由自主得想拿個鏡子照照自己。 「哈,心情不錯啊?!辊磕_的英語,帶著那種土的掉渣的火星腔。這傻逼的 英語難聽得很,以前在醫院見過他的時候,他和本地人交流的時候都是用本地土 語,和他說話的時候才用土著英語,說還不如不說,跟他媽火星人的語言有一拼。 「是,當一個自由人當然心情不錯?!箙握苘浿袔в驳幕亓艘痪?。他對這些 傻逼條子沒有任何好感,說他們是條子簡直都是抬舉他們了,就是穿制服的土匪。 「哼哼哼,你走運,這次有人保你。但是別忘了這里是我們的國家,你只要 在這兒一天,就一天歸我們管。別再讓我逮到你,否則你把你老婆賣了都沒用?!?/br> 呂哲一愣,這家伙說的英語帶著很重的口音,而且含含糊糊的有些語法錯誤, 但是他覺得他大概意思是沒聽錯。 「你說什幺意思?什幺我老婆?」 黑頭條子看著他,一開始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接著好像明白了他什幺 都不知道,臉上有露出那種欠揍的賤笑:「啊哈,你不知道?!?/br> 「知道什幺?你把話說清楚!」 「你最好去弄清楚究竟是誰幫了你?!箺l子轉身就走。 「你把話說清楚,我老婆怎幺了?」呂哲對這家伙沒頭沒尾的話感到一陣煩 躁,偏偏這家伙掉自己的胃口,頭也不回的踱步離開了酒吧。呂哲的心里一陣發 堵,他發覺自己無法對這人剛才說的話無動于衷,到底怎幺回事,他說的話是什 幺意思?剛剛還開朗的心情現在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他沒想到事情一牽涉到蘇 晨居然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影響。越提醒自己要淡定就越淡定不了,就越想弄 清楚。 他說我妻子,我應該沒聽錯,就是wife這個單詞。他是什幺意思? 呂哲覺得自己應該找蘇晨去問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有點不想去找她問, 或者說,有點不敢,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幺樣的答案,也不知道蘇晨會有 什麼樣的反應。他總覺得這件事可能會往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他不知道自 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就是這樣感覺的,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理 由,就是這麼荒謬。 蘇晨這些天很忙,簽合同之后,很多事都得她這個專職翻譯跟著去。 也許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她這麼忙,自己會不會讓她分心。也許等回國之后, 但是到了國內似乎又沒必要問了。 呂哲愣愣的注視著手里的酒杯,連身邊啥時候又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感覺怎幺樣?」 呂哲扭頭,是洪世泰。 「還好?!?/br> 「這次的事以后能給你孫子說了?!?/br> 「哼哼,你呢?,F在簽約也簽了,你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吧,是不是快該回 法國了?回去你的老板給你發多少獎金?」 「但愿如此,我的法拉利跑車就等看這次了。其實我倒是希望快點回去,不 過這邊的事情還是一大堆,你聽說沒,工地開工的那一天,總統要親自來剪彩。 還是你們東星玩的大啊,這面子太大了?!?/br> 「那當然了,坑了我們錢了,他當然高興了。誒,他們這總統能管得住那部 落酋長不能?」 「那要看什幺事了,總統就是這些部落酋長里面選出來的,沒當總統之前他 也是酋長。他這個總統就像是全國各部落的盟主一樣,國家大事,比如外交、財 政、國家安全這些大事都是總統說了算,但是各部落內部的事務總統一般不便干 涉?!?/br> 「那各部落自己養著軍隊他也不管?」 「這是這個國家的傳統,政府軍主要就是由這些部落的軍隊組成的,主要用 于平衡安撫各部落之間的利益分配?!?/br> 「哦……對了,上次你們說去找那個酋長托關系去了,是不是他幫忙擺平的 那些警察?!?/br>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聽說是他最后出面了?!?/br> 「那就是他嘍?!?/br> 「應該是吧,畢竟人家身份在這兒擺著,他們在這兒家大業大,有權有勢, 大概搞定那些警察就是一句話的事吧?!?/br> 明白了,那些警察說的就是這個。那個酋長,最終是他把我們的官司擺平了。 但是蘇晨,那條子說的到底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呂哲很想再去問問他,但是又不想再見到他,這個垃圾實在是令人想拿刀砍 他。 去問問蘇晨……該怎幺張口呢……不知道該怎幺問。 不知何時洪世泰走了,呂哲依舊坐在酒吧里發愣。愣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索 然無味,也不想再喝酒了。漫無目的的游蕩,到了大堂,突然覺得肚子難受,直 接進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點了根煙,突然聽得外面腳步聲,倆人進來撒尿。同時還說著話, 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倆傻逼條子,似乎正在聊著什幺。倆人又是說著那蹩腳之極 的火星英語,還有撒尿的水聲。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些中國人……哼哼,借他們個膽子?!?/br> 「他們認識莫吉亞酋長啊,這次酋長不是幫他們出頭了?!?/br> 「那又怎幺樣?你當那莫吉亞是真的拿他們當朋友啊,還不就是靠送女人給 他玩,他才出面的。中國人在這里只是冤大頭,沒人真拿他們當朋友的?!?/br> 「你瞎說吧,你怎幺知道他們送女人?!?/br> 「我怎麼不知道,那莫吉亞就是一個下流的垃圾。哦,應該說是一個下流的 色鬼垃圾,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搞女人。我的一個朋友就跟他當保鏢,他親口給我 說的。那天那個歐洲代表處的中國人送那女的來的,那女的就是中國人這次來的 人里面的翻譯,單獨一個人來的,在酋長在市區內的寓所里呆了一整天才離開, 你說他們在里面干什幺?」 「那女人,他不是剛才那個中國佬的老婆嗎?她可是個大美女呢?!?/br> 「中國女人確實是個美女,越是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越是sao得要命。莫吉亞在 床上有特殊的嗜好,喜歡把女人綁起來干,干的猛流水。上次一個白種女人聽說 連屁眼都被干腫了,那女人最喜歡被人射到她的嘴里。我聽說那次連續搞了一天 才完?!?/br> 「那個呂哲也許還不知道呢?!?/br> 「看他喝酒喝得那幺逍遙自在,十有八九是還蒙在鼓里呢?!?/br> 「靠,中國女人都是這麼sao,我上次搞一個中國妓女……」 呂哲坐在那兒,就跟沒生命的雕像一樣,那倆人接下來說了什幺,啥時候走 的,他根本全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 ?。 。 。?/br> 屋內,燈光曖昧。 鷹眼從后面摟著女人像蛇一樣扭動的腰肢,身體貼著她的屁股磨蹭,褲襠里 硬脹的勃起隔著褲子頂著女人,他相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堅挺,同時也觸摸到了 女人胸前那兩粒堅硬的勃起,口中亢奮的呼吸所發出的熱氣都散發著濃烈的性欲。 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麼快,剛見面次就上床了。這個女人的 隨便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直奔目的,這是個根本不拿 一夜情當回事的人,鷹眼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面只有饑渴的性欲,但是沒有感情。 她和自己上床只是為了滿足欲望,她并沒有動任何感情。 也就是說這是個不會輕易動感情的人。 也就是說她是個隨時可能會翻臉的女人。 這是個要命的差事,鷹眼雖然覺得現在的勢頭比較良好,自問還沒出什幺差 錯,但是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幺。她是脫掉衣服和自己一起滾到床上,還是突 然拿出一把槍對自己腦袋來上一下,這都說不準。這是個能毫不猶豫和任何男人 zuoai的女人,也是個在zuoai后能毫不猶豫殺掉任何性愛對象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里發出嗯嗯的哼聲,手伸到后面撫摸著鷹眼臉頰和頭發,舒服的 向后面靠,完全靠在鷹眼的懷中,享受著他的溫存和愛撫。接著一轉身,伸手抓 住了他的領帶。 「哦……」鷹眼嘴角露出平生最迷人的微笑,微微有點手足無措。 「別浪費時間了……」女人喘著氣,看著他的眼神就像一只饑渴的母獸,接 著拉著他的領帶向后退,慢慢向床靠近。到了床邊,向后一倒,直接把鷹眼也拉 的倒在了她的身上,鷹眼的體重全壓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感受到了女人胴體的彈 性。 鷹眼也沒客氣,嘴壓在了她的唇上。女人的胳膊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用力 勾住。然后舌頭就塞進了鷹眼的嘴里,兩人的唾液在口腔中交匯,舌頭互相攪動。 鷹眼的手揉摸著女人的腰肢和屁股,女人的大腿蜷了起來,搭在了男人的腰上, 勾住了他的大腿,yin蕩的扭動著廝磨著,似乎急著想把男人完全塞入自己兩腿之 間的欲望溝壑。 樓下不遠處周旭和蝴蝶在車內聽著動靜,微型通訊器的效果非常好,喘息聲 和呻吟聲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朵里。 「但愿他別光顧著爽忘了任務?!怪苄駴]話找話。 「你有沒有想過,拓力一個商業組織,他們偷戰斗機干什幺?」蝴蝶此刻想 的卻是另一回事。 「拓力算是商業組織嗎?這些雇傭兵弄不好都是他們的私人軍隊?!?/br> 「那他們也沒必要偷戰斗機啊。偷了拿來干嘛?」 「肯定是要用唄?!?/br> 「戰斗機用來干什幺?就是用來打仗的。拓力作為跨國大企業,難道敢明目 張膽的用戰斗機對付競爭對手?他們追求的是利潤,是錢。這一架戰斗機的價格 是兩千萬美金,他們卻冒著險去偷,他們至于為了這兩千萬美金冒這樣的險嗎? 他們玩的可都是幾十上百億的大買賣,兩千萬在他們眼里應該算是小錢而已。成 功了也不過是得到一架飛機,失敗了卻有可能冒著身敗名裂甚至被俄羅斯政府報 復的危險?!?/br> 「也就是說他們有不得不偷的理由,為了這小小的兩千萬,他們必須冒不成 比例的巨大危險。高風險高回報,他們一旦成功很可能會得到更加不成比例的巨 大回報?!?/br> 「但是他們為啥要偷我們的飛機?為啥不偷別人的?」 「什幺意思?」 「我是說,他們的計劃中飛機是不可替代的嗎?和SU30UBK性能相近戰斗機 有很多,美國的歐洲的,他們為啥不打別人的主意,專打我們的主意?!?/br> 「這個現在還難說……」 麥克風里傳來的聲音開始變得有節奏而亢奮yin蕩,兩人知道樓上終于進入正 題了。 女人此刻臉上充滿了亢奮的yin欲,大張著嘴發出哦哦的喘息聲。她的胴體赤 裸裸的一絲不掛趴在床上,白膩的肌膚滲出細密的汗珠,散發著yin靡的汗臭味。 鷹眼則站在床邊,下腹緊緊頂著她的豐滿屁股,雙手掐著她汗津津的腰,猛烈的 撞擊著肥膩的臀rou,堅挺的yinjing快速在rou腔里搗插,進出帶著極其yin靡的rou與rou 濕潤黏合的粘貼聲。 「哦……哦也……哦……」 女人的身體隨著男人的撞擊而yin蕩的搖擺著,雙手抓緊了床單,將床上弄得 一片狼藉。強烈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腰肢,迎合著男人的深入摩擦。她的 yindao貪婪的將男人的yinjing完全吞入,緊緊夾住,拼命地用腔道內的嫩rou層層滾刮 擠壓著強壯的侵入物,幾乎想把它完全吞進體內。 她和男人上床的時候很少遇到過這麼棒的對手,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花叢老手, 他很清楚怎樣讓女人舒服快樂,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摩擦到她的G點,她已經控 制不住yin水的分泌了,男人的動作幾乎要把她的yindao黏膜都帶的翻出去,大量的 yin水順著大腿流下,還有兩人結合部,陰毛濕的一塌糊涂。 鷹眼舒爽的倒吸著涼氣,用力按著胯下柔軟的屁股,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 利用床墊的彈性一顛一顛的砸夯,每一次都能完全深入到最里面。yinnang甩動著砸 在涂滿白色粘液的yinchun上,yinchun在rou與rou的摩擦下腫脹充血,每次撞擊都帶著沉 悶yin靡的脆響,同時帶動臀rou一陣顫動的rou浪。 「哦……哦……用力……哦……干我……」 女人的浪叫聲都帶著顫音,抽搐似的向后拱著屁股,但是被男人壓得死死的, 每一下深搗都頂到她的字宮頸口上,那感覺跟觸電一樣酥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快 感,讓她難以忍受,只想把自己化作一灘水完全融化在這死去活來的快感當中。 鷹眼也感覺到自己的快感再累積,這個女人夾得太緊了,讓他情不自禁得想 射精。他依依不舍的猛頂了幾下之后拔了出來,帶出一大股粘液流滿女人的陰部。 然后吸著冷氣站在那兒降一下溫。 女人趴了一會就覺得空虛難耐,轉過身抓住男人粘呼呼熱騰騰的怒張yinjing, 用手擼動,鷹眼邪笑著握著yinjing,將guitou在女人的臉上輕輕抽打,殘留的粘液在 女人的臉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性味。 「嗯哼哼哼……」 浪笑聲中,女人張嘴含住guitou吞吐起來,嘴巴里還發出嘖嘖的yin靡聲音,另 一只手伸到下身揉搓著陰蒂,讓自己的快感不至于消退,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是把guitou頂到喉嚨深處產生的生理反應。鷹眼爽的雙手插進女人的頭發內,抱 著她的頭使勁把yinjing完全納入她的喉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