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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蜜蜂‘嗡嗡’聲也消失了。 越野車終于在鎮子街道的正中停了下來,那個站在車子里的人忽然就踩著座椅,一下子站得更高了一些,威嚴的前后左右看了一次,接著根本就不拖泥帶水的開始講話了。 沒有用任何的傳音設備,就是這樣很正常的講話,而整個正街卻都回蕩著他有些低沉的男低音。 “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這些日子以來,想必鎮子里的有心人對我們已經很熟悉了……這個鎮子不簡單吶!讓我們很感興趣……也充滿了好奇!不過,再怎么樣,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這原則就是不去動普通人?!?/br> 這話講的可夠冠冕堂皇,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還在猜測,那個低沉的男低音又回蕩在鎮子里。 “不過,我這個人講原則,卻把一件事情更加的凌駕于原則之上,那就是規矩……原則上不動普通人,前提就是按照我的規矩來辦事兒……” 呵,赤裸裸的威脅! 第六十一章 睚眥 在湘西,你不必去懷疑一個人的血性,我指的這種血性并不分男女,這是屬于骨子里的一種彪悍。 反而,你需要去擔心的是,以這種血性為基礎燃燒的火焰,雄厚濃烈的會吞噬掉一個人的理智,然后釋放出一種叫做不顧后果的沖動情緒。 這個站在車上的男人言辭咄咄逼人,且不留余地,根本是在挑釁的一個鎮子的人,我以為這會激發出這個鎮子里人的血性,至少會產生一點兒sao動,卻不料在這番言語之下,這個鎮子里的人依舊沉默的驚人。 我擠在人群中間,聽著此起彼伏的呼吸,甚至都聽不見有一個人因為憤怒而呼吸變得急促。 這種現象多么的不正常?難道這個鎮子里的人一夜之間變得軟弱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昨天他們看著我和師父的眼神還留在我的腦海里,那是一種壓抑的鋒利的眼神,如刀。 那么他們隱忍的背后,一定有著更重要的原因。 面對這樣的沉默,這個男人似乎很滿意,用一種我覺得很‘做作’的樣子,緩緩的看了一圈四周之后,他再次開口了,說道:“很好,你們都是聰明人。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個族群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未來……”說話間,他抬手一指,正好指到一個小朋友身上。 這個小朋友看起來不過5,6歲的樣子,被那個男人一指,并沒有退縮,反而是一個仰頭,皺著眉頭,稚嫩的小臉用一種憤怒的神情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孩子是不懂得隱忍,才會表現出一個族群,一個地域的人最本質的性格,卻被可能是他母親的一個女人立刻拉了一把,把孩子的身子扳過去,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就比如,這些孩子就是你們的未來,這才是你們需要保護的?!蹦莻€男人也沒有低品到和一個孩子計較,就如同沒有看見那個孩子一般,聲音平靜,冷漠,低沉的說道。 我很好奇,這群人到底是要做什么?確切的說是這群楊晟的人到底要做什么,以至于讓這個男人要說出這么一番話,似乎是在和這個鎮子的人談條件,又似乎是在安撫一般。 我能明白這種條件與安撫,是為了讓這個鎮子的人不反抗,不至于鬧出更大的動靜。但我很難想象這背后的目的?可是,不論我想破了腦袋,這個鎮子上的人依舊非常的沉默。 好像這種沉默就是這個男人要的,他很快就給出了我猜測的答案:“很好,那么我就當我們之間有默契了。接下來,就說一下我的規矩,我們這次來呢,是要在你們鎮子上挑一部分人走,挑去做什么?去哪里,你們就不用關心了。而規矩就是等一下你們一個個的去那邊排隊,然后做一個小小的‘檢查’,通過這種檢查我們就會挑選一部分人,在這其中,我希望你們遵守秩序,一切行動聽指揮,這就是我的規矩,是不是很簡單?” 說完,這個男人忽然取下了帽子,扔到了一旁,然后用一種凌厲的眼神再次四周都看了一眼,與此同時,身上爆發出強大的,讓人窒息的氣場。 仿佛是要回應他這個動作,在他身邊的幾個人,原本有些懶洋洋的,也忽然同時爆發出了強大的氣場,連同那些一起來的普通下屬也一起刻意‘展現’出自己的氣場,整個鎮子一時間壓抑無比。 “圣王級別?”我通過車子上那幾個人釋放出的氣場,開始對他們的實力做出判斷,如果車上的都是圣王級別,我和師父估計是沒有強行突破的可能性,而答案很殘酷,在車上,除了那個男人,還有另外一個樣子很普通的人都是圣王級別。 其余幾個人,也絕對的不弱,至少是實力和我相當的存在。 做出這么一個基本判斷以后,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之下,我的指尖都有一些發涼……這簡直可以說是一個修者門派的戰斗力了,而且至少是中等以上的修者門派,這個鎮子上的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讓楊晟如此重視?派出如此雄厚的力量到這個鎮子上來? 因為從那個男人的話中,我已經得知,他們要的是這個鎮子上的人,聽聞起來多么可笑?難道楊晟的組織缺人?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在猜測的時候,那個男人依舊在‘耀武揚威’的炫耀著自己人的‘爪牙’,這顯然不是給普通人看的,因為普通人頂多也就是感覺這些人不好惹,不能靠近,這種氣場是給鎮子上的修者看的。 我早就判斷出這個鎮子上隱藏著為數不算少的修者,就從那個坐在石頭雕刻旁邊的老頭兒開始,到最后人群的聚集,這是一種很容易感應的事情。 我也注意到這個男人的確可怕,從他摘掉帽子的瞬間,我就看清楚了他的長相,眉脊骨高高的突起,眉毛卻是疏淡,三道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留下的類似爪印的痕跡,從他的額頭開始一直蔓延到眼角下方。 很短的,幾乎貼著頭皮的板寸,又給他增添了幾分彪悍的氣息,這樣的形象,就算不用散發出氣場,也一樣能嚇哭小孩子。 也不知道他們氣場的壓制,還是這個鎮子上的人商量好的,一定要隱忍到底,一直到現在,這個男人說出了這個目的,鎮子上的人都沉默的緊。 我覺得這是比打家劫舍更加可惡,可怕的目的,直接搶人,而作為如此注重血統,族人的苗人,他們到底是怎么了? “呵呵……”站在車上的那個男人終于發出了講話以來的第一聲笑聲,沒有任何讓旁人感覺到喜悅的意思,反而是配合著他那張臉,有一種猙獰的,讓人心里不寒而栗的感覺,他還不如不笑。 “嗯,看來你們都是聰明的。那就好,就請你們配合我們的人,開始吧?!闭f話間,他又把帽子重新戴上了,然后忽然聲音放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