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嗎?”“真不巧,她剛來看過你,可惜你那時還昏迷著?!?/br>“???”“當時她焦急萬分,手足無措,幾欲落淚。這么多年來,我頭一次見她掉眼淚?!?/br>一股暖流涌上心頭,阿澈當即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沖動,就像一個在街角等mama的孩子一樣。他無處可逃,誰才能真正給他庇護呢?“項霖,你隨母親姓?”“???這不是約定俗成的嗎?”約定俗成?阿澈暗暗皺眉,反復咀嚼這四個字背后的內涵。約定俗成,這意味著至少有一堆人尊奉這一習俗。阿澈緩緩地支起身子,四下張望。成片的白色營帳以他不熟悉的方式排列著,儼然又是一個新的部落。“你們的‘部落’,世代隨母而姓?”阿澈接著開口詢問。“是啊,”項霖寶石般的眼睛提溜地轉,透著溫軟的可愛,“哥哥,你昏迷了足足兩天,一定是餓壞了吧,我去做飯給你吃?!?/br>“做飯?”阿澈原本不覺得饑餓,經項霖一說,登時自覺餓得前胸貼后背,空蕩蕩的胃腸轱轆作響,“飯是什么?”“水稻的種子,味道可香醇啦。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明兒一早帶你去看我們部落的稻田?!?/br>“這樣,那冒昧地問一句,主母現在在哪里?”“哦,家母去觀星了,明早回來。哥哥,你就先乖乖地在這里等我做好飯吧?!?/br>“嗯?!?/br>……不一會兒,濃郁的清香徐徐飄來,滲入肺腑。阿澈一手按住蠕動的胃腸,一邊忍不住起身朝伙房望去。只見項霖用黑色陶碗盛著一大碗潔白的米飯,興致沖沖地小跑而來:“吶,哥哥,這就是米飯?!?/br>阿澈順勢接過碗,愣愣地注視著顆粒分明的米飯,然后試探性地伸手去抓。“嘿,別用手!用這個!”項霖果斷地拉下阿澈的手。“這是啥?”阿澈迷惑不已地接下項霖遞過來的玩意兒。“勺子?!?/br>阿澈把勺子舉到眼前,轉了幾下,小心翼翼地舀出小半勺子米飯,顫抖著送到嘴里。米飯的口感松軟醇香。阿澈開始細細嚼動,漸漸地,竟滲出一絲清甜。“味道不錯?!卑⒊河芍缘刭潎@。“哥哥,你頭還暈嗎?”“唔……有點……”“我還有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吃飽后就到我的祭司帳里落腳,早點休息。過兩天就沒事了?!?/br>“嗯,麻煩你了?!?/br>也許是早已饑腸轆轆,阿澈抓起陶碗,以風卷殘云之勢狼吞虎咽。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解決了整大碗米飯,還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第7章水利萬物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由昏黃沒入晦暗。若隱若現的星辰開始裝點夜幕,鋪就星河。清淺的元河上像是打翻了金色的顏料,流光溢彩,流火爍金。幾位談笑風生的年輕女人背負著大筐的桑葉,踏著輕快的步子,從元河對岸由遠及近地歸來?;氐讲柯?,她們一致把筐里的桑葉傾倒到層層疊疊的篩子里。“再過十來天,這一批就該吐絲了?!?/br>“是啊,jiejie,蠶寶寶們長大了?!?/br>“到時候我要拿絲線做新衣裳?!?/br>……阿澈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又耐不住好奇,三步并作兩步也湊到篩子跟前。豐盛的桑葉上,爬滿了通體潔白的小蟲子。它們伸縮著前行,大快朵頤,不亦樂乎。蠶寶寶?這蟲子會吐絲?真是太有意思了。阿澈暗自思忖。這個部落的大小事務,于他而言都格外新奇。腦袋暈暈乎乎的,也許是煙塵中毒的后遺癥,阿澈決定暫時不再東張西望。他徑直走向不起眼的灰白的祭司帳。進入帳內,托盤上一柄純黑的勺子還是引起了他的興趣。這不是吃飯用的嗎?怎么擺在這里?他輕輕撥動勺柄,勺子旋轉起來,然后它漸漸停下,再自顧自地旋轉回原來的方向。阿澈大吃一驚,再三撥動勺子,可勺子卻鍥而不舍地指向同一方向。“這是司南,它始終如一指向與北斗七星相反的方向,故而可用于辨認方位?!庇腥嗽诒澈笳f道。“項霖?”阿澈趕緊回頭,不出所料地發現了一臉狡黠抱臂斜靠在帳上的項霖。不知為何,有項霖在的時候,阿澈才稍稍安心。“嗯,我忙完了,回來陪你睡覺,”說話間,項霖大踏步走了進來,自顧自地和衣躺下,扯過一床絲綢被子,“很抱歉啊,只有一張被子,得共用了,你將就一下?!?/br>“……”阿澈本想抱怨兩句,又想到客隨主便的道理,因此不好發作。他學著項霖的樣子,和衣躺下,扯過一點被子。他剛一合眼,便沉沉睡去。夢境生煙,水氣氤氳。前方有影影倬倬、虛無縹緲的人影。黎昕。是你嗎?你從元河水中緩緩升起,隨風裊娜。黎昕。到我身邊來好嗎?將我自囹圄中解脫,示我以源頭之澄澈。一陣溫熱自下身燒起,然后緩步爬升,令人口干舌燥。唔……阿澈輕輕睜眼。“哥哥?!表椓靥鹛鸬穆曇魪难矍绊懫?。他舔著舌頭,仿佛品嘗了什么美味佳肴。“你干什么!”阿澈又驚又怒,用力推搡不知何時壓到他身上的項霖。怎奈手上發軟,項霖紋絲不動。“哥哥,我喜歡你?!?/br>“你長眼睛帶腦子了嗎?我是男的!”“我知道?!表椓卣0椭巢輨游锇銣仨樀拇笱劬?,專注地吻上來。阿澈順從地松開牙關,讓項霖的舌頭伸進來,然后狠狠地咬下去。“??!”項霖吃痛尖叫,“你真咬???”“聽好了:首先,我喜歡女人。其次,即便我喜歡男的,喜歡的也不是你?!?/br>“哥哥,你喜歡哪個男的?”一個壯碩精煉的身影不合時宜地從腦海浮現。黎濱。“關你什么事?我換個地方睡?!卑⒊簯崙嵠鹕?,頭也不回地出了祭司帳。外頭北風呼嘯,似千軍齊發,似萬馬奔騰,將剛出來的阿澈凍得打了個哆嗦。他縮了縮脖子,四下張望。部落一派靜溢祥和。邊緣處,卻隱隱有火光明滅,釋放出微弱的紅色光芒。火光?也許是出于嚴寒,也許是出于對火焰近乎本能的親切,阿澈不自覺地朝火堆走去。一位手臂纖細的女人正在往火堆里加柴草,明艷的火光襯得她的臉頰溫潤如玉。她的側臉讓阿澈如此熟悉。“母神?您在觀星?”阿澈試探性地問。“叫我項氏吧?!迸宿D過臉來溫柔似水地笑,精致的面容蒼白憔悴。“母親,這都是怎么回事?”阿澈有點凌亂。“孩子,我知道你現下很困惑,但是正當這節骨眼兒,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