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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不然就給老子吃‘筍子炒rou’(挨打)!” 看起來周二還是滿有威信的,一吼之下,兩個娃娃都不吭聲了,乖乖被周二的媳婦兒牽了出去。 “軍紅,我曉得你這次是來干啥子的,話我都說明白了,鄉里鄉親的,你不能逼我們家啊?!敝芾蠣斂牧丝臒熷?,平靜的說道,那語氣絲毫不見松口。 這不是他們無情,先不說這事兒有沒有把握,就說這形勢,萬一哪天誰說漏嘴了,就是個典型!況且周寡婦原本就在風口浪尖上。 我爸充滿哀求的盯著周老太爺,牙花咬得緊緊的,像是在做啥決定,終于這樣靜默了幾秒鐘之后,我爸的眼淚‘嘩’一下就流了出來,接著他就給周老爺跪了下來,緊跟著我爸,我媽抱著我也跪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爸這一輩子就沒哭過幾回,這一次流淚,看來也是真的傷心了,傷心他一個獨兒,咋就成了這樣,傷心有一天他這頂天立地的漢子也得給別人跪下。 這如此沉重的親恩啊,真真是每一世最難報的因果,所以百善孝為先,負了雙親,是為大惡。 “軍紅,你這是,你這娃兒,哎,你跪啥子跪嘛……”周老太爺顯然想不到我爸會這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語氣也有些慌亂了。 農村的老一輩最講究這個,無緣無故受了別人的跪,那是要折福的。 第四章 點燈問鬼(上) 好在我爸是小輩,也不算犯了忌諱,但生生讓一個漢子跪在自己面前,周老太爺的心里又如何過意的去? 而周二已經在拉我爸了,就連周老太太也墊起個小腳,跑了過來,拉著我爸說道:“娃兒啊,你這使不得哦?!?/br> “周叔,我老漢說男娃兒膝下有黃金,輕易跪不得,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啊?!闭f著,我爸就抹了一把眼淚,我媽也跟著抹眼淚,顯然打定了主意,今天咋也得求周寡婦幫忙一次了。 “唉,我不管了,讓我大兒媳婦個人決定?!敝芾咸珷攪@息了一聲,叫了聲周老太太,然后老兩口就轉身就了臥室。 這實際上就是周老太爺在幫我爸了,畢竟周寡婦死了丈夫,他周家憐惜這個媳婦兒,咋能指使周寡婦做這做那?那是欺負人孤兒寡母啊,話能說到這個份上,周老太爺已經盡力了。 而且,這其中的原因,除了我爸的一跪之外,還有就是我爸提起了我那已經過世的爺爺,我爺爺年輕時候和周老太爺交情不淺,起因就是我爺爺曾經救過周老太爺。 山村多蛇,周老太爺有一次在田里做活時,我爺爺正巧路過,親眼看見周老太爺背后一條麻娃子(金環蛇)正準備攻擊他,按說毒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有人踩到它或者靠近了它的蛇卵才會這樣。 當時,我爺爺也來不及提醒周老太爺什么了,只得一鋤頭鏟了下去,周老太爺聽到動靜,回頭一看是我爺爺,循著我爺爺的眼神往下看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被鋤頭鏟成兩截的麻娃子還在地上扭動,顯然沒有死透。 山里人記恩,我爸提起這茬,周老太爺哪里還抹得開臉?所以,他甘心讓全家冒這個風險了。 周二見著老爺子松口了,他也不反對了,只說句:“老陳,你先起來,該咋樣我嫂子會決定的,你這樣跪著也不是個事,我先出去了?!?/br> 說完,周二也走了,一個堂屋里就剩下我們一家三口和周寡婦。 此時再跪著就是折了周寡婦的福了,我媽抱著我站了起來,然后扯著我爸說道:“老陳,起來,不好再跪了?!?/br> 我爸依言起來,扯著袖子抹了幾把眼淚,倒是我媽平靜的多,她望著周寡婦說道:“月紅(周寡婦的名)啊,我們都是當媽的人,你看看我兒子吧,才一個多月,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我這當媽的心頭啊,跟天天在割rou一樣?!?/br> 天下共通的都是母性,我媽這樣一說,周寡婦立刻心有戚戚焉,趕緊擺了擺手,打著嗝說道:“額……秀云……額……你別……額……再說了……,我其實……額……要幫忙的……額,……就是以前擔心……額……太多了,今天晚上……額……我就幫你……一把?!?/br> 周寡婦這樣一說,我爸媽登時大喜,他們不太懂過陰是咋回事兒,只是恨不得周寡婦立刻就‘開壇做法’,他們認為用啥神通就是要‘開壇做法’的。 幾分鐘以后,我媽抱著我被周寡婦牽進了西廂房,而我爸卻只能在外面等待。 周寡婦這過陰的本事,一般有個規矩,就是一律不準男的進入西廂房,有什么問題,也只能女親屬來問,甚至有時候有的女人,周寡婦牽進西廂房望一眼,也讓別人出來了。 這和其他過陰人的本事頗有些不同。 就這樣,我媽終于進入了周寡婦那個被渲染的過分神秘的西廂房。 一進屋,我媽的第一反應就是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接著就是冷,原本這就是冬日里,屋子冷就是正常,可這種冷卻不同于一般的冷,那是一種陰冷,更多的是作用于心理,讓人的后脊梁直起雞皮疙瘩。 “月紅,我咋感覺不舒展呢?像被啥盯著一樣?!贝藭r我媽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周寡婦了,她緊緊拉著周寡婦的衣角,站在西廂房的屋門口就不肯走了。 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屋子太黑,我媽根本就看不見。 “不怕……額……我去點燈……”周寡婦依舊打著嗝說道。 我媽只得依然放開了周寡婦,在這種壓抑的漆黑里等待是件難受的事,一分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這屋子給我媽的感覺是如此的不舒服,要放平日里,我媽早就轉身就走了,她不是一個膽大的人。 但是為了我,我媽豁出去了,在我爸不能進來的情況下,我媽堅定的認為,她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好在周寡婦對這間屋子十分熟悉,窸窸窣窣一陣后,屋子里終于有了光,原來周寡婦已經點上了一盞油燈。 這油燈的燈光非常的昏暗,但也足以讓我媽看清楚屋子的布置,只見這間屋子沒有任何的窗戶,墻壁四周竟然都掛著厚厚的黑布,也不知道是為了啥。 而屋子里陳設也十分的簡單,原先的家具估計早就已經被搬出去了,只剩下一床一桌,兩條凳子而已。 桌子上擺著些吃食,也不知道是給誰吃的,再仔細一看地上還有個火盆,里面有些灰燼,我媽一看就知道,這陣勢不就是燒了紙錢后才能留下的嗎? 另外那些吃食的旁邊還有一個蘿卜,已經焉焉的了,上面有幾支香的殘痕。 最后唯一能讓人感覺溫暖些的,就是那張床了,竟然收拾的十分齊整,白底藍花的背面簡單干凈。 此時,周寡婦坐在桌子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