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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達到頂峰,前些天便透露出查辦淮南侯的口風。這些天子近臣無人敢應承,而最后,皇帝把這個棘手的難題,交給了宸王。 宸王突然加快馬速,親衛一個晃神,就和宸王拉開了兩個馬身。 親衛連忙追上,宸王沒有減速,一路疾馳著往衛所跑去。 眾人只看到宸王府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但誰又知王府的每一分聲勢,都是冒著生命危險搏回來的。 就像這次任務,要么成功,宸王府的聲望更上一樓,要么失敗,他死在千里之外的淮南,王府頃刻間土崩瓦解。 為了走到今天,宸王已經得罪了太多人,如果失去圣心,那等待他的,將是各大家族積壓已久的怒火。若是早年,他孤身一人,其實也沒什么可怕的,可是要命的是,他已經有了割舍不下的牽掛。他的妻子還在府中等候他回家,長子正在議親,他的小女兒還未及笄,沒有他護著,他如何放心將女兒交給另一個混小子? 明德門的輪廓隱約可見,可容三十二輛馬車并行的朱雀大街一路延伸,漸漸沒于黑暗深處。街邊的燈火稀稀拉拉得亮著,遠遠看去,仿佛一條通往皇城的不歸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以為設置了自動發表 ,可是沒有…… 晚了二十分鐘,對不起大家?_? ☆、西市見聞 容思青到達外書房,門口的侍衛進去通報,過了一會,侍衛請容思青進院。 容思青穿過一重又一重的院落,這才走到宸王辦公的地方。 宸王翻閱一本卷宗,擱在一旁的狼毫筆筆尖還是潤的,看來非常忙的樣子。 容思青將手里的食盒呈上,“阿父每日辦公幸苦了,四娘不能做什么,只能親手熬一碗清梨湯,若能為阿父解解乏,女兒便心滿意足了?!?/br> 宸王瞥了容思青手中的食盒一眼,侍奉在側的親衛馬上上前,接過了食盒。 然而容思青看起來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宸王正忙著查淮南侯的事情,容思青不走,他沒法辦公,只能耐著性子等,等容思青說出她真正的意圖。 容思青果然開口道:“阿父,天氣漸漸熱了,您要格外注意蚊蟲,女兒昨夜被叮了好幾個口子,床榻上還爬了一只螞蟻,嚇死女兒了。!” 說完,容思青狀似無意地感嘆道:“母親去年說要給我換院子,換到一個好一點的院子,蚊蟲應該就不會這樣猖獗了吧!” 容思青偷覷宸王的臉色,結果宸王神色冷峻,完全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容思青以為宸王沒聽懂她的暗示,只好接著說道:“女兒最近新學了一個糕點,喚作櫻桃五福糕,女兒本打算蒸一盤糕點出來,請父親嘗一嘗女兒的手藝,可惜廚房管事不許,女兒不敢得罪管事,所以今日只帶了清梨湯過來?!比菟记噙z憾地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五福糕沒做成?!?/br> 容思青以為宸王沒有聽懂,事實上從第一句開始,宸王就猜到她要說什么了。容思青先是暗示自己被蚊蟻叮咬,后面又說黎陽承諾了給她換院子,卻遲遲沒有兌現,宸王畢竟是專職收集情報的人,見過多少后宅陰私,怎么能聽不懂容思青在給嫡母上眼藥,暗示嫡母苛待她。 宸王手下的情報網滲透京畿,豈能掌握不了自家后宅的動向。后宅之事宸王從來不管,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內宅發生了什么,容思青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宸王心中有數。 正因知道實情,宸王才感到失望。容思勰有的容思青都會有,雖然嫡庶有別,容思青拿到手的會比容思勰的低幾個檔次,但如果說黎陽苛待她,這個理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以往接觸到其他府的那些烏糟事時,宸王常在自豪,自己的府邸就不會出現這些魍魎手段??上缃窨磥?,人性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宸王終于說話了:“內院之事我一概不管,你若想換個住處,直接向你母親請示?!?/br> 容思青心里有些慌,不應該啊,按照常理,宸王應該對她露出憐惜之意,然后她再加把火,就能成功挑起宸王對黎陽的不滿意??墒清吠鯀s冷冰冰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宸王言辭冷厲,容思青愈發放低姿態,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前世的經驗告訴她,男人最吃這一套。 “兒也想親近母親,可是母親對我總是不假辭色,女兒怕惹母親不高興,便沒敢再提這回事?!?/br> 宸王心中愈加不悅,堂堂王府宗女,干什么學這些小門小戶的作態?但宸王城府頗深,無論心里如何不快,臉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容思青低頭垂淚,自己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見好就收,提出出府的請求。 “想出府便出去吧。但是,內務由你母親掌管,下次出府,不要來找我,直接和你母親請示?!?/br> 宸王還是這樣不留情面,看來討好宸王一事,任重道遠。容思青心里無奈,對宸王行了一禮,慢慢退下。 容思青退下后,隱在暗處的親衛走到宸王跟前,繼續匯報探查到的消息。方才的匯報被容思青打斷,這一來一回,他們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再容不得耽擱了。 宸王聽完暗衛的匯報,有條不紊地發布接下來的計劃。暗衛收到指令,并不多言,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方才屋子里還有一個人呢? 打發走暗探后,宸王指尖抵住眉心,這才有時間處理容思青的事情。宸王喚來自己的親信,派他到內院走一趟,將容思青的言行一字不差地傳達給黎陽。做完這些后,宸王問道:“郡主呢,現在她在做什么?” 站在宸王身側的玄衣侍衛回道:“今日府學休假,郡主正在書房聽徐先生講課,諸位郎君也在?!?/br> 玄衣侍衛分明沒有離開過宸王左右,卻對府中眾人的動向一清二楚。 宸王心里這才平衡了一些,還好,他的小女兒還是懂事的,王府的教養不算一敗涂地。 …… 西市。 容思青剛從香料行出來,摸著沉重了不少的荷包,在宸王那里碰灰的郁悶一掃而光。 馬夫見她心情好,湊趣道:“娘子看起來心情不錯,想來小賺了一筆罷!” 容思青板起臉,“我們素昧平生,你專心駕車就好,不要問不該問的事情?!?/br> 馬夫哈哈大笑:“好好好,小娘子看起來柔弱,沒想到還是個暴脾氣!” 容思青沒有理睬,馬夫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我們長安的娘子都是炮仗脾氣,住在天子腳下,連罵人都比旁人有底氣的多呢!不過我喜歡,這才是盛世氣象嘛!” 說著,馬夫唱起時興的歌謠,容思青不想多事,便坐在車駕里,忍受著馬夫的聒噪。 車轱轆碾過一塊小石子,整個車廂晃了晃,容思青連忙扶住窗架,正要呵斥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