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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站著沒動,“不了,我還在工作?!?/br>郟斐不由分說拉住了他的胳膊,李月白覺得兩個男人拉拉扯扯有點難看,就沒掙,郟斐見他抬腳進門,也匆忙松開了手。“要換鞋嗎?”郟斐隨手把外賣放在玄關處的柜子上,“不用,進來吧?!?/br>郟斐把人領到客廳,指著沙發讓他坐,又跑去冰箱里拿了兩瓶飲料,“你什么時候到A市的?”李月白:“有一個多月了?!?/br>郟斐把飲料開了遞給他,“我出了一禮拜的差剛回來,沒顧上燒開水,你湊合喝點,怎么想起來干這個?”李月白接過飲料把瓶子握在手里,“還沒找到工作,總不能天天待著,就隨便找個事情先做著?!?/br>郟斐打量著李月白,“這個工作挺辛苦吧,我看你都瘦了,也黑了?!?/br>李月白并沒留意過自己黑白胖瘦的問題,“是嗎?”郟斐:“是的,挺明顯的,你自己沒照過鏡子嗎?”李月白干笑一下,他租那個地下室里根本就沒鏡子,低頭喝了口飲料,道:“我回頭照照?!边@次見面,跟上次在B市見面,他面對郟斐時的心境有些不同,大概是最近混得太慘了吧,羞愧或者說難為情,說不上來,總之很微妙。他一低頭,看見郟斐的光腳丫,又錯開了目光。郟斐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丫子,有些不自在地伸長了腿把光腳朝茶幾下面藏了藏,“你們兩個怎么樣了?”李月白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每個人見了我都要問一遍,我嘴巴都快說出繭子了?!?/br>郟斐低頭盯著褲子上布料的紋理,“你們也分手這么久了,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我?”李月白側過臉睨了他一眼,輕輕捏著飲料瓶的瓶身,眼觀鼻鼻觀心地沉默了一會,有些困惑地開口道:“你見過他,也見過我們在一起的樣子,難道就不介意嗎?”郟斐的眸子瞬間被點亮了,抬頭望向李月白,目光熱切,“怎么會呢?如果不是他,你應該不會再主動聯系我,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在A市重逢,現在我們還能坐一起聊天,也都是因為他啊,我應該感激他呢?!?/br>李月白先是吃驚,繼而是一臉恍然大悟般的神色,他定定地望著郟斐,郟斐的話就像一顆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的心里登時澎湃起來,如果不是凌楓,岑森應該也不會接近他吧?也就沒有后來的事情了,為什么我沒有早一點想到這個道理呢?可惜我懂得太晚了,想到這里,他臉上的光彩瞬時暗淡下去,“你心態真好?!?/br>郟斐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看著他神色變化有點太快,心里茫然起來,“你是答應了還是?”李月白穿著外賣配發的外套,郟斐家里的暖氣有點足,他坐了一會感覺很熱,起身脫了外套后又重新坐下,“我爺爺去世了?!?/br>郟斐愣了愣,“啊,那你,你別難過啊?!?/br>李月白低聲道:“我趕回去的時候他恰好清醒著,看見我很高興,他跟我說終于可以去那邊跟奶奶團聚了,讓我不要難過。人都是要死的,如果死的時候心里有期盼,其實并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反而是一種解脫。爺爺盼著跟奶奶團聚,所以我不難過,我替他高興?!?/br>郟斐不知道該說什么,輕聲道:“那就好?!?/br>只聽李月白又道:“我今年二十九歲了,高三的時候你轉到我們班,那一年我十七,我們認識已經十二年了。在經歷分手、辭職、爺爺去世、找工作等等挫折后,我終于意識自己的力量多么微弱,年少輕狂時覺得自己不可一世,把別人、生活和人生都想象的過于淺薄和容易,現在發現我的人生所能達到的高度就在那里,我能折騰得起來的天地也就那么大。同時,也看了很多同學朋友感情上分分合合。這么多年了,今天遇到,你還會對我說剛才那番話,人心都是rou長的,其實我挺感動的,謝謝你一直喜歡我。不過正如剛才所說,最近這半年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我都沒想好,腦子里一團漿糊,所以我現在不能給你任何答復,抱歉?!?/br>郟斐眼眶微微有些發紅,由衷微笑道:“你沒有直接拒絕我就是最好的答復了,謝謝?!?/br>兩人一時無話,李月白一錯眼,看見自己的外賣服,想起了剛才帶來的外賣,“你快吃飯吧,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我還要工作,先走了?!?/br>郟斐叫住他道:“你也沒吃吧?你也看到了,我叫了很多,一起吃吧?!?/br>李月白微笑說:“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br>郟斐道:“你好像換電話了,能給我留個號碼嗎?”李月白遲疑一下,報了一串數字給郟斐。工作太累,經常休息不好,這天淋了雨后,李月白病倒了,他吃了自己在藥店買的藥,躺在租的地下室里睡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劉興興打來電話。李月白來了A市后換了電話,因為劉興興時常要問他工作上的事情,他把新號碼給劉興興說過。劉興興依然改不了原來的稱呼,在電話里熱熱鬧鬧地說道:“老大,有個八卦忍不住想跟你分享?!?/br>李月白苦笑,他沒離開鑫鑫制造的時候對廠里發生的八卦都不怎么感興趣,何況現在,不過不忍心拂了劉興興的興致,強打起精神問道:“又出什么事了?”劉興興:“唐群跟車間里的阿姨打起來了?!?/br>這還真是個大新聞,唐群嘴巴碎說話不干不凈是出了名的,這么多年了,除了早幾年有個男工人跟他杠過,要揍他之外,后來再沒那個員工敢站出來跟他對著干,多數忍不了的都辭職了,少數跟他頂幾句嘴,事后繼續在廠里做事,李月白忍不住就坐了起來,“怎么回事?”劉興興道:“他又罵人了唄,說話賊難聽,那幾個阿姨這次終于爆發了,一個阿姨拿著產品砸他,后來老金來了,那個阿姨還氣呼呼地說,當時是手里只有產品,如果有刀子,就要拎刀捅他了?!?/br>李月白道:“我就說他早晚因為那張嘴吃虧,那后來呢?”劉興興道:“阿姨打他他也白挨著,這次的事情有點怪他,老金又不能處理人家。所以今天他請假回老家了,面子上過不去,總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估計在家待幾天就回來了。對了老大,你工作找得怎么樣了?”李月白道:“還沒找到,要么工資太低我看不上人家,要么人家看不上我,現在還送外賣呢?!?/br>劉興興想了想說:“不行你還回來吧,A市是大都市各種高大上,但B市這邊待習慣了其實也挺好的?!?/br>李月白道:“不回去了,寧做鳳尾不做雞頭,你還有其他事情嗎?”劉興興道:“沒了,最近不太忙,工作上也沒啥問題。奧,你在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