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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椒鹽’普通話也流利了,大聲地說道:“請你一定要轉告姜師傅,我女兒有些不好了,要他幫忙,我這邊急的很啊?!?/br> 電話那頭依舊那么沉穩,聽了只是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會盡快的?!?/br> 說完,還不等我爸說別的,就掛斷了電話,留我爸一個人拿著話筒,有些目瞪口呆的聽著那‘嘟’‘嘟’聲,半天回不過神來。 總之,我爸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挽救我二姐,和我二姐的命比起來,就算要面對以后和我的緣分薄,也必須得忍著,我爸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打這個電話的。 只是,這電話打得讓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我爸內心不安,也只得嘆息一聲,然后離開了鄉辦公室! 盡人事,安天命吧。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 我二姐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在前幾天一天還總有那么1,2個小時的清醒時間,在那時間里,她會哭,會喊著mama,我怕,也會告訴家人她什么都記不起來。 而這幾天,我二姐白天大部分的時間就是昏迷或者說是昏睡,醒著的時間也是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答,像一個沒魂兒的人! 至于晚上,就是我們全家最痛苦的時間,因為只要一過了晚上11點,我二姐總會爬起來,往墳地走。 這個時候的她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神表情總會變得很陰森怨毒,家人也攔不住她,一欄她,她總會變著方法傷害自己,就算綁住她,她也會咬自己的嘴,咬自己的舌頭。 我爸媽極度痛苦,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把二姐的嘴給塞住,她就拼命的撞自己的頭。 最痛苦的時候,我爸甚至拿出了菜刀,直接對著我二姐嚷道:“你出來,你別搞我女兒,老子和你同歸于盡?!?/br> 換來的只是一連串瘋狂的笑聲和輕蔑的眼神,這樣的結果連我爸這個一向堅強的漢子看了,都忍不住蹲在地上抱頭痛苦! 自己女兒難過,父母的痛苦也不會輕多少。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放任二姐去墳地,實在不忍心已經虛弱不堪的她還弄到一身傷痛了,她還是坐在墳頭唱戲,我們一家人就只能輪流的守著。 可最糟糕的情況遠不止于此,村里的人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兒,你想,夜夜從墳地里傳來那詭異的唱戲聲,誰心里不寒的慌? 王老漢只是最初發現的一個罷了。 這樣連唱了三天以后,村里有幾個膽大的漢子就相約到墳地查看了一番,最終他們發現了我家的事兒。 村里人善良,同情我家的人不少,可在那個年代,是不能輕易說‘怪力亂神’的,想幫忙出個主意,也只能悄悄的到我家來,悄悄的說。 而且村里有了傳言,基本的傳言都是:“老陳家那好個妹子,咋就得了精神病呢?” “唉,那丫頭我去看過,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臉色也白的嚇人?!?/br> 諸如此類的話,天天都能傳到我爸媽耳朵里,只是更讓人心傷罷了。 村里的人看得也唏噓,可是大家都是平常的百姓,就算在農村,神神鬼鬼的故事聽得多,真遇上了又能有啥辦法?其實,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我二姐是不可能忽然得啥精神病的,全部心里都明白著,我那二姐是撞上東西了。 另外,同情歸同情,因為我二姐的情況,村里人也人心惶惶起來,這鬧鬼鬧得大啊,誰家都怕那鬼下一個就找上了自己。 周寡婦來我家了。 她是村里唯一一個正面接觸過鬼魂的人,畢竟她和周大的鬼魂一起生活了七年,也算有經驗的人,我家幫過她和周大,她記著恩,也想來我家看看情況,出個主意。 第二十七章 他回來了(一) “秀云妹子,一般這東西纏人,都是有啥心愿未了,就像我家那口子,走的時候瞧見了我有身孕,擔心我們孤兒寡母的,舍不得走,所以就纏著我。你們要不問問纏著你家二妹的東西有啥心愿未了?!敝芄褘D挺真誠的說道。 “可是那東西不像有啥心愿未了的樣子,我感覺她就是要弄我家二妹,不弄死不罷休的樣子?!蔽覌屝睦锟?,但面對周寡婦還能說兩句真心話,畢竟兩人也算同甘共苦過。 周寡婦沉吟了半晌,才臉色頗為沉重的跟我媽說道:“這東西可能是個惡東西,我聽周大那會兒說過,他這種鬼就是一般的,普通的鬼,有一種鬼那是惡鬼,連他都不敢惹,那種鬼怨氣重,也無顧忌,反正纏上人就是一件惱火事兒。這事兒,怕你只有找姜師傅了啊?!?/br> “找了,可是過了那么久,都還沒個信兒,我這心里啊……” 那時候的通訊遠遠沒那么發達,除了苦等,我爸媽沒有別的辦法了。 又是三天過去了,這個村子因為二姐的事情變得有些愁云慘霧起來,往日的祥和寧靜正在漸漸消失,大家心里都有心事,見面聊天打招呼變少了,每夜每家每戶都是早早的睡下,無奈很多人家還是能聽到半夜那詭異的戲曲聲。 因為我二姐的情況已經嚴重到每天夜里11點一過,她在走去墳頭的路上都會邊走邊唱。 我不敢說,更不敢承認,在我心里認為我二姐快要死了,現在在白天她幾乎已經不咋睜開眼睛了,偶爾睜開眼睛,那眼神都也再是前幾天那種空洞,而是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細細的打量我家的每一個人,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那個時候絕對不是我二姐,而是那個女鬼!看看吧,那女鬼在白天都能纏上我二姐,我二姐不是快死了嗎? 想起這個我就很傷心,可是我又無能為力。 有好幾次我都想起了那夜在墳地里的遭遇,想起了脖子上掛的虎爪那晚驚人的表現,我想取下來拿給二姐戴,可是都被爸媽堅決的阻止了,我連偷偷給二姐戴上都沒機會。 因為他們現在幾乎是日夜都守著二姐,我爸幾天都沒干活了。 我最后一次憋急了,問我爸:“這個東西真的有用,為啥不讓我給二姐戴上?” 我爸考慮了半天,最后第一次無奈的回答了我:“如果你取下來,只怕后果更嚴重,有更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再說也不一定能救你二姐。你二姐我會盡力,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了?!?/br> 我爸話里的意思,對那時的我來說,理解起來困難了一點兒,可我卻聽懂了,我取下來了,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我不能取下這個東西。 所以,我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像是一只冰冷的大手,直接握緊了我那小小的心臟,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壓抑。 三天后的下午,一個老頭兒出現在了村子里。 這個老頭臟兮兮的,穿一件灰色的短袖的確良襯衫,并大剌剌敞著胸,一條有著肥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