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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卻從未拒絕得了。 就這還是在二姑娘無心的情況下,若是這有心爭寵……金川打了個寒顫,伺候起清歡來更加上心了,日常的三餐和胭脂首飾也送的更加恭敬,心道,說不準這以后,傅家的榮耀要靠誰呢! 這年總算是過了,清歡的小院子里自然是沒人來,傅家人齊聚一堂在前院,歡聲笑語不絕。清歡也不覺得落寞,一個人爬到了屋頂上,天兒冷,但四處都有放煙火的,她躺著剛好看得清楚。 萬家燈火,惟獨她孑然一身。 傅薇性子柔弱膽小,若是這性子,皇帝哪里會看她一眼,真正能夠吸引他人目光的,是她本身的氣度和魅力。她早就不是從前的她了,所以讓她心動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即使是皇帝,這世間最尊貴的人,也不例外。 她降臨這個世界是為了完成鬼魂的心愿,其他的一概不在她考量之內。 雙手攤開,整個人很難得的沒有一點形象呈大字型躺著,反正院子里沒人,也不會有人看到。三皇子經常來府中,但清歡一直避著他,一是為了自保,二也是知道,皇帝嘴上沒說什么,私底下找人看著她呢!她身邊看似沒人,皇帝的耳目卻不少,他對她上了心后,估摸著是連她每日吃了幾口飯都一清二楚。 若是皇上是跟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真誠以待,清歡就不會選擇這個法子了。 躺了沒多久,天上就飄了雪花,清歡愣了一下,也沒急著起來,又躺了會兒,直到冷了才進屋。 然后她就悲劇的又染上了風寒……可巧得很,這下她一不用去見皇帝,二不用見外人,簡直再好不過了呢! 傅家的人雖然不理她,但金川伺候的卻周到,連藥都是熬好了命人送來的,清歡喝了幾天,逐漸好轉,只是那藥苦的要命,于是她懶得喝,偷偷倒掉,這風寒就又延續了些日子,直到元宵當晚都沒好。 她和傅家的三小姐是同歲的,長了對方半個月,但受到的重視不如人家的腳后跟皮……五月及笄,府里現在就開始張羅起來了,卻沒人管她的死活。清歡嘆了口氣,覺得這傅薇也是可憐,莫怪會被三皇子一點點的溫情打動,從而米分身碎骨。 她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白天隔著墻聽到下人說今晚主子們要出去看花燈猜燈謎,喜氣洋洋的,還每人都領了賞錢,下人也都難得給放了假,府里除了必要的守衛之外,就等于全空了。 清歡才不在意呢,她一個人樂得自在。而且這小院子偏遠清凈,她自己種了不少花木,又細心裝扮過房間,雖然不能說奢華,但卻是很雅致的。 正在她坐在床上看書看得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面前罩下一片陰影。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手上的書都掉了,連忙起身要跪,卻被對方又壓回了被窩:“無需多禮?!?/br> 清歡簡直想報警了!這什么點兒?!國宴完畢是要家宴吶,狗皇帝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 狗皇帝不知道清歡在想什么,只是唏噓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雖說清凈典雅,但到底簡陋了些,覺得這樣的美人兒怎能住這樣的破地方呢?當下恨不得打造一座金屋來藏個嬌!他看了看清歡,見她面色蒼白,唇瓣不復紅潤,便冷聲道:“屋頂躺著看雪好玩么?” 清歡毫不意外皇帝會知道自己那些“雅舉”,便道:“好玩?!?/br> 皇帝真沒想到她竟然敢回一句好玩,剩下斥責的話沒來得及出口就爛在了肚中。怒火噌噌又起來,自己覺得哪兒都好的美人兒,竟然在傅家就是過得這種日子?!這段時間他也算是把清歡的處境和作息全摸透了,愈發的不敢相信,在書香門第的傅家,還有一位小姐在吃這樣的苦頭?!八麄兙垢疫@樣慢待你!朕——” “陛下不必動氣?!鼻鍤g不甚在意?!拔业囊棠锂斈觇T下大錯,如今嫡母善待于我,我已十分感激?!?/br> 雖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下人欺凌她。 但人家確實每個月的用度月銀什么的都沒有克扣,只是惡奴欺主……清歡連理由都給傅家人想好了。即便日后她發達了,來找傅家人算賬,他們也頂多是把院子里的下人杖斃給她出氣,他們又沒做錯什么。 皇帝聽她語氣淡然,是真的沒有絲毫怨懟,一時間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這姑娘看著柔弱,其實很有主見,他久未見佳人,心中頗為想念,便讓她朝里挪挪,自己擠進去,像個普通男人一樣邀功:“朕為了你,宮宴一半便推說身體不適回寢殿休息,然后便來瞧你?!?/br> 未竟之語清歡曉得,她從善如流的道謝:“多謝陛下厚愛,臣女惶恐?!?/br> 嘴上說著惶恐,面上卻一點惶恐都沒有。 皇帝跟她認識也久了,知道這就是她的脾氣,所以也沒動怒,而且也難得有個女人以真面目示他,好看難看都是他的感覺,但是這種被人真誠相待的感覺卻很好,所以他也能容忍清歡見到自己時,除了恭敬就沒了別的意思。 這姑娘從始至終就沒把他擱在心上,皇帝瞧得出來。然而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要贏。他一個活了三十幾年的大男人,還是尊貴的帝王,難道還左右不了一個小女子?! 這是皇帝不肯承認的。 清歡就這樣吊著他呢。 第十七碗湯(四) 清歡提不起精神來搭理皇帝,但是他九五之尊尚且紆尊降貴來自己這小破落院子,又是一副手腳不知朝哪里放的模樣,大抵是這屋里沒地方可坐,她便笑了笑,指了指桌邊的竹凳:“陛下不嫌棄的話就請坐吧?!?/br> 她是很少笑的,整個人總是懶洋洋,對什么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偶爾露出一個笑靨,皇帝見了,便如珠如寶的疼著。本來嘛,這要是宮妃,敢這樣對他,他早收拾了,偏偏人家小姑娘對他愛答不理,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不管他命人送來什么寶貝,都是云淡風輕,壓根兒就不上心,這一來二去的,即便是皇帝,在這歲數比他小了二十載的少女面前,也忍不住柔聲細語起來。 于是他還真在那竹凳上坐下了,只是難免不舒服,然而瞧著美人的面龐,又覺得別有一番情趣。清歡捧著書看了幾頁,實在是看不下去——旁邊那火辣辣的目光敢不敢不要那么明顯?讓她如芒在背。于是下逐客令:“都這么晚了,陛下還不回宮么?” 皇帝一聽,這是在趕他走啊,他有些不悅,可在清歡面前又發不出什么脾氣。這姑娘也是個聰明的,除了一開始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以外,此后大概是明白他不會怎么樣她,就滿不在乎了。偏偏又狡黠的過分,一旦他真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