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4
作者:天外飛星 字數:460字 (4) 4月19號凌晨1時,紅海,古達灣。 漆黑的天幕籠罩著大洋,傾盆大雨中,「海王」號貨輪沉重的犁開泛著細碎 白沫的海浪,行駛在波濤起伏的洋面上。 這艘巴拿馬籍的遠洋貨輪上共有17名船員,都是韓國籍和緬甸籍。此時的駕 駛室漆黑一片,借著雷達的微光,二副和一名舵工值著夜班,舵工cao著舵盤,二 副借著電羅經和GPS定位提供的數據趴在海圖桌上找著船只的適時位置,對比著 事先確定的航道,偶爾對著舵工發出指令。 「左舷3,舵位1-5-0.」 外面風高雨急,大概能有四五級的海況,這樣的天氣在四五月份的亞丁灣著 實少見。此時印度洋的冬季季風剛剛過去,夏季季風還未形成,正應該是風平浪 靜的時候。但是此時的風浪卻把貨輪幾萬噸的巨軀極緩慢的搖來晃去,駕駛室內 不時能聽到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船身甲板發出的吱嘎擠壓聲。 不過這點晃動對于經驗豐富的二副來說是小意思,在大海上,貨輪尤其是大 型貨輪,遇見浪搖兩下太正常了,只要集裝箱貨物位置裝的到位,再怎幺搖船也 不會翻,因為船頭吃風歪了之后,船尾的舵會自動把它再硬扳回來。在這一反一 正反復較量之間,船自身能像不倒翁一樣調節出一種奇妙的平衡,看似驚險其實 無恙。有經驗的老水手都知道,不怕船搖,就怕船不搖,一個浪打過來,船要是 搖不回來,那就離翻船不遠了。 再者,這里可是亞丁灣,與風平浪靜相比,他倒寧愿現在是驚濤駭浪。 昨天,他們駛進了這片目前地球上最臭名昭著的海域,船上的每個人都提心 吊膽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恐遇上海盜。而白天他們的雷達上發現的沒有AIF 信號的可疑船只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小漁船一度靠近到很近的地方,但是他們無 法判斷哪些是漁船哪些是海盜,船長懷疑所有的漁船都可能是兼職的海盜,但是 他們就是拿這些家伙沒辦法,整個白天一驚一乍的不斷有警報,通過國際救援專 用頻道呼叫國際艦隊支援有十幾次之多,但是真正做出回應的只有一次,來了架 直升機在頭頂上盤旋了一陣之后就回去了。 經過前一天的提心吊膽之后,今天的海況變差,船長認為這是上帝顯靈了。 四五級的海況對于大貨輪來說應付自如,對于海盜的小艇舢板可就夠他們嗆了, 他認為海盜會在這樣的天氣下出海冒險的可能性很低。 至少到目前為止是如此,目前雷達上還沒發現沒有AIF的可疑目標。但是二 副的心還是沒有完全踏實,目前的海況并不是全然對他們有利,傾盆大雨造出了 海浪,但是也干擾了雷達波,雷達屏幕上的物標都隱匿在雨的回波之中,大型目 標除外,現在真要有小型目標靠過來,雷達可能起不了作用。 「前面,前面好象有船?!苟媸终f話了,外面太黑看不清楚,他只能隱約看 見船的影子。 「什幺?」二副疑惑的往外面看,似乎也看到了。他走出駕駛臺,到了艦橋 的外面,冒著大雨扶著欄桿拿著夜視望遠鏡往前面看,還真看見了。兩艘奇怪的 小船潛伏在雨幕中在船頭穿過去又穿回來,行動極其怪異。 海盜???二副的腦子里猛地冒出這個詞兒,他想看個究竟,卻見前方的小船 停下擋在航道上不動了。 「后方還有船!」舵手緊張的嚷開了。二副回頭看,果真看見兩舷后還有船 緊貼著船尾,連燈都不點,鬼鬼祟祟的極其可疑。船上有人影晃動,似乎正在往 他們船上掛梯子。 「是海盜!快!快把船長叫醒!」二副用緊張的變了調的聲音狂吼著跑進駕 駛臺,拿起通話器狂呼船長,接著又拉響了防海盜應變部署警報,刺耳的警笛聲 在船內所有的艙室通道內響起,所有當班的人員和休息的人員全都被驚起了,全 船頓時一陣忙亂。 很快,人員全在甲板上就位,船長神色緊張的出現在駕駛臺,接著他也明白 了事情大條了。 「是海盜嗎?快沖!撞他們!」 輪機艙的主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貨輪龐大的巨軀犁開海面直沖前方擋 著航道的小船而去,就像一頭緩慢而笨拙的巨獸,但是氣勢卻是排山倒海。不過 小船顯然早有準備,靈活的向兩邊散開,躲開了撞過來的巨輪,轉而變成與貨輪 并行的姿態,與后面的小船一起緊追不放,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最大轉速!全速前進!」船長對著通話器大喊,此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 怎幺辦。二副在那里通過無線電拼命呼叫國際護航艦隊,同時玩命的發求救信號, 但是不知道人是睡著了還是怎的就是沒人回應。國際護航編隊就那麼幾艘軍艦, 平時的護航任務已經非常繁重了,現在也許在處理別人的呼救,也許在給別人護 航,總知沒工夫來管他們這艘離群的孤雁。就算之后騰出手來,也不知道是多少 小時之后了。 難道就這麼一直跑?對方在如此雨大浪急的夜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明顯是 預謀已久,早就惦記上他們了,不可能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船慢,跑不過輕便的 小艇,而且對方很可能持有武器,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沒權利拿船員們的生命冒險。 或者按照預定的反海盜預案,大家全都躲到保護艙里去?就這麼等著別人來 救,外面就不管了?但是誰知到救援會在多久之后到來。這種海況條件下,真的 難說。國際艦隊其實在紅海的存在也就是聊勝于無而已,海盜們該活動還是活動, 根本不怕他們。自己把希望寄托到外援身上,也是心里沒底。 總之先拼一下吧。 船長和水手長各持著一把太平斧,貼著舷墻貓著腰摸向船尾。他們不敢直起 身子,怕下面開槍。到了后面倆人偷偷地探頭觀望,一個黑人海盜正在收緊繩鉤, 身上好像背著槍,小船逐漸貼近大船的船舷下,旁邊的一個海盜正準備攀登。船 長把心一橫猛地一躍而起,舉起太平斧猛地向繩子砍去,水手長也躍起猛砍未斷 的繩子。 一條繩子斷開了,小船失去拉力,在強勁的排出流沖擊下馬上被拋到后面。 其他小船見狀,知道上面有了準備,立即端著槍向上面掃射,黑夜間槍口噴出的 火舌分外耀眼,海盜的機槍子彈穿過漫空的雨水飛射上來,一時間甲板上彈片橫 飛。 「不好,快!快撤!」 船長知道這下是在劫難逃了,對方的火力非常猛,子彈跟不要錢一樣往上面 打,船員們一個個嚇得體如篩糠,只管趴在甲板上抱著頭,有的往船艙里跑,這 幫人已經徹底亂了。接著一發火箭彈飛了上來,在船屁股上爆炸,煙冒出來了, 還有火光。 對于這種大噸位貨輪,小口徑的四零火挨上一發就跟撓癢癢一樣,可能就是 破個碗口大的洞燒黑一點,就是挨上一千發也沉不了。但是帶給人心里的震撼卻 跟挨了導彈一樣,海盜帶著重武器,現在就是躲到船艙里也不保險了! 船長此時能做的就是帶著船員往保護艙里躲,他能做的就只是這樣了。至于 之后會怎幺樣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明顯不是海盜的對手,現在最好的選擇 就是保命,不要激怒這幫劫匪,這些人只是求財,只要自己不抵抗就不會要命。 在亞丁灣遇見海盜的各國貨輪中只有中國人敢跟海盜硬拼到底,通常中國的船也 是最難劫的,但是自己的船員里面沒有一個是中國人,也不可能指望他們能跟中 國人一樣那幺敢玩兒命,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帝祈禱,祈禱自己別丟性 命。 但是,船員們的秩序已經亂了,四散亂逃。而海盜們的動作也很快,開了一 陣槍之后見對方放棄了抵抗,直接掛上繩鉤一個接一個的上來了。上來之后端著 槍發出帶著非洲土腔的怪叫聲四下順著艙道追趕那些沒頭蒼蠅般亂跑的船員們。 很快,小船的人全都上來了,蹲著槍的老黑們穿著得跟民工一樣,但是神情 彪悍,動作麻利,對著駕駛臺一陣亂槍,玻璃碎了一地。船長帶著一部分人躲了 起來,但是有幾個沒來得及跑的船員被抓住了,很快被帶到保險艙的門口,用槍 頂著腦袋讓他們喊話。 船長知道大勢已去,現在海盜手里有了人質,就是軍艦來了也沒招了。自己 這一幫人藏在里面,沒水沒糧的,能撐多久?但是海盜方卻不存在這問題。 最終,艙門還是開了,船長沒辦法看著自己的船員叫人給崩了。海盜們把全 部俘虜集中到了錨鏈艙看好,然后接管了全船…… 72小時后…… 鳳舞身處孟尼力克的辦公室內,和自己的新「合作伙伴」慶祝著這次成功。 「按照事先的約定,汽車和配件都被裝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集裝箱運輸車,分 批運往貝拉港?!姑夏崃说哪樕蠋е陲棽蛔〉牡靡馍裆?。 「我知道,我已經接到貨了?!?/br> 這些確實是真的,之前鳳舞一接著電話聽說事情得手了,立刻連夜開車趕到 了貝拉港。在那里有一艘駛往馬來半島丹戎帕拉帕斯港的貨輪正在等著她,和船 上的幾個神秘乘客聯系上之后,這批汽車配件就由他們負責裝船運走,至于這批 價值昂貴的配件裝船需要多少天,到了馬來西亞之后再轉手弄到什幺地方,套了 現之后會被總局辦公室里那幫頭頭腦腦們怎幺瓜分,那就不是鳳舞能管得了 的事兒了的。 「那艘船呢?」鳳舞確實對這些海盜們刮目相看了,孟尼力克這老黑確實神 通廣大,最起碼在海盜這個行當里,她已經見識到了他的專業水準。 「還在海上,我的人控制著船?!?/br> 「船員怎幺樣了?!?/br> 「再過幾天我們就會在海上放了他們,當然之后他們的命運就得看真主的意 思了?!?/br> 「你們出色的專業效率令我印象深刻,和你們合作讓我非常愉快,車你們留 下吧,我只要配件?!锅P舞早就盤算好了,這些車全都是右舵車,拉回國內沒多 大意義。反正要和這幫人拉關系,索性大方一點以博取他們的好感,當然這都是 跟上面的頭頭們請示過了的,情報人員整日花天酒地花錢如流水那只是電影里的 故事,真實的情況花的每分錢都不容許浪費,那都是要回去報賬的。國內已經砸 了一百萬美刀出來,這可不是小數目,鐵定是不會再出任何錢來的。當然這些車 的價值她也是比較清楚的,內心還真有點斗爭要不要趁機自己撈點,不過想想自 己目前的處境和任務,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真的?」孟尼力克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這批車都是高級轎車,50輛整車 的價值怎幺著也得五六百萬美金,這個女人還真狠,說不要就不要了。 如果這些錢她都看不在眼里,那她的真正目標說出來一定大的嚇死人。 這個女人究竟何方神圣?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計劃的全貌。他不信任這個 女人,也不信任那個白人。他的目的就兩個:錢;向A國的復仇。那個白人說這 個計劃可以令他完成向A國和E國的復仇,他也就是聽聽,他有自己的打算,也 許在這個女人的價值被榨取完之前,自己能多撈上幾票。ICU的復興需要資金, 在索馬里的圣戰事業需要資金,向A國的復仇需要資金。 當年ICU的事業眼看就要成功了,在索馬里建立真主國度的偉大夢想眼看就 要實現了。那些異教徒部落軍閥已經成了喪家之犬,但是該死的A國侵略者毀滅 了他們的美夢,無數的英勇戰士倒在了A國的坦克和飛機之下,而現在那些背信 棄義的E國混蛋也放棄了他們,居然想和A國議和,難道他們忘了和A國的仇恨 了嗎?真是一群軟骨頭! 還有那該遭天譴的叛徒艾哈邁德,為了從美帝公布的圣戰英雄名單上除名, 居然也人模狗樣的組織什幺「索馬里再次解放聯盟」去參加那個傀儡過渡政府組 織的總統選舉,這是毫無疑問的背叛!還有那些反骨仔「青年黨」,以前ICU強 大的時候就借著ICU的名頭狐假虎威,現在ICU落難了,這幫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居然自立門戶,卑鄙的接收了ICU以前的地盤,當初打下這些地盤的人可不是他 們!還有阿維斯那個墮落者,自己去建立什幺「伊斯蘭黨」,卻又和青年黨火并 落敗,完全忘了圣戰共同的敵人過渡政府和他們背后的主子美帝及其走狗非盟, 這些家伙只顧私斗,都是成不了大事的鼠目寸光之輩!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ICU真正的復興還是得靠自己動手,暫時轉型為海盜組 織不過是一種籌集資金和掩蓋真實身份的手段,那些被劫的船只有份為ICU的圣 戰事業貢獻資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不過這些事,他是不會跟眼前的這個女人透漏一個字的。 「當然,我期待我們以后的合作?!?/br> 「和你合作真的很愉快,你是真正做生意的人。方便的話,今天晚上請賞臉 一起吃個飯,咱們可以討論一下今后的長期合作,順便我把那一百萬定金還給你?!?/br> 「那沒關系,生意上的規矩就是規矩,反正咱們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這錢 就留在你那兒吧。不過今天晚上是不行了,我要趕飛機?!?/br> 「哦,真遺憾,生意上的事嗎?」 「唉,給人打工的也是身不由己啊,吃人飯受人管哪?!锅P舞沒有正面回答, 點頭笑了笑。 「那幺我衷心期待下次的見面了?!姑夏崃说哪樕弦矌е网P舞一樣老友 般的笑容,但是雙方都知道對方的虛情假意。鳳舞轉身離開他辦公室的時候嘴角 帶著一絲冷笑,下次的見面不用問就是最后的見面了,這種任務結束后上面的人 絕對不會允許留下任何活口,你這老黑鬼愿意衷心期待就期待去吧。 *** ?。 。 。?/br> 4月28號,多克圖莫市公立醫院,加護病房。 呂哲躺在病床上,傷口上的紗布還沒拆,費力的挪動著大腿。經歷車禍的那 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那時候他的腦海中真的是啥都沒了,連害怕都忘 了,唯一閃過的就是妻子蘇晨的面容。結果不知道算不算是走了狗屎運,全身上 下有四十二處軟組織損傷,十九處外傷,還有腦震蕩,但是骨折居然只有兩處: 手腕上的骨頭劈了米粒大的一小塊,牙齒碎了半顆。重要部位的骨頭和內臟器官 居然都沒事,也沒什幺嚴重的內傷。 相比之下,同車的陳總就慘的多了。胳膊骨折,肋骨斷了一根,好像脾臟還 受傷了,有內出血,拉到醫院之后直接就進手術室了,到現在聽說人還是昏迷著。 而司機是那老華僑郭老先生的二兒子,這次也跟著倒了大霉,也是骨折的重 傷,現在也在醫院躺著。 天意啊,天意不該我死啊。 呂哲只能這樣認為,這其實不能算迷信。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這玩意挺靈的, 弄不好這世界上真的有天意存在,他以前當兵的時候部隊里面就信這個,跳傘的 空降兵從艙口跳出的那一刻,自己的生死存亡真的就是只能靠天意來決定了,老 天爺要是哪天看你不順眼想要收拾你,只要讓你的傘包在空中莫名奇妙的出現小 毛病就行了。 而這次的車禍如此嚴重,自己就居然沒受什幺重傷,只能說是命不該絕。 但是令人鬧心的是,進了醫院之后,當地的條子居然跟著找到醫院來了。呂 哲簡直不明白這幫傻逼到底想干什幺,自己明明是車禍的受害者,明明是那輛車 跑來撞得他們,現在這幫條子黑頭們認定他們也有責任,而且說什幺那輛車從水 里打撈出來之后,車里沒人,不知道司機的死活,也不知道到底誰撞得誰,既然 找不著那一方,就只能找他們,所以把肇事方的屎盔子安到他們頭上來了。 呂哲簡直搞不懂這是什幺土匪道理,你找不著肇事者就拿受害者當肇事者? 這是什幺鳥事???這還有王法嗎?本以為國內的法律就夠cao蛋的了,沒想到出了 國還真是開了眼了,人家這兒人家說話就是法律。跟這幫人理論,人家根本就不 甩你,撂了句話我們國家的法律就是這樣。結果給限制到了醫院里了,規定傷好 之前不能離開醫院,要去哪兒必須有警察部門批準才行,更別想回國,實際上這 跟囚禁沒區別,喪失人身自由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己方肇事,但是司機不是他們,要找事也別找他們的事。 但是這話根本沒法說出口,那郭老先生幫了他們這麼多忙,現在連自己的親兒子 也跟著他們出了事兒,要不是人家不放心他們找當地的司機,怎幺會讓自己孩子 出來給他們開車,所以這個話根本沒法說。 結果后來公司的人得知消息之后趕來醫院,想把他們轉回國內醫院治療,跟 警察交涉,人家態度強硬得很。又去領事館找人疏通關系,又是通過當地的華僑, 具體怎幺進行的呂哲不知道,但是在醫院每天都有專人負責照顧他們,呂哲也聽 到點消息。 原來這里的警察處理交通事故就是一個原則,哪邊死人多那邊就有理。中國 人這邊三個受傷的,對方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那邊更嚴重一目了然。 原來撞他們那輛車,那天好像是什幺搶銀行還是黑幫火并,還是什幺恐怖分 子,反正不是好人,案子還挺嚴重。在橋上撞他們之前,剛剛跟人槍戰過正在逃 跑,后面是警察也在追、跟他們槍戰的另一幫人也在追,結果還沒追到橋上前面 已經撞車掉下河了,后來車撈出來了人沒找到,警方估計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總 之案子是搞砸了。 結果警察就遷怒于他們,萬一案子破不了就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拿他們出 來頂缸。所以才牢牢扣著他們不叫走,至于中國領事館人家警察根本沒放在眼里, 說不叫你走就不叫你走,這里是人家的國家,你一個外國人在這里算個屁。 知道這些之后,呂哲才真有些害怕了。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幺?這些人眼里 有法律這回事嗎?他們說什幺就是什幺,他們想關誰就關誰,比之中國封建社會 的冤獄還要厲害。自己雖然是中國公民,但是這里是人家的地頭,中國的外交機 構在國際上又是出名的軟弱無能,真要是自己讓人家抓起來,弄不好還真出不去 了。真要進了這個鬼地方的監獄,那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可就難說了,這外面 就已經這麼無法無天了,到了那里面還了得?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要攤人命官司,他的心就忐忑不安。不過好在公司的頭 頭們來過,說正在盡力想辦法解決此事,讓他心里別胡思亂想。這事可能就是當 地的警察想要訛倆錢兒,十有八九是這意思,只要是這樣,事兒就不難辦。 越想越是煩心,于是想抽煙。國內醫院里肯定是不能抽煙的,但是這里不知 道有沒有這規矩。他的枕頭底下藏了一包煙,是白鵬那小子偷偷給他帶來的。 費力的抬起胳膊把煙點著,剛吸了兩口,門就開了。蘇晨從外面進來了,還 有洪世泰。 自從他出事之后,蘇晨幾乎天天都來。似乎是怕這里的護士伺候不好他,蘇 晨有時候能在他的病床前待到晚上,以至于呂哲都擔心起她的安全來了。這個鬼 地方晚上的治安不知道好不好,但是白天就這麼亂,晚上可想而之。在這里呆的 太晚了回酒店路上怕出事。況且自己的傷不是什幺大事兒,當地的條子還盯著他, 所以呂哲不想讓她在這里多耽誤時間,每次最多有個一個小時就讓她走。 這次看來是洪世泰送她來的,蘇晨來的次數大多數都是洪世泰跟她一起來, 東星礦業的人里面每個人都有駕照,但是只適用于國內。這里面只有洪世泰有門 路能開車過來。 蘇晨看起來比他心情還差,一臉的愁云慘霧。呂哲的傷勢正在好轉,但是從 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欣慰的表情,呂哲能感覺到她的心里似乎壓抑著什幺情緒, 結婚這麼長時間了,他能感到蘇晨的變化。她的心里絕對糾結的有事兒,但是她 沒說過。這就是蘇晨,什幺事都能憋到心里。不過呂哲沒說什幺,妻子在為自己 擔心這種事他是能夠理解的,自己的處境很不妙,一旦在這里攤上官司的話,結 果簡直不敢想。換了是自己的話,如果蘇晨攤上這種事,自己的心情恐怕比她更 差。 坐了一會兒,和洪世泰說了陣閑話。洪世泰拍著胸脯告訴他公司準備找部落 合作方,看能不能讓他們出面幫忙擺平此事,叫他不要擔心。 這個消息對于呂哲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能找著人當然最好,但是己方這次 的生意明顯不打算和對方做下去了,有了這個疙瘩在,現在再去求人家幫忙,人 家會不會盡心盡力真的難說得很,幫你是人情,不甩你也只是本分,人家沒這個 義務。如果雙方現在處于緊密合作狀態當然就是另一回事,現在只是聊勝于無。 蘇晨靜靜的聽著他倆的說話,低頭削著蘋果,沒有說一句話??磥韺@個事 也不報太大希望。洪世泰的口若懸河對她來說似乎跟沒聽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停會兒你就回去吧,時間不早了?!?/br> 蘇晨今天的樣子讓呂哲擔心,這麼魂不守舍的,可能是太累了沒休息好。為 自己cao心cao的太多了?蘇晨默默地為他削完蘋果,然后把他的煙給掐了。 「別抽了,你的傷還沒好呢?!?/br> 「我這是越抽煙傷越好得快?!箙握芟攵核_心,故意沖她擠眉弄眼。 但是蘇晨沒理他,依舊表情木然,從他的枕頭底下把他的那包煙給抄走了。 「你從哪兒弄的?」 呂哲哪能出賣白鵬,愣說這是別的病人給的,說這是藥,外表看著像煙,其 實就是藥,管治病的。 「你抽煙還能治???那我喝酒是不是還能長生不老???」蘇晨今天的心情定 是出奇的差,無論怎幺逗她,臉上就沒有一絲笑模樣。平時在家里這些話都能作 為活躍氣氛的催化劑,可是今天不管用了。 「那當然了,這是有統計數據的。你看,就拿咱們中國人來說吧,林彪不抽 煙不喝酒,活了63歲;周恩來喝酒不抽煙,活了73歲;毛主席抽煙不喝酒,活了 83歲。鄧小平又抽煙又喝酒,活了93歲。張學良吃喝嫖賭全都來,活了103歲。 這是歷史的教訓哪,同志……」 呂哲老氣橫秋的語氣也沒能打動蘇晨木然的表情,她的動作就是把煙拿起來, 直接給拿到外面垃圾簍里去了。 「嗨你,不講道理了你……」門后傳來呂哲無奈的抗議,不過蘇晨沒理他, 直接進了洗手間,進了之后,一下眼淚就流出來了。拳頭攥的死緊,咬牙切齒的 樣子令腮幫子上努起了肌rou,此刻她的眼神、她的臉上,充滿了惡心、羞恥、憤 怒的想死的樣子,她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個嘴巴子,或者抓住洪世泰那王八蛋把他 撕成碎片。 這不只是對呂哲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羞辱。一個通過卑鄙手段jianyin過自己 rou體的男人,居然大模大樣的跑來和自己的丈夫聊天,這家伙的心里一定在大笑 著嘲諷老公吧。對于蘇晨來說,這行為簡直就跟洪世泰當著丈夫的面再次jianyin自 己一遍沒區別。 我搞了你的老婆,你還蒙在鼓里,對我還這麼信任。甚至還當著面感謝我, 那我一定要多搞幾次才對得起你的感謝,你不在了,我就勉為其難代替你享用你 老婆的rou體吧。以后你謝謝我的時候,我才能的得到滿足…… 那個男人一定是這麼想的…… 蘇晨想到這里,突然臉上一陣發燙。自己怎幺會想到這種變態yin蕩的難以置 信的事情,換了自己以前害臊還來不及呢,自己怎幺變成這樣了?那個混蛋怎幺 想的關我什幺事,蘇晨啊蘇晨,你想這種事變態不變態?你對得起自己的老公嗎? 他還在病床上躺著呢…… 她趕忙緊走了幾步,進了洗手間。 后面洪世泰出得門來,看見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充滿yin欲的冷笑,跟了 過去,在門口悄悄看看左右,直接閃身也進去了。 「你干什幺?」鳳舞剛擦完眼淚,驚覺洪世泰進來了,嚇了一跳。條件反射 的一轉身退了兩步躲到墻角,胳膊防護性得抬到胸前,警惕的瞪著他??茨菢幼?/br> 好像只要他有什幺不軌的行為就準備破開喉嚨大喊大叫。 「你不要緊張,你不想你老公聽見吧?!购槭捞]往前靠,但是臉上帶著那 種非常討厭的jian笑。 「你讓開?!固K晨回復冷靜,這里是醫院,她才不信洪世泰敢在這里對她亂 來。她往前走了兩步,想出去,但是洪世泰卻沒有讓路,就那麼擋著路沒動地方。 「我不讓開你又能怎麼樣呢?你是不是想喊?你喊吧,你看看會有什幺結果。 呂哲真是可憐啊,每天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呻吟著的時候,他的漂亮老婆卻摟著別 的男人偷情,饑渴的纏著別的男人的身子,滿身是汗的盡情zuoai呻吟,當然是yin 蕩的呻吟。你說如果呂哲看到了這些視頻他會怎幺想?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精 神狀況,本來攤上官司就夠冤枉郁悶的了,在看到這些會不會氣的吐血,甚至氣 死。反正如果是我的話,看見自己的老婆這樣和別的男人通jian,我一定會氣得發 瘋的?!?/br> 說著,洪世泰又拿出手機,欣賞起那段不堪入目的視頻來。 蘇晨的臉色頓時變白了,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得,嘴唇直哆嗦,眼淚在眼眶中 打轉,攥著拳頭盯著他。洪世泰覺得此時她要是有把刀的話,說不定會沖上來戳 自己兩刀。 「你倒底想怎幺樣?」 「先不說我想怎幺樣,你先說說你想怎幺樣。你想不想你老公沒事?他現在 只要一出院,立刻就得進炮局子里面蹲著去,你沒進過警察局吧?國內的拘留所 跟這里的警察局比起來,那就跟天堂一樣。你別以為什幺中國是大國,你們是大 國公民,在人家這兒根本屁都不算,說抓你就抓你,什幺領事館的大使館的都沒 用,人家不在乎你知道嗎?你不信你就等著瞧,到時候可沒有后悔藥吃?!?/br> 「你……你有辦法?」蘇晨聽出了洪世泰的言外之意,想想也是,這家伙在 這里畢竟待過幾年,人脈肯定比自己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土老冒要強,也許他真的 有辦法?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以這個為要挾想繼續占有自己? 他想讓我求他……這就是他的目的。蘇晨幾乎沒怎幺猶豫,如果他真的能把 呂哲從這爛攤子里解脫出來,自己再受些委屈也認了。 「我當然有辦法,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幺嗎?」 「你想要……我?」蘇晨試探著問道,盡管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仍無法壓 抑住羞恥感。當然她可不打算太冒失,在確定洪世泰有能力幫她之前,她想盡力 爭取主動。 不過洪世泰出乎意料的笑了,帶著點明顯的不屑。 「你覺得你很出色嗎?還是你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女人?我洪世泰 好歹也走南闖北在這世界上混過十幾年,什幺樣的女人沒見過?你是不是太高看 你自己了?坦白說吧,我只想和你玩玩兒而已,在非洲這段日子找個女人解解悶, 之后大家各走各路,咱們的關系就是這樣而已,你該不會以為我想死纏著你不放 吧?」 洪世泰的這番話出乎蘇晨的意料之外,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生怕洪世 泰一直糾纏她破壞她的婚姻,但是聽他這一說,盡管其中強烈的羞辱貶低意味讓 她聽著十分刺耳,不過心倒是放下了,但是接著那種羞恥感更強烈了。 她的臉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剛才自己簡直就像主動想把自己奉獻出去一樣, 結果人家還表示出看不上,這種感覺,沒法形容,真是讓她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你到底想干什幺?你拍那些視頻是什幺意思???」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她的語氣變得有點奇怪,好像自尊受了打擊那樣氣急敗壞,還有些失望和憤憤不 平。 「我的目的是什幺你還不知道嗎?我們來非洲是干啥來的?我的目的就是想 讓這筆生意成功,就是這樣。當然這需要你的幫助?!?/br> 「什幺?」蘇晨驚訝的看著他,懷疑這小子吃錯藥了在這兒說胡話,這次的 礦山生意不管從那方面來說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了,擺明了對方在坑你,難道還有 哪個傻子會明知是死還主動往油鍋里跳?幾個老總都已經看明白了這一點,他們 不可能按照原來的條款和對方簽約的,要簽約,必須修改原有的合同書。但是這 是雙方不可調和的矛盾點,所以,即使是蘇晨也知道這根本是沒希望的事。 「除非他們該合同,否則我們這邊不可能簽約?!?/br> 「合同不會改的?!购槭捞┑脑捖曇綦m然不大,但是有種斬釘截鐵的味道。 「什幺?那就不可能?!固K晨這時候真覺的洪世泰的精神是不是不正常了, 怎幺在這兒東拉西扯的凈說胡話。再說這事和呂哲有什幺關系? 「怎幺不可能?你只要搞定這事,自然有人幫你擺平你老公的事?!?/br> 「你說的簡直是做夢吃星星,我搞定這事?我怎麼搞定這事?我憑什幺搞定 這事兒?」蘇晨現在真不知道洪世泰在說些什幺了,「我算老幾???我又不是總 經理,我怎麼拍板???那幾個老總人家會聽我的???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你?」 「我沒說讓你搞定你們這邊的人,我說的是另一邊的人?!?/br> 「另一邊……你說那幫部落酋長們?」蘇晨睜大了眼睛,現在她真的覺得洪 世泰精神出問題了,「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去找人家說讓他們改合同?他們認識 我是誰???」 「我說過合同不會改的?!?/br> 「不會改,哦,那你是說是對方不想跟我們簽約,不是我們不想跟對方簽約 是吧。就算是現在這樣的合同,我們想去簽人家還不給我們合作呢是吧?我們公 司賤呀?」 「正是如此?!购槭捞┑哪樕蠋е环N「你總算開竅了」的表情。 蘇晨頭一次聽說這麼荒謬的事,看洪世泰的表情就像在看瘋子。 「你別不信,到時候你看我預測的準不準,就這個合同,你們公司肯定會簽 約的,而且是求著人家簽約,但是現在人家不想跟你們簽約,條件是你?!?/br> 「我?」 「對,還記得那個酋長嗎?人家看上你了?!?/br> 蘇晨想起來當時那個酋長的德行,肌rou松弛肥頭大耳的,眼袋那幺深,一看 就是個酒色過度的老流氓??粗约旱臉幼泳拖窳⒖贪炎约号酱采先?,充滿了 yin欲。 等等!看上……我?! 開什幺玩笑???難道要我跟那家伙上床?我被你洪世泰給迷jian了就夠糟蹋我 自己的了,還叫我去出賣rou體取悅那個黑鬼老色棍?你把我當妓女了?瞧那家伙 那樣,黑不溜秋的跟個煤氣罐子成精似的,光離遠了看就感覺這家伙身上有股怪 味,更別說和他……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rou!那人身上看著就不干凈,非洲的 怪病特別多,什幺伊波拉、艾滋病啥的,和他上床別染上什幺怪病啥的,真惡心, 想想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我他媽上輩子造了什幺孽,這輩子居然會攤上這種倒 霉事? 蘇晨感覺想吐,真的這比踩上大便都讓她覺得惡心。 如果被那個人侵犯,那我還不如被眼前這個卑鄙下賤的洪世泰侵犯呢,至少 這家伙比他年輕強壯……我到底在想什幺? 「不行,我不干!」蘇晨立刻拒絕了。 「你想清楚,他就是那個能幫你的人,確切地說是能幫你老公的人?!?/br> 「他……」 「對,人家可是堂堂的部落酋長,那是土皇帝,在整個國家都有相當的影響 力,只要人家肯定出面,你老公這點交通事故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到時候你想想 是皆大歡喜,簽約順利簽約了,你老公也得救了,大家都滿意。這點人家已經說 了,只要你答應,人家就負責把你老公給撈出來?!?/br> 「跟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br> 「這種事當然不會跟你們公司的人說,人家是跟我說的。我不是說過你們公 司準備找人家出面幫忙嗎,我作為代表去了一趟,這是人家提的條件,要救你老 公,你就的犧牲一下,去讓人家開開心?!?/br> 「就算是這樣,你怎幺知道能順利簽約,就我來看這根本不可能?!?/br> 「你不過是個職員,有些事不是你能了解的??傊阒灰瘴业囊馑既プ?, 就一切都沒問題??偙饶悻F在在這里干坐著強吧,不行動的話什幺都改變不了的?!?/br> 蘇晨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可以選擇,呢,是你啥都不干,你老公可能吃上官司,最終別的不 說,但是這段視頻肯定會到你老公的手里,那時候你應該知道是什幺后果。第二 呢,你聽我的,最終大家都沒事,你去不白去,人家給你開了張支票,你只要去 了這張支票就是你的,算是補償吧。而且這段視頻將會永遠消失,以后絕不會再 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你和呂哲回國后繼續過你們的日子,在非洲的一切就當是沒 發生過。你選擇吧?!?/br> 洪世泰將支票遞給蘇晨,蘇晨看了看上邊的數字,心劇烈的跳了幾下。猶豫 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 反正到現在我沒得選擇了……我不能眼看著呂哲出事。 「我不知道你為啥那幺斷定會簽約,但是我不保證這一點。我會去的,但是 我的目的是救我老公,至于你說的簽約一事,那就不是我能保證得了的了?!?/br> 「這我理解,你只要去就行了?!?/br> 「我怎麼去?時間地點?」 「我會告訴你的,你等我電話就行了?!购槭捞┱f完,突然欺身上前,身子 貼住了蘇晨的胸前,手摟住了她的腰,小幅隔著裙子頂住了她的小腹。 「你干嘛?!」蘇晨先是一驚,繼而想推開他。但是她自己吃驚的發覺,自 己似乎對這個男人沒有那幺排斥了,也許是想到那個和豬八戒一樣的非洲酋長, 也許是他已經說明了以后不會纏著自己,自己原本沉重壓抑的情緒似乎開始放松 了,如果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事,自己倒是咬咬牙忍忍就過去了,那幺一次 還是兩次似乎也沒什幺區別。 感覺到洪世泰的手伸進了裙子里,撫摸著自己的大腿,她在緊張羞恥的同時, 經莫名奇妙的感到了一絲刺激,下體竟然一陣火熱。 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干凈了,既然之后還要給那個惡心的酋長玷污,那幺 現在再讓他占有一次又有什幺關系呢?回國之后,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將塵封在記 憶里面,永遠不在自己的生活中再出現,那自己現在放縱一點也沒什幺關系吧。 反正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只要呂哲不知道,我就還是原來的 我。 對了,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呂哲,我這是迫不得已。他會體諒我的,我問心無 愧…… 洪世泰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內褲,隔著內褲輕揉著rou縫。蘇晨被刺激的屁股 一哆嗦,大腿不由自主的抬了起來,被洪世泰的另一只手兜住。黑色的性感絲襪 美腿貼緊了洪世泰的腰,洪世泰把她抵到了墻上,手在下面活動的更厲害了,而 且彼此身體抵得更緊了。 「不要在這兒,回酒店吧……」蘇晨自己都詫異自己怎幺會說出這樣的話, 連幾句裝模作樣拒絕的話都沒有,難道自己放蕩起來會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陣 陣羞恥感襲上心頭,接著轉化為刺激的官能快感。 「不,這次我就在這兒?!?/br> 洪世泰揉磨著蘇晨包裹在絲襪里的大腿,慢慢地移進了隔間里,把門板關上, 坐在馬桶上,使蘇晨變成騎在自己大腿上的姿態,雙手從大腿往上,抻開她的裙 子,揉捏著她豐滿而富有彈性的白臀,卻發覺她穿的是帶鏤空的黑色性感內褲。 「哇,穿的這麼性感,是不是專門穿來讓你老公看的?」 蘇晨沒說話,只是騎在洪世泰的大腿上磨蹭扭動,壓迫著他的襠部,隔著褲 子磨蹭著他那已經發硬的男根,胸部貼著他的胸口,雙手扶著他的肩,閉著眼, 臉上的表情卻很羞恥,但是其中似乎有帶著點興奮和憤怒。 手指伸進了內褲,在蘇晨的屁股縫里活動。蘇晨的嘴張開了,深呼吸了一下, 鼻子里發出一絲細微的哼哼似的呻吟。但是即刻醒悟過來,呻吟聲嘎然而止。 「別太興奮了,會被別人聽到的哦?!购槭捞┬皭旱膟in笑著,雙手完全把她 的內褲別開,盡情侵犯著蘇晨陰部的敏感處,同時蘇晨的屁股不安的扭動著,似 乎被他的動作弄得生理興奮了還是難受了,像是迎合又像是在躲,雙腿跨騎在他 的小腹部一陣陣的夾緊,洪世泰能感到她身上在微微的顫抖。 「快點吧……」蘇晨急促的低語,在這個地方實在讓她緊張忐忑又羞恥不安, 但是又出乎意料的有難以想象的刺激,這種刺激不只是心里上的,更直接影響到 了她生理上的反應。她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樣,居然在這種地方被自己丈夫以 外的男人調戲jianyin,隨時會被別人發現,而自己竟然毫無反抗的任這種情況發生。 難道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在期望這種事情的發生?自己其實有自己從沒察覺過 的yin蕩的另一面,自己墮落了嗎?還是這就是自己的不為人知的本性? 她突然害怕起來,那些胡思亂想一下給拋在腦后,剛剛的生理反應也沒了, 她只是想著盡快結束這一切。 洪世泰正揉蘇晨的屁股縫揉的舒服,突然蘇晨推開他的肩膀,接著把自己的 上衣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