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勰也清楚高梓萱的事情,可沒想到容思勰居然問的這么直接。她嫁人前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婆母強勢,小姑得寵,丈夫另有所愛,她的婆家生活就在四面楚歌中開始??墒撬禄槟且灰?,容顥宗和她徹夜長談,詳細說了他和高梓萱的每一次見面,楚漪聽著聽著,便也慢慢放下心來。后來容顥宗的態度一如他的承諾,對她既尊重又盡心,楚漪心里感謝父親精準的看人眼光,她也不是鉆牛角尖的人,決心讓高梓萱這個小風波就這樣過去,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才是要緊事。 楚漪在婆家的待遇已經比她想象中好了太多,雖然婆母確實很強勢,小姑也實在很受寵,但是好在這兩人都是明理之人,而且丈夫也對她盡心盡力,楚漪已經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等日后生下宸王府的嫡長孫,那就更好了。 但楚漪到底才嫁人半月有余,突然被問道和容顥宗的相處情形,發問的人還是丈夫的meimei,楚漪怎么可能不臉紅。好在容思勰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很快就說起其他事情。 容思勰問出口后也覺得尷尬,好在她臉皮厚,愣是撐住了場面。容思勰覺得自己盯著長兄和長嫂的新婚生活,簡直像個變態,好在楚漪的表現確實不像受了委屈,容思勰得到了答案,就趕緊轉移話題。 就在這兩人都感到淡淡局促的時候,一個雪團嗖的一聲,精準地砸到了容思勰身上。 這個雪團力道還不小,容思勰吃痛地揉了揉后腰,憤怒地轉身尋找始作俑者。 容顥真沒想到自己真的打中了,看到容思勰那吃人一樣的眼神,容顥真拔腿就跑。 容思勰怎么可能讓他跑掉,容思勰不顧自己滿頭的珠翠流蘇,立刻向容顥真追去。 跑到半路,剛好碰到蕭謹言。蕭謹言手中握著一只梅花,看到容思勰飛奔,疑惑地把她攔下來:“下雪路滑,小心摔倒。你跑這么快,要去做什么?” 眼看容顥真那個小混蛋就要跑遠了,容思勰來不及細說,將自己的斗篷和手爐都扔給蕭謹言,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就跑沒影了。 侍從想上前結果蕭謹言手中的斗篷,被蕭謹言制止。蕭謹言單手抱著還帶著容思勰體溫的白色斗篷,看著容思勰在雪地里和容顥真打鬧,不經意露出笑來。 這時候楚漪也追了過來,看到蕭謹言手里的東西,她的神色越發耐人尋味。 楚漪狀似無意地問道:“七娘心性通透活潑,真是讓人艷羨?!?/br> 蕭謹言與有榮焉地點頭。 楚漪心里的疑問愈發大了,但無論心里怎么猜,她也不能任由蕭謹言抱著容思勰的衣服而毫無表示。楚漪正打算讓侍女接過蕭謹言手里的東西,卻發現蕭謹言的目光突然凝聚到一處。 順著蕭謹言的目光,楚漪果然看到容思勰朝他們跑來。容思勰凍得手臉通紅,回來和蕭謹言要手爐。 蕭謹言將手爐放回容思勰手里,伸手拂去容思勰肩上的落雪,然后讓阮夜白將斗篷披在容思勰身上。 “知道自己怕冷,還跑出去玩雪?!?/br> 容思勰縮在狐裘里,忍不住打哆嗦:“我沒想到幾日不見,容顥真進步了那么多,我都打不過他了?!?/br> 自從容顥真提出要去參軍后,宸王對容顥真的訓練力度加大了許多,現在容顥真另在一處地方習武,已經許久不和容思勰一同廝混了。 所以容思勰才會誤估容顥真的武力值,跑又跑不過,打又打不贏,容思勰干脆自己回來了。 看容思勰凍成這個樣子,正好此處離嘉樂院不遠,蕭謹言提出去嘉樂院暖暖,順道和王妃請安。 容思勰自然點頭應允。 容思勰和蕭謹言走出兩步,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接過蕭謹言手中的梅花,遞到楚漪面前。 “大嫂,王府西南種了一片梅花,如果你有空,不妨去那里看看?!?/br> 楚漪只是掃了一眼,就回絕了:“我屋里已經插了許多梅花了,這一支還是七娘你收著吧?!?/br> 蕭謹言親手摘回來的梅花,楚漪心道她才不會收。 可惜容思勰并不知曉楚漪在想什么,她沒有多想,轉手交給阮夜白收著。 楚漪雖說剛從嘉樂院出來,但現在這個情況,肯定要將容思勰送到黎陽那里的。他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嘉樂院走去。 到達嘉樂院后,蕭謹言和黎陽請安,沒多久就告辭了。 而容思勰縮在狐裘里,緩了很久才活過來。 容顥真仿佛完全不怕冷,還在外面玩雪,把嘉樂院鬧得人仰馬翻。 內屋的幾個人早就習慣了容顥真的鬧騰,完全不理會他。楚漪看到容思勰及黎陽都是一派從容的神色,她也放下心,不去管還在外面吵鬧的容顥真。 黎陽在安排過年的事情,年末了,需要給交好的人家送節禮,禮物不能輕也不能重,這可是一項技術活。除此之外,王府灑掃、除夕宴、朝會、祭祖等事都需要她來安排,下人們忙了一年,打賞也少不得。 這大概算是黎陽一年之中最忙的時候了。 容思勰和楚漪雖然幫不上忙,但是站在黎陽身后,也能學到許多。 楚漪在家中也給母親打過下手,學過如何管家,但是和黎陽一比,那就差遠了。 容思勰看著黎陽將諾大的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許多事情黎陽略微思索片刻,便能拿出主意來,容思勰心中感慨,看來自己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今日是朝廷各部工作的最后一天,從明日開始,就是正經的年假了。除了啟吾衛,其他的官僚一到時間點,立刻都跑沒影了。 容顥宗也因此能早回片刻。 聽到侍女通報容顥宗回來了,楚漪的心立刻就不在此處了,黎陽也不耽誤他們新婚夫婦團聚,揮手放楚漪離開,容思勰也被順帶趕走。 容顥宗進來和黎陽請安后,就帶著楚漪和容思勰去次間說話,不打擾黎陽忙碌。 幾人坐下后,容顥宗突然對楚漪說:“你肩膀上怎么有泥點,被外面的雪濺到了?” 容思勰這才發現楚漪的右肩上確實有一顆小黑點,估計上方才在回廊上,被雪水濺到了。 容顥宗非常自然地伸手拂去楚漪肩上的泥土,容思勰也識趣地低頭。 再抬頭的時候,容顥宗還是一副從容冷靜的神色,楚漪雖然鎮定,但容思勰總覺得大嫂臉頰有些紅。 容思勰非常體貼地主動開口:“大兄,你知道進士科要怎么考嗎?” 容顥宗沒有急著回答,反而好奇起容思勰此問的動機來:“家里有沒有人要考科舉,你問這個做什么?” 容思勰莫名不想說出來:“沒什么,就是問問罷了?!?/br> 容顥宗怎么會相信容思勰這樣拙劣的掩飾,他想了下最近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