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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出一身冷汗。回過神,小書呆仍舊眨巴著眼看他。宋雪橋忍不住又拍了拍額頭,一錘定音,豪邁道,“回哥哥家,給你請最好的先生!讀書考功名!”作者有話要說:打雞血更新更新~~最近智商不足見諒第37章第37章一舉奪魁宏名揚,霞光裹身蔽云天。尋常書呆子做夢都指著一朝登科,狀元袍騎白馬游京師,然后一腔熱血拋頭顱,灑熱血。可小書呆爹娘都不尋常,故他也有些不尋常的地方,細長的眼滴溜溜一轉,低聲道,“我知道了?!?/br>宋雪橋終于忍不住苦著臉一拍他的肩膀,“男兒走四方,氣魄為大,輕聲細氣地算怎么回事?”小書呆一踮腳,扯著嗓子道,“我~知~道~了~”宋雪橋終于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裴無念終于忍不住拎著小書呆上馬,“該走了,去找人把他送回玲瓏山莊?!?/br>“找人?”宋雪橋跟著躍上馬背,奇道,“難道不用本公子親自送一趟么?”裴無念道,“從這里回紫瑯實在太遠,我在洛陽有舊識,請他一趟應當不是什么難事?!?/br>“舊識?”宋雪橋突然笑了,“不會是個漂亮女人吧?”裴無念道,“并非世上所有人都是宋雪橋?!?/br>宋雪橋嘿然,“就怕金玉其外?!?/br>小書呆騎在馬背上,聽這話一怔,半塊月餅叼在嘴里晃蕩,另外半塊恰到好處地飛到了宋雪橋干凈的前襟上,打出一片咸蛋黃。洛陽百余里富商長街杳杳,銅臭味濃重,只有角落里有幾家白墻黑瓦,書香伴著月桂冒著尖兒,清甜宜人。正門掛著一方黑匾,上書三個字:凝瑞堂。門口兩個看門小廝,心思活絡,見他二人穿著皆不凡,報了名字連賞錢也不敢收,忙顛顛地進了門忙去通報。宋雪橋搖頭感嘆,“想不到銅錢眼兒里也能長出桂花來?!?/br>裴無念笑道,“若見到此間主人,你恐怕會更驚訝?!?/br>黑色的門很快再次打開,方才溜進去的兩個小廝跳了出來,敞開了門,“公子,還請隨我們先去花廳,老爺字還剩一筆,馬上就到?!?/br>凝瑞堂外瞥見一角桂花看著已經是十分風雅,走進去才驚覺此地更是別有洞天,院落辟成四方圖,每處各植櫻蓮桂梅,表夏的蓮池中央是一方小小的樓臺。小廝一左一右的領他們進去,樓臺中已經有沏好的月桂茶和三張鵝羽椅。樓臺三面各懸著一塊烏匾,上書忍冬,春來,苦夏,知秋,其下各置一窗,打開即為四方景色。宋雪橋四處瞧了瞧,笑道,“這位老爺真是好情調,別的房子一塊匾足矣,他非懸上四塊?!?/br>小廝訕訕道,“其實老爺生平最敬佩阮宴大師,本想著找他設計一方會轉的樓臺,這樣人便可不動也觀四時景,只可惜阮宴大師造完玲瓏山莊的湖上書齋便退隱江湖,千金難尋??!”聽到這個名字,宋雪橋瞧瞧自己手上還帶著牙印的折扇,有些無奈。裴無念牽著小書呆,笑著搖搖頭。北邪有燕山,南正有藥王。偏偏兩人都跟玲瓏山莊有不小的瓜葛,宋雪橋一直以為丁墨白純粹是死于愛出風頭,生平作風為人不齒,就像恨不得要在燕山上豎個牌坊昭告天下“老子是個怪才,你們不剿殺我就等著我殺你們?!?/br>藥王谷阮宴卻是明哲保身的典范,論風頭,丁墨白絕對甩了阮宴一大截,論本事,阮宴絕不比丁墨白差。玲瓏山莊湖上書齋建完歷時一年,這一年中,阮宴便住在玲瓏山莊內,彼時宋雪橋正穿著尿布剛長牙,鬧騰得天翻地覆,唯獨見到阮宴那些小玩意兒就笑得瞇起眼睛不哭也不鬧,故阮宴閑暇時候還會幫忙照顧他,也會在忙碌時將他架在肩上看玲瓏山莊的湖光山色。后來便是湖上書齋建成,阮宴離去,離去之時給他留下了一柄烏金扇作壽辰賀禮,自此銷聲匿跡,直到他弱冠都沒再有阮宴的一丁點消息。五歲的記憶模糊不堪,印象中只有一襲款款而去的紫袍和及腰的烏發。少年時曾在武當與裴無念玩笑道,“有此等經歷倒也好,往后吹??梢哉f某某高人曾經給我換過尿布?!?/br>裴無念則擦著劍道,“你要是把這話放出去,我估計第二天阮前輩就能再次出山,把你大卸八塊?!?/br>當時的宋雪橋嘻嘻笑道,“那等我找到他,問問這么說會有什么下場?!?/br>現在的宋雪橋多半只會搖搖頭苦笑,人各有志,阮宴可能天生就不是者凡塵中人,羽化登仙去了也說不定,既已登仙,便無處可尋。小書呆坐不住,趴在池邊看魚,明明瞧見在那里,伸手一撈,只撈到一手冰涼的池水。“這樣撈,定是撈不到的,銅錢,去給小公子找個網來?!?/br>棧橋上有人緩緩而來,停在書呆身邊,揚手招呼身邊的一個布衫小廝。宋雪橋順勢抬眼看來人,手中的茶水差點沒灑一地,方才這幫人老爺老爺的叫喚,腦中早已是個中年儒生的樣貌,不料這位老爺怎么看都不會超過三十。銀冠束發,身上是件家常的湖色長衫,袖口還染著墨,懸珠一樣的瞳孔,總覺得像極了一個人。宋雪橋附耳上去,“他是無灃什么人?”裴無念還沒來得及答話,老爺便掀袍走了過來,搓搓手上殘墨,和藹可親的一張臉,一抱拳,嘆道,“誒呀,裴兄到難得到寒舍來一敘,是不是內弟又闖什么禍了?還有...這位公子是?”裴無念笑道,“則失兄,無灃好得很,你不必掛心,至于這位說起來,也算是無灃的師兄?!?/br>“原來是殷老板,在下宋雪橋?!彼窝蚱鹕硎┒Y,人模狗樣總要有。“原來是宋公子?!崩蠣敿纯萄勖熬?,揮揮手道,“這么叫可折煞我了,在下殷恕,字則失,宋公子喚我阿恕或和裴兄一樣喊我則失兄即可?!?/br>阿叔,則師兄。宋雪橋心道這個名字怎么喊都不吃虧啊,只得笑瞇瞇道,“則失兄?!?/br>殷恕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微笑,“不知道宋公子可有阮宴先生的......”“咳咳?!迸釤o念放下茶杯,挑眉道,“阮宴大師的話題隨后再聊,此番我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br>宋雪橋狐疑地去瞧裴無念。殷恕被打斷話題,只好沮喪道,“請講?!?/br>裴無念看向外頭和小廝抓魚抓的不亦樂乎的小書呆,“不知你近來可有空?”“有空?!币笏±蠈嵉攸c點頭,“這兩日絲織生意上用不著我cao心,我不過閑在家中等中秋過后去江南找泰和,好把來年第一批新蠶定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