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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色很蒼白,我整個人也很萎靡的樣子,可我的神情偏偏很淡定,昨晚預感不安,我在今早就特意起了個大早,把鎖陽結打在了心口,要知道,這個結打在胸口,效果非常的強烈,而且經過了這么久時間,連同我的身體都開始冰冷。 這樣的行為很冒險,可我不得不冒險,要知道今天才第四天啊。 “跟你去哪里?”我握著茶杯說出了這句話,如果波切要強行把我帶走,那么我就會摔了這個茶杯,站在一邊的慧根兒就會快速的把手里的陣棋插入陣眼,那個時候,就是拼命的時候了。 好在波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急切,他望著我,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和萎靡的神態,眼中全是疑惑,沉默了很久,他才說道:“你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我不是讓你好好休養嗎?” “好好休養?好好休養了,這次被你帶走,我也會變得更加虛弱吧?”我故意這樣說道,其實是以退為進,想給自己再爭取一天的時間。 波切望著我,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然后說道:“我說過,這次以后,你就會解脫,跟我走吧?!?/br> 我站起來,手握的茶杯還是握在手中,然后我幾步走到了波切的面前說道:“你說我會解脫,我就會解脫?如果你現在要對我做什么,就算是取大量的血,我都會沒命!我還怎樣解脫?” 說著,我很是激動的指著橋蘭說道:“上次這個女人把手插進我的胸口,其實已經傷到了我的本源,我們道家之人功法特殊,我在心臟周圍溫養精血,她破壞了我的行功,現在精血不能聚攏,還損失了一些,眼看著再有一天,我就能恢復,你竟然要我現在跟你走,跟你走,是為了取血是嗎?你是要害死我是嗎?” 這些話,純粹是我扯淡,道家沒有任何功法是什么在胸口溫養精血的,我故意裝瘋賣傻曲解波切的話,就是要告訴他這個信息,我損了精血,但明天就可以恢復,他在意的是我的精血,我偏偏裝作不知情,故意拿我的精血說事兒。 他們不知道道家的功法到底是怎么樣的,更不知道高寧已經秘密告訴我了一切,我就是賭波切在意我的精血,然后給我一天的時間。 果然我的話成功的引起了波切的疑惑,他轉頭望著橋蘭,而橋蘭則一臉無辜驚慌的望著波切,急切的用那種古老的語言在解釋著什么。 而我不管這些,只是往前踏了一步,然后微微扯開了一點胸口的衣服,大聲的喝道:“你這女人上次發瘋,為了一句話,就要取我性命,現在你再來一次???看看老子敢不敢和你魚死網破?!精血沒了,我二十年的修習也算廢了,老子也不管了?!?/br> 然后我裝瘋賣傻的又盯著波切說道:“你身為大巫,不知道精血的重要嗎?你們苗人不是很有辦法嗎?今天倒是為我主持一個公道啊,你,你來驗驗,我的精血是不是散掉了,集中的精血少了很多?!?/br> 這時,有個苗人看不下去了,大聲對我呼喝了一句,不要對他們大巫無禮。 而我則不管不顧的盯著波切說道:“我明天就能養好傷勢,你今天非要帶我走,我就自殺。因為今天要是被取血的話,我的功力就完了?!?/br> 說這話的同時,我握緊了茶杯,如果波切還是不管不顧的帶我走,那就只有拼命了,雖然我知道,我們也拖不到明天深夜,明天也必須要拼命了。 第八十二章 生死時速(一) 我的態度很強勢,但‘胡攪蠻纏’的始終不是重點,因為在波切的眼中我還是一個幻想著自己能活著,自己要被取走大量鮮血的人。 愚蠢的可怕,估計這就是波切對我的所有想法,但是我這個愚蠢之人所說的精血有傷,又不得讓他不重視,他肯定相信橋蘭沒有傷到我,因為他應該比較相信橋蘭的技術,他所擔心的也只是那個他不甚了解的道家功法。 氣氛仿佛是凝固了,我握茶杯的手心流出了滑膩膩的冷汗,我很擔心,我會不會一不小心握不住它,讓它掉地上碎掉。 我也必須很用力的讓能讓自己的手不至于顫抖,讓自己貌似很鎮定的臉不至于抽筋。 終于,當氣氛已經入繃緊了的弓弦,快要射出那一箭的時候,波切開口了,他有些陰沉的說到;“不能再拖太久,明天,最多明天我就會來找你?!?/br> 我相信他所說的明天,是明天一大早,看他那樣子,也有拖不下去的理由,換誰不想讓自己的‘藥’質量好一些? 但是波切永遠不會那么簡單的放過我,估計是我對他太重要,他在轉身之前,對那兩個跟隨他進來的苗人說道:“派十個人來看住這個屋子,要每一個角落都看住?!?/br> 然后對我說道:“對不起,你就好好休養吧,從現在開始,你就只能呆在屋子里?!?/br> 我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波切這個老狐貍到底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裝瘋賣傻,他只是不敢拿我‘珍貴’的精血去賭罷了。 我的默認也算是一種順從,當這一行人匆匆走出屋子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小心又小心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整個人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凌如雪第一次從背后抱住了我,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放開了。 ※※※ 很快十個人苗人漢子就來到了我們的屋子,占據了屋子里的每一間房間,每一個死角。 不知道波切是不是另外有吩咐,站在窗前的我敏銳的發現,在屋子外站了不下二十個精壯的苗人漢子,這種陣仗,恐怕只有武俠里的高手才能破得了了,現實中的武功高手都不行。 我夾著煙,無所謂的吐了一個煙圈,陰霾的天空下,我們房間的窗口,一竄新掛上的竹片兒風鈴正在發出并不怎么清脆的響聲。 那是我在屋子里無聊時做的。 但愿,高寧啊,你別讓我失望,無意中,我看見高寧的身影在窗前晃了一下,嗯,他也是負責看守我的人中的一個。 下午,我,慧根兒,凌如雪在苗人的監視下美美的睡到了晚飯時間,凌如雪告訴我,她不想和那個苗人漢子單獨同處一室,所以很是堅決的睡在了我的旁邊。 我不是紳士,自問也需要休息,當然也不會讓床出來,于是我就這樣和她并排睡著。 醒來的時候,她的發梢正好落在我的臉龐,有一股獨特的清香,我無意的呆了一呆,只是想著如果能逃過這一劫,我可不可以每天早上都在她發梢的香氣里醒來? 但這是苗人獨有的火辣辣的奔放吧,也許客氣的同睡也不代表了什么,我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思。 卻不想在我們吃晚飯的時候,凌如雪卻對我說了一句:“真怕你撐不住,總覺得在你身邊會好一些?!?/br> 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