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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位表妹,不好繼續走,就靜靜站在一旁聽她訓斥下人。 少女語速極快,噼里啪啦說了一堆,然后最后交代事情時,卻條理分明,井然不亂。 容榷暗贊,看不出來,這位少女年紀不大,倒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下人被罵的畏畏縮縮,待在原地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然而他們只得到少女的一記眼釘:“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招待客人!” 下人們這才如夢初醒,飛速跑開。 打發走下人,少女這才往容榷的方向看來。她上下打量了幾回,看不出什么心思,只是脆聲問道:“你也是客人?” 容榷回道:“是?!?/br> 少女的火氣眼看又起來了,側頭沖身邊的侍女說道:“你們怎么當值的,客人找不到路,你們竟然都沒人上前指引?” 容榷隱約覺得這可能不怨侍女,他正要說話,卻被少女打斷了:“你不用擔心,我派人送你過去?!?/br> 好吧,容榷無奈地閉嘴了。 少女派身邊一個看起來品級就不低的侍女來給他引路,而她自己,則帶著眾多侍從,往院內走。 院門前栽著一顆梅樹,少女走到樹下時,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容榷并不知道少女的意思。 還是宴席之后,容榷才知道,那日偶遇的少女正是長寧公主的嫡次女。長寧公主頗為寵愛次女,早早給她請封了封號,喚作黎陽。 這時候,啟吾衛的便利之處就顯示出來了,容榷通過暗探得知,黎陽嚷著要嫁給他,但是長寧公主不同意。 容榷簡直難以置信,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如果能娶了黎陽,這將成為是自己極大的助力。 他沒有通知繼母,而是直接將消息捅到宸王面前。 等劉氏知道時,已經錯過攔截的先機,她自然不肯坐視容榷得到這樣一門得力的妻族,沒少在內煽風點火??墒侨萑逗屠桕柖际菢O堅定的人,最后這門親事,還是成功了。 容榷求娶黎陽,一半是為了長寧公主和梁國公府的權勢,另一半是為了黎陽出色的管家能力,這就是一樁徹頭徹尾的聯姻,只是為了利用罷了,容榷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已經是朝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大統領容榷再次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問道:“聽說她夜間睡不踏實,這幾日可好些了?” “按王爺的吩咐,已經換了熏香,王妃睡眠好多了,就是……” 還氣得忍不住摔東西。 “氣性還真大?!比萑墩f道,“把嘉樂院里的瓷器換下來,我記得庫房里有一套瑪瑙的,摔東西不要緊,別把自己給傷著了?!?/br> 下人應諾,退下時,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從安王府帶回來的那位歌姬,要如何安置?” 容榷的臉色馬上冷淡下來,說道:“交給黎陽,她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br> “是?!?/br> 等下人離開后,容榷卻露出異樣的神色。 他總覺得,那個歌姬有問題。 那日在安王府,等他察覺出不對時已經太遲了,他莫名其妙喝醉,然后莫名其妙宿在安王府。 等他醒來,只看到一個纖細文弱的女子縮在床側,衣衫不整,雙眼帶淚,怯生生地望著他。 容榷以為是自己酒后失儀,即使知道黎陽肯定要惱,也只能帶著這個女子回府。 后來他回想當日的事情,總覺得疑惑,那天晚上,他真的碰那個歌姬了嗎? 很多東西就不能細想,容榷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著手開始查。 “統領,您要的東西?!庇H衛遞上一封密信,然后恭敬退后,一言不發。 過了不知多久,親衛聽到一聲重響,容榷將信件拍在桌面上,良久沒有說話。 即使看不見容榷的表情,親衛都知道王爺動怒了,怒氣還不小。他愈發噤若寒蟬,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這幾日,那個歌姬如何?” 親衛答道:“安分守己?!?/br> 容榷似乎冷笑了一聲,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不用跟著,我去去就回?!?/br> “是?!?/br> 容榷走到嘉樂院,看到正房燈火通明。 看到他的侍女忙不迭來問好,容榷隨意點了點頭,大步跨入屋內。 黎陽正在燈下翻賬本,她早就知道容榷來了,但她就是不想和他說話。 黎陽想到今日母親和長姐跟她說的話。 長姐沛陽嫁到英國公府,是人人艷羨的國公夫人,即使如此,沛陽還是在勸黎陽:“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難免,你姐夫和我從小長大,現在還不是收了五六房姬妾?你是正室,沒必要和妾侍奪寵,只要生下嫡子,握住管家權,那個姬妾能越過你?你要有容人之量,尋常男子都難免納妾,更別說容榷是堂堂親王,當朝數一數二的權臣。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br> 黎陽沒想到,在她心中千好萬好的jiejie會這樣說,而自己的母親,威風凜凜的大長公主,也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她越想越憋屈,但又不好拂長姐和母親的好意,只能自己忍著?;馗?,她本來心里就不舒坦,現在聽到容榷來了,更加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偏偏容榷站在燭火前,許久不挪窩。 黎陽被擾的靜不下心,干脆啪的一聲合上賬本,沒好氣地問道:“你來做什么?你不是剛剛納了一房歌姬么,人家都懷孕了,你不去看看?” 容榷如今已經是啟吾衛大統領,滿朝文武再無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就連皇上和他說話都是有商有量的。容榷暗暗感嘆黎陽這脾氣比圣上還大,但不得不好聲好氣地哄著:“夜深了,看賬本對眼睛不好,留在明日再看吧?!?/br> 黎陽冷笑:“用你管?” 滿屋子侍女心肝亂顫,公主府的侍女都快哭出來了,縣主啊,之前不是說好了,今日好好和王爺說話么,怎么又成這樣了? 容榷嘆氣,知道今日這話不捅開,他是別想得到黎陽的笑臉了。于是,他意有所指地說道:“安王府那個歌姬臨產期就在這幾日,你稍微照看些許?!?/br> 黎陽心里的火嗖一聲躥起來了,容榷不來說好話,還敢讓她照看另一個替他懷孕的女人?她本欲抬頭說些什么,卻意外望進容榷的眼睛里。 她終于后知后覺地發覺不對,十月懷胎,如鶯的預產期怎么會在這幾日? 后來,如鶯在第八個月誕下一女。黎陽特意跑過去查看,那個皺巴巴的女嬰蜷在襁褓里,雖然瘦小,但絕對不是早產的樣子。 黎陽此時已經生下兩子,立刻就看出不對來。 黎陽在心里嘖嘖稱奇,安王倒是心大,哦不,現在他是靜安郡王了。 鬧騰了八個月的黎陽心滿意足地笑了。 等黎陽再次懷孕時,沛陽還很奇怪,問道:“你們倆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