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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怕他的眼睛吃不住陽光,便用黑布給蒙上了。這樣看起來,他們就比較像普通人了。畢竟天下這么多人,有幾個毀容瞎眼的也不足為奇。 這里離魔教很遠,以他們的教程大概需要半個月才能到,等湛然再殺回來,來來回回估摸著得一個多月。少女不知道湛然回去要做什么,她心里魔教應該都不是什么好人,湛然回去,也許是想清理門戶,解決掉那些惡人? 她沒問湛然怎么打算等,只是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每天把湛然照顧的好好的,總之湛然雖然離開了茅草屋,卻也仍然是衣食無憂有人伺候。 她太貼心了,在湛然的記憶里,只有一個人對他這么好過。但這怎么可能呢?他認為是自己想多了,少女待自己確實是好,日后他多多報答她便是。 晚上路過一個城鎮進去打尖,畢竟天色已晚,誰都不想露宿荒山野嶺。湛然是沒所謂,少女膽子卻像老鼠一樣小。他們剛進客棧,迎面便跟人撞上了。 對方氣勢洶洶,少女被撞的鼻尖都疼,湛然想提醒她的時候她已經晚了,這下摸著鼻子眼淚狂飆。湛然伸手把她拉到身后,對面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 那漢子見少女露在面紗外面的一雙眉目精致動人,立刻起了色|心,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覺得便是容貌不怎樣,瞧這身段也不虧,立刻興師問罪:“你怎么走路的?長沒長眼睛?你說,這事兒該怎么了結?” 少女不欲多生事端,立刻掏出幾兩銀子遞過去:“這位好漢,有事好商量,方才是我不小心,還請你不要怪罪。我這里有幾兩銀子,你拿去買些藥膏擦擦?!?/br> 明明是對方的錯,可她還是低頭了。 大漢卻不肯就此罷休,他呵呵一笑,道:“那可不行,我只想讓你這個小娘子幫我擦藥,來——” 伸手去湛然身后抓人,卻被湛然擋住,惱怒中罵道:“臭瞎子,識相的給我滾——”一句話沒說完,便大聲哀嚎起來,只因為湛然單手抓住來他手腕,看似沒用多少力氣,大漢的手卻已經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彎曲了。 湛然很快掐住對方脖子,聲音冷冷的:“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br> 別說大漢不敢,哪怕他敢,脖子被人掐著也發不出聲音??!還是少女輕輕拽住湛然衣袖:“好了,你別做得太過,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br> 湛然隨手把這鐵塔般的漢子丟到一邊,往前走去,少女連忙跟上,掌柜的已經驚呆了,看見湛然嚇得渾身一抖,少女道:“掌柜的,麻煩給我開一間上房?!?/br> 湛然皺了下眉,但沒說話。 在茅草屋的時候,他們各自有各自睡覺的地方,可客棧里沒有搖床啊,屋里就只有那么一張床。 湛然道:“我睡地上?!?/br> 少女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小二很快送來了熱水,湛然洗的很快,少女卻有點不愿意。湛然心知她是為什么,嘴角一撇冷笑道:“難不成你還以為我這瞎子會對你做什么嗎?走了一天你身上滿是汗臭味?!闭嬉胱鍪裁?,她以為她能活到現在? “你胡說!”她身上明明香的很?!安唤怙L情,知不知道什么叫香汗淋漓?” 湛然冷嗤一聲,懶得理她。 少女不高興地走到浴桶旁,慢吞吞解開腰帶,如云對羅裙花落地面,露出一具羊脂白玉般的嬌軀來。 她洗澡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湛然一眼,那人的眼眶處空洞洞的,面無表情,一點情動或是不正常的表情都沒有。好像她這么個活色生香的小娘子脫光光在他面前洗澡,跟個茄子削了皮放鍋里煮沒什么兩樣。 這就比較尷尬了,少女覺得自己的女性魅力遭到了很大的挑戰。 可難道讓她去勾引湛然來證明自己的吸引力?還是算了吧。 先前湛然洗澡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換成小姑娘洗了,他動動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甜香,問道:“你用香料了?” “沒有啊?!?/br> 湛然后知后覺明白這是女兒香。他為自己問出這種話感到有些尷尬,便維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只是越冷淡,那嘩啦啦的水聲以及香味就越朝耳朵鼻子里沖。 洗完澡絞干頭發,少女便準備睡覺了,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可是躺到床上卻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睜開眼睛悄悄往創下看了看,湛然把床讓給她,自己只在地上鋪了床席子便躺了上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著涼。 今天晚上的月光也很好,潔凈如水,透過窗棱照進來灑在地上,讓少女有種想要將時間停止在此刻的想法。她沒忍住去看躺在地上的湛然。他們都在一起生活這么久了,可除了冷笑譏笑嘲笑皮笑rou不笑等種種假笑以外,少女從未見湛然真正的笑過。他總是這么嚴肅,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腦子里好像除了找恒山派報仇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湛然?!?/br> 湛然不理她。 “……地上冷不冷???” “你說呢?” 肯定是冷的啊,這客棧的地面是用石磚鋪的,現在還是夜里,你說冷不冷?不過他有功夫,并不覺得什么,若是少女睡在上面的話恐怕就受不了了。 “那……要不你上來睡?”說完少女才后悔自己脫口而出這么句話,可轉念一想,地上確實不適合睡人呀。 湛然拒絕:“我在這就很好?!?/br> 除非不要,他一般不會承她的情。這讓少女有些難過,但還是翻了個身,透過窗戶往外看——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著,但她就是這樣盯著。 湛然躺了會兒發現那少女竟然沒有繼續嘰嘰喳喳的說話,心里還奇怪著,卻突然聽到少女逐漸變得急促的聲音。她在深呼吸,氣息變快了不說,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也就是說她哭了。 鬼使神差的,湛然說了句:“往里讓讓?!?/br> 少女愣了一下,趕緊抱著被子往床里縮。湛然目盲,有沒有燈對他而言沒什么區別,所以方向感極強的走向床,躺上去閉上眼睛。 少女很緊張地抱著自己的被子,可等了好一會兒,湛然連個聲音都沒有,就連鼻息都非常清淺,粗略簡直聽不見。她有些不開心,自己在這里緊張害怕的要死,他可倒好,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安定的男人么?他簡直比柳下惠還柳下惠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湛然真對自己動手動腳圖謀不軌了,少女肯定直接用花瓶砸死他。 第二天一早,湛然很無奈也很生氣,原因無他,有個姑娘像八爪章魚般攀在他身上,四肢都緊緊地纏著她,小臉埋在他頸窩處,吐出香甜的氣息。不僅如此,她似乎還在說夢話。 聲音太小,湛然沒聽清,現在他只想把這姑娘弄醒,讓她離自己遠一點兒。 ☆、第五十四碗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