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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回家了,94年春節我看情況,會回來吧?!?/br> “為啥?”在電話那頭我爸的聲音陡然就高了,分明帶著絲絲的怒火,接著還不容我說話,他就大罵道:“你個臭小子,是不是常年不在身邊,心耍野了,不著家了,你師父都說每年可以和我們相處一個月的,你為啥不回來?你說我和你媽非得生你出來干啥?有兒子和沒兒子有啥區別?你要不回家,別認我這個爸爸了?!?/br> 我聽著爸爸在電話那邊罵我,沒由來的眼眶就紅了,是啊,生我這個兒子和沒生有什么區別?最好不生啊,沒盡到孝道不說,還給他們帶來那么負擔,思念甚至連累。 接著,我聽著爸媽在電話那頭吵了起來,接著我媽就搶過了電話,然后對我說道:“三娃兒,別聽你爸瞎說,跟媽說,為啥好好的不回家???不管出了啥事兒,家里還能不護著你???我和你爸一把年紀了,才不怕什么倒不倒霉,死不死的,有事就回來,媽給你做主?!?/br> 聽著我媽的話,我在電話這頭,咬著自己的拳頭,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拳頭甚至被我咬起了一個血印,可是喉頭的哽咽怎么壓制的???我拿開話筒,努力的呼吸,深呼吸……胸膛起伏,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我不想他們擔心,我盡量用愉悅的語氣對我媽說道:“媽啊,你兒子就那么沒出息???出去就惹麻煩要家護著???不是你們以為的什么事兒,而是你們知道啊,我師父要出去三年,可是國家有任務啊,師父不在,徒弟得頂著吧?媽啊,這是國家的秘密,你們可別亂說啊,我這幾年不能回家,是要去執行任務呢,我就怕你們擔心,給你們打電話,都是違反記錄了?!?/br> 我媽在電話那頭一下子就很緊張了,說道:“???國家的事兒啊,那我們不說了,不說了……”接著,我聽見我爸在旁邊不停的問,啥國家的事兒,然后被我媽罵了。 我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一點兒,卻聽見我媽很猶豫地說道:“兒子,我還為你在哪兒上班發愁呢,畢竟和酥rou做生意又哪兒比得上國家的鐵飯碗呢?你被國家招去了,是好事兒,媽支持你。就是想知道,你那個啥任務,平時能給家里打電話不?” 媽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我爸在旁邊嚷嚷:“讓打啥電話?你想想我們兒子師父什么人?我們兒子學的是什么本事兒?這老太婆,咋一點兒見識都沒有呢?別拖累兒子?!?/br> 然后就是我媽和我爸吵的聲音,我的眼淚一直流,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惹禍精,我趕緊用正常的聲音大聲說道:“媽,我不說了啊,這電話不能打太久,平時估計不讓聯系,但我盡量?!?/br> 然后我簡直像逃跑似的掛斷了電話,當著公用電話老板兒的面,蹲下就哭了。 那老板兒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句:“這年輕人不管惹啥禍事兒吧,總得著家。要知道,這天下啊,誰會害你,父母都不能害你,還得護著你?!?/br> 我知道自己失態了,也不多言,站起來,抹干眼淚就走了。 我哪里是怕我父母不護著我,我是怕連累了他們,如果因為我的事兒,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覺得我會發瘋,說不定會去那個寨子拼命吧。 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至今想起這個電話,我的心都還隱隱抽疼,這一個月我沒和家人有任何聯系,我很擔心我父母掛念我的任務,晚上連覺都睡不好,無奈我卻想不出來更好的理由。 “承一,這西湖很美吧?”承心哥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也好,免得讓我去想到三年不能和父母聯系的殘忍。 一個八年,又一個兩年,我的父母人生中又有幾個十年。 我強忍住心頭的憂慮,盡量笑著對承心哥說道:“是啊,西湖很美,今天是最后一次上藥了吧?” 第三十八章 兩年(上) “是啊,濃妝淡抹總相宜,無論是陽光下的西湖,還是雨中的西湖,都是很美的??上愫孟癫辉趺从行蕾p的心情???竟然在這種時候問上藥的事兒?”承心哥頗有些‘憤怒’的說道。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我知道承心哥是個雅致的人兒,放古代那得是個風流才子之類的吧,愛美食,愛美景,愛看世界名著,愛唐詩宋詞……不僅愛,而且樣樣都非常有研究,怪不得陳師叔總是說他閑學了太多,這醫之一脈的東西卻學的不夠精。 我覺得比起承心哥,我就是一個俗人,掛念太多,也就無法寄情于山水,肩膀上的傷疤隱隱作疼,我當然也就想著今天上藥的事兒了。 不自覺的撫過肩膀上的印記,我對承心哥說道:“沒辦法,上藥是一種折磨,想著這個我沒法安心看什么風景,再說你西湖你帶我來了百八十次了,我次次都能驚喜的喊聲好美嗎?而且,你也別做夢了,能等得到白娘子?” “行了,你別給我提白娘子啊,那么美好一個傳說,我一說起,你就問我,要不要去看看雷峰塔底下是不是鎮壓著一條蛇靈,有你這樣的人嗎?別拿你小時候見過的玩意兒和那傳說中美麗的白娘子比啊。你不許提她?!背行母缯J真的跟我說道。 不提就不提,我還能在意一條大白蛇?說起大白蛇,我只能想起餓鬼墓前盤踞著的那條大蛇,嗯,它也是白蛇,師父說它是要走蛟的,還給它祝咒。 被我那么一破壞,承心哥也沒有游興,直接帶我回了他和陳師叔的住地,原本他們是有心在杭州開一個中醫鋪子的,無奈我們這一脈的人太過漂泊,這個想法也只能作罷。 好在他們在郊區的房子夠大,是個江南的農家院子,不然我真替他們擔心,這么多的藥材要往哪兒放。 到這里住了一個月,我沒見過陳師叔幾次,他總是很忙碌的樣子,除了前幾次上藥是他親自替我上的,現在都是承心哥代勞。 由于嫌棄我肩膀上的X型痕跡太難看,承心哥親自動手在我肩膀上給我‘修補’了一番,用紋身的技術把那X型生生的變成了一把斜放著的小劍。 那個時候,中國的風氣并不開放,我望著肩膀上這樣的痕跡,有些哭笑不得,得了,不就在北京當了幾年不良少年嗎?這下有了紋身,倒真像是電影里的黑社會了。 “沒辦法,你這印記估計要跟你一輩子了,改改也好,傻子也不能往身上畫個叉,對吧?你得感謝我所學駁雜,還跟人學了一下紋身,否則你就得帶著個叉跟著你一輩子了?!背行母缡侨绱私忉尩?。 最后一次上藥了,承心哥照例拿了個白毛巾給我咬著,畢竟那種劇痛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當我示意可以開始的時候,承心哥就拿起他的梅花小錘,開始細細密密的在我的印記上錘了起來。 這小錘是陳師叔為了我的印記特制的小錘,和按摩用的梅花針小錘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