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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白疲憊不堪,下了高速,找了一家酒店休息。第二天他起早上高速,跟著導航走,這個市有一座大橋在維修,高速入口被封閉了,他也是到了入口處才知道。此路不通,只能從另外一座橋上高速,他在市里繞來繞去,找那座橋花了一個多小時,早起的優勢全沒了。不過上了高速就好了,離家越近路上車子越少,不過路也越差,小破長安速度一上去,就一顛一顛的,跟開蹦蹦車似的。然而這個年跟回家路上一樣,李月白過得相當累。他到家之后第一時間聽說了他爺爺腦溢血住院的消息,其實老爺子兩天前就已經被送去了醫院,只是家里人想著他要獨自開車回來,路途遙遙,不想他路上分心,就沒告訴他。李月白開了兩天車,累得要死,吃了晚飯又去醫院看爺爺,老爺子在重癥監護室里還沒出來,當天的探視時間已過,李月白去了也沒見到人,待了一會又跟在醫院待著的小表妹一起開車回去。聊了幾句爺爺的病情之后,小表妹話音一轉,忽然問道:“二哥,你男朋友你們還好著吧?”李月白也懶得瞞她,“不好?!?/br>小表妹嘴巴張得大大的,“怎么回事?他們家里不同意?”李月白淡淡道:“跟家里沒什么關系,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br>小表妹皺起了眉頭,“你們兩個不是挺好的嘛,能有什么問題?那是分手了嗎?”李月白苦笑道:“我現在覺得里面的一句話還挺有道理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管是一個家族,還是一段感情,從外面攻進來,輕易還不能置之死地,自己出了問題,反而更容易涼涼?!彼f罷嘆了口氣,轉過臉飛快地沖小表妹笑笑,“別哭喪著臉了,先別告訴你舅媽,你二哥我還在努力挽回呢?!?/br>小表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二哥你加油?!?/br>李月白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眼神異常堅定,“嗯?!?/br>李月白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趕去醫院,好消息是老爺子已經挺過了最危險的時期,壞消息是情況仍舊不樂觀,醫生的意思還是讓他們隨時做好準備。老爺子有六個兒女,孫子輩的大大小小有八個,就算是這些人輪流去醫院守著,也夠輪換一個星期了,因為年二十八堂哥要結婚,李月白和堂弟覺得他們兩個在家也幫不上什么忙,在醫院陪護的事情就包攬下去,其他人則回家去籌備堂哥的婚禮。老爺子的情況時好時壞,除了堂哥結婚當天需要他們回去幫忙迎親,他兩個姑父過來把他跟堂弟替換了回去,年內這幾天李月白都在醫院待著。年初三李月白要跟著mama一起去舅舅家走親戚,他爸過來把他替換了回去。走親戚的路上,李mama憋了幾天的話終于意意思思地說了出來,“你跟小岑還好著吧?”李月白含糊道:“嗯?!?/br>李mama:“我看你這次回來不太高興,電話跟信息也少了?!?/br>李月白不溫不火地反駁回去,“爺爺生病怎么能高興得起來?!?/br>李mama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又說道:“去年因為你爺爺的養老問題,大家吵得不可開交,你說總讓爺爺住姑姑家,要那么多兒子是干什么用的,幾個兒子家家羊尾巴蓋不住羊屁股,都要去外面討生活,老人老了都沒人管,一個頂用的都沒有??墒墙衲昴阋部吹搅?,你爺爺住院,如果沒有這些兒孫在,誰去照顧?一個老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里,那得多可憐?!?/br>李月白有點郁悶,拖長了聲音叫了一聲“媽”。前面有一輛三輪車開得慢悠悠的,還走在馬路正中間,李月白想超車,試了兩次,兩邊距離都不夠,他摁喇叭,前面也沒反應,有些煩躁地說:“這人怎么回事啊?!?/br>李mama道:“興許耳聾,算了,跟他后面吧,下個路口沒準他就拐彎了?!?/br>李月白只得慢吞吞地綴在三輪車后面,抱怨說:“家里的路就不能修寬一點嘛?!?/br>李mama道:“咱們這邊還算好的,修得窄,好歹也是條水泥路,西邊那兩個鎮,到現在都沒修路呢,村村通說了多少年,一下雨路上就沒法走人,錢都讓人貪污了?!?/br>李月白郁悶道:“怎么就沒人告他們呢?這么喪心病狂?!彼煌5乜磧蛇叺木嚯x和路況,還在試圖超車。李mama:“你當沒人告,穿過咱們鎮那一截省道坑坑洼洼多少年了,下雨路上都能養魚,前年重新修是因為什么,還不是有人雨后拍圖發了網上。但那邊村里的路不知道什么緣故,反正就是沒人管?!彼粗懊纨斔傩旭偟娜嗆囈灿悬c心煩,抱怨了兩句,舊話重提說:“媽也是為你好,老了沒個兒女,真挺可憐的?!?/br>去年李月白還可以大言不慚地跟他媽說以后找人代孕生一個,現在這種牛皮他已經沒勇氣吹了,單單是兩個人都這么多問題,再來一個小孩,簡直無法可想。第47章外賣老爺子還是沒能挺過新一年的正月,元宵節后,李月白啟程去A市,工作還沒找到,就接到家里的電話,他爺爺再一次突然昏厥被送去了醫院,李月白立即買了車票,匆忙回來勉強趕上見他爺爺最后一面。等忙完老爺子的后事,李月白再出門的時候已經過了正月,找工作的過程卻并不順利,跑人才市場,投簡歷,一周下來,一點收獲都沒有。李月白不想坐吃山空,遂放低要求在網上找送快遞送外賣這種工作,同時也繼續在找與他之前行業相關的工作。幾天之后,他騎上了電動車,開啟了走街串巷的外賣之旅。李月白本來就有點輕度社交恐懼,送外賣其他的倒也還好,就是要打電話這一點他特別受不了,他盡快都發信息,如果到了地方找不到人,實在不行再打電話。這個行業早晨可以睡一會懶覺,但是晚上要忙到特別晚,風里來雨里去,比他之前的工作辛苦太多,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頭,堅持了一個多月,正經工作依然沒有找到,就在他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碰到了郟斐。這一趟外賣他依然是發了信息給對方,對方沒有回復,他找到地方后就按著門牌號找過去,到門口后直接摁了門鈴,門打開,他就看見郟斐光著腳,穿著運動褲和T恤站在門后面,頭發亂七八糟,盯著兩個大黑眼圈,兩個人都愣住了。郟斐抓了抓亂毛,震驚之情溢于言表,“小白?!?/br>李月白把外賣遞過去,應了一聲。他記得郟斐是住在岑森家附近的一個小區,雖然最初送外賣的時候他也擔心會碰到熟人,但萬萬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畢竟這個區跟那個區在東西兩邊,中間幾乎隔著整個A市。郟斐見他愣著,忙道:“進來坐一會吧?!?/br>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