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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確實也是很想找個人訴說,也不在意我爸的敷衍,徑直地說道:“就從昨天半夜開始,我一直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戲,那聲音可寒磣人了,跟個鬼一樣,嚇死我了!老陳,你們聽見沒?” 聽見王老漢如此說,我們一家人心里同時‘咯噔’了一下,我爸忙說到沒聽見,沒聽見……然后安慰了王老漢兩句就把我二姐背回了家。 回到家后,大姐已經做好早飯在等我們了,看她眼睛紅紅的,就知道大姐也是一夜沒睡。 后來,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那一聲喊,是把大姐也吵醒了的,她原本也是要跟來的,是我爸叫住她,讓她在屋子里守著的,她也是擔心了一晚。 看見我爸背著我二姐回來,我大姐非常擔心地問道:“爸,我二妹是咋了?” 我爸嘆息一聲,也不答話,我媽去把院子門關上了,半天才說了一句:“等下再說?!?/br> 然后我媽吩咐我大姐弄來熱水,一起把二姐全身擦洗了一次,再由我爸把我二姐抱上床,給蓋上了厚厚的被子,那早飯就涼在了那兒,誰都沒有心思吃。 最后,是我爸掐滅了手中的煙,沉重的說了一句:“我要去趟鄉場,是該找找姜師傅了?!?/br> 我和我大姐聽得迷茫,都不禁問了一句:“姜師傅是哪個?”卻沒得到任何回答。 我爸當天早上就去了鄉場,手上提著煙酒,那是別人人情往來送我爸的,我爸是舍不得自己享用的,這下算是派上了用場! 74年,隨著時代的發展,鄉場上的鄉政府辦公室也裝上了電話,我爸是知道,也就不用那么麻煩的跑鎮上了。 我媽和我是跟著一起去的,我媽是為了給三個孩子請假,我二姐肯定是上不成學了,我大姐今天要留家里照顧二姐,至于我,我爸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姜師傅也許最樂意聽見三娃兒的聲音?!?/br> 我實在不知道姜師傅是誰,更不明白他為啥會樂意聽見我的聲音,但是在這種時候,我是不會給我爸添亂的,就算心里悶著想,我也沒問什么。 到了鄉場,我爸找了鄉場上的一個熟人陪著,也沒費多大的勁兒,送了些禮,就得到了使用電話的權力,從褲兜里摸出一張看起來已經很陳舊的紙,我爸遞給了辦公室幫忙的人,說道:“就麻煩同志幫我打一下這個電話?!?/br> 那手搖式電話在我爸眼里看起來是那么的神秘,他根本就不知道咋用,別人能幫忙打一個,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人結過那張紙一看,頗有些震驚地問道:“看不出來你北京還有親戚???” 北京?我爸愣住了,他咋也想不到,姜老頭兒抄給他的電話號碼竟然是北京的!那時候的老百姓哪兒能看懂電話號碼是哪里的? 姜老頭兒在我爸眼里越發的神秘了起來。 第二十六章 神秘的北京電話 “也就是我們才知道,這個號碼是直接轉到的專線接線員,這個接線員是專轉北京啥地方的,反正是上層人物。話說,這是匯報專門的工作才能用上的……”幫我爸這人是個啥官的秘書,知道的不少,他接過號碼喋喋不休的說著,看向我爸的目光也就越發的琢磨起來。 這是普通老百姓不能接觸的層面,那就是所謂的專線,那時候普通老百姓打電話無非就是撥個總機號碼,扯著嗓子喊接哪個地兒,哪個單位,找誰誰的,專線是什么概念?不知道! 這位秘書也只是模糊的知道,當有啥重大事件的時候才能使用專線,而且專線號碼是各不相同的,背后代表的是啥,恐怕也只有少數人才知道。 這條專線的具體情況,這位秘書顯然也是不知道的,他模糊的知道這條專線是北京的,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我爸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咋接腔,就是那秘書琢磨的目光都讓他不自在,只得笑而不答,弄得那秘書越發的覺得我爸說不定有挺深的背景。 電話很快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標準的北京腔,問道:“請問您轉接號碼?” 和普通電話不同,在這專線不需要報具體的單位什么的,只需要念一個專門的號碼,就會被轉接到指定的地方。 那秘書是懂得這些的,趕緊念了三個數字,電話被轉了,接著又是一個女聲詢問轉接號碼,秘書又念了最后三位數字,這時電話才算正式打通。 這一通的功夫簡直把我爸給繞昏了,直到那秘書叫了我爸一聲,我爸才戰戰兢兢的接過電話。 看我爸接過電話,那秘書并沒有離開,畢竟在那個年代,沒有隱私權這一說,何況誰也不想犯錯誤,必須防備我爸是特務的可能性! 我爸自然也不能計較這個,好歹姜師傅也交代過該說啥,不用說什么特別的話,反正能打電話就不錯了。 “喂……”電話通了,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只是喂了一聲就讓我爸在電話這頭立刻站直了身子,搞得像是在和大人物匯報事情一樣。 有的人就是這樣,那份氣度就是聲音也能表現出來,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就有這種上位者的氣度。 “你……你好……”我爸憋了半天,憋了句‘椒鹽’普通話出來,畢竟那邊是標準的京腔兒,他可不敢保證別人能聽懂他這四川‘土話’。 “請問您找誰?有什么事嗎?”盡管氣度不凡,那邊的語氣也是相當的客氣,只是這種客氣有種自然的疏離感和距離感,并不讓人感覺到親切。 “我,我找姜立淳,姜師傅?!蔽野帜恰符}’普通話本就說不順溜,加上電話那頭傳來的壓力,給他帶來的緊張,說話更加結巴,就連那秘書都替我爸捏了把汗。 電話那頭沉默了,弄得我爸捏著話筒的手都滑溜溜的,沒辦法,流了太多的手心汗,他生怕那邊忽然就冒出一句沒這個人。 好在那邊也沒沉默多久,忽然就有些急切地問道:“那您又是哪位?” “我,我,我是陳承一的爸爸?!蔽野终罩项^兒的交代報上了他是誰,這時不僅那秘書納悶,連我也納悶,為啥我爸不說自己是誰,偏偏要說他是我爸爸,我認識那人?我那么有面子? 那秘書還不知道陳承一是誰,估計心里只是想難道這位貌不驚人的村民有個叫陳承一的本事孩子? “承一?承一!不錯,不錯?!彪娫捘穷^莫名其妙的冒了那么一句,似問句,又似在感嘆,加上兩個不錯,搞得我爸糊里糊涂的,也不知他是個啥意思。 “那好,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姜立淳的,還有什么話要轉告嗎?”那邊在感嘆了幾句我的名字后,那意思就準備直接掛電話了,只是禮貌的問詢了一句。 我爸可不干了,這就要掛了?不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