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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火。 相比決定去不去,臻霓先到衣柜轉了圈,看看有沒有能穿的衣服。 然后翻出了她大學時買的一雙miu miu鞋。她記不清具體什么時候買的了,大學時她昂貴的鞋子包包很多,從來不細記。而現在,買是可以買,可買完之后,整個月就拮據了。 開始畫連載漫之后,她的時間大多伏在書桌案頭,不常出門,不常打扮,這些東西都壓了箱底。 臻霓嘆了口氣,放回鞋子。 至少要有個像樣的單行本,自詡為“家”,這樣,站在他身邊時,也許不會太黯淡。 …… 第二天湯胤就告訴臻霓,出發日期定了,就在下周四,她先跟他一起去酒泉,再從酒泉出發往西。 臻霓又伏在案頭一日,為了在出發前趕出餐廳的工作。 上午楊珊妮逛商場的時候,看到個熟悉的身影。高個子,鹿眼,整潔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著裝,這不是紀臻霓的國家棟梁么。 他他他……珊妮看了眼四周的珠寶專柜,他來買首飾? ——送臻霓的? 楊珊妮也是來看首飾的,離他不足五米,猝不及防,湯胤轉了個身,一眼瞧見了她。她清楚地見到湯胤窘迫的神情。 珊妮索性先上前打招呼:“嗨,這么巧……來買首飾?” 湯胤摸了摸鼻子,他自知這是緊張的表現,“你好……是?!?/br> 珊妮大膽調侃,“給臻霓買呀?” 湯胤沒有很快回答,他雙手放進褲袋里,聳了聳肩,才難為情地說:“別告訴她行嗎?” “你準備表白呢?” 湯胤還是沒說話。她全猜中了,他還能說什么? 珊妮笑出了聲,“我說大博士,你一個大男人,會挑首飾么?” “我……”他的確不會,所以轉了半天,差點被柜姐忽悠買了個最貴的,可他實在覺得那個太雍容浮夸,不適合他的臻霓小仙女。 珊妮大方地前方帶路,“跟我來吧,你想買項鏈還是戒指???” 湯胤跟了上去,“項鏈吧?!?/br> “那肯定得買戴婭的呀,”珊妮拐了個方向走,“他們家這個季度剛出了個限量款,還是他們老總為了他女朋友的周年紀念設計的,還能免費刻字?!?/br> 她剛好走到戴婭門店前,沖著最前頭最顯眼的那個陳列柜揚了揚下巴,“喏,就那個,好看吧?” …… 臻霓接到湯胤約她吃飯的電話時,她正在給畫上色。雖然不忍心停止做到一半的工作,但她更不忍心拒絕她心愛的男人的第一次邀請。 她換上最喜歡的小裙子,踩一雙高跟鞋,歡天喜地地出門了。 湯胤訂的餐廳是會員制的,店員見他手捧一大束紅玫瑰進來,便貼心地為他安排了一處景觀絕佳的座位,并問他需要幫什么忙。 餐廳在二樓天臺上,放眼可瞰一大片公園與街景,也能看到他的小姑娘由遠及近地走來。 她步伐稍快,顯得有點著急了。每次去見他,她都是這樣急不可耐。 湯胤勾唇一笑,從護欄邊下來,坐回位子上,抱起玫瑰花。 他反復在腦子里練習臺詞,明明這么簡短,一丁點兒出錯的幾率都沒有。明明他知道,他得到的是一個明確的結果,都算不得什么告捷。 可他竟還覺得緊張。 臻霓在踏上第一層階梯之前,接到了詹琴的電話。 看到來電時,她猶豫了。不接,怕mama有什么急事,又怕她接二連三地再打;接,不知道她會說什么事,會耽擱多久。 臻霓還是按了接通。 “喂,mama,怎么了?” “乖女,mama剛剛才看到你的轉賬,都說不用給我們打錢啦,怎么還打這么多呀?” “媽,你就拿去用吧,歐洲好看的衣服多,多買點,給爸爸也買。再說了,這點錢也買不了多少?!?/br> “還說沒多少,三萬塊呢,mama哪里穿那么貴的衣服呀?” “媽,人上了年紀啊,就得穿貴的,你不要再買便宜的了啊?!?/br> …… 從眼看她走進一樓到現在,過去了將近十分鐘了。湯胤不斷往門口看,卻始終不見臻霓的身影。他眉頭微皺,走上來就這么幾步路,怎么說一分鐘也該到了。 難道她找不到入口? 湯胤起身,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就往門口走。 在階梯盡處,他看到了那個窈窕的身影。 原來在打電話啊。 他不打算打擾她,剛想轉身上去,臻霓在這時開了口:“好啦,你們把行程單寫清楚給我,每天都要記得視頻電話?!?/br> 湯胤猛然一定,回頭,目光急射向階梯之下的女孩。她始終背對著他,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他的瞳孔陡然增大,震驚地看著她。 剛才那一句話,他聽得很清楚。 那是青碧的口音。 14.過往之淵 “嗯好,拜拜?!奔o臻霓從耳邊摘下電話,等詹琴先掛,她再鎖屏,然后轉身。 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湯胤站在階梯之上,俯視著她,那眼神,給她一種陰冷的壓迫感。 她的心驟然冰涼。這局面,猜,都不必猜了。臻霓的目光落到他手捧的那束玫瑰上,小心試著喊了聲:“……湯胤?!?/br> 她切換的北方口音,完全不著痕跡,簡直天衣無縫,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把普通話說得這么好這么好的南方女孩。但,他剛才聽她說了三句話,足夠了。 南方人學得會北方口音,而北方人是絕學不來南方口音的。 她就是青碧人。 湯胤不做聲,也不動,面色冷峻得沒有一絲溫度。他沒有繼續站太久,終于提步,走下階梯。 臻霓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終于走到她面前,目光幽深空洞,仿佛南極冰封了千萬年的化石,靈魂早已不復存在。臻霓害怕得想哭,他的眼睛里,一天以前的郎情妾意,蕩然無存。 湯胤直視臻霓,只問一句:“你是誰?” 她好半天發不出聲音,“我……” “我認識過你嗎?” 臻霓垂下頭,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對不起,我……”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里,到底多了一絲震怒。 臻霓聽得心驚rou跳,她重新抬頭看他,伸手想去抓他的手,“湯胤,你聽我說……” 湯胤避開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距他衣角不過咫尺,她卻突然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