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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才......” 因為上次玄一道的事,潭柘寺有御林軍把守,不是參與編書的人,均不得入內,這些人想去求見鳳陽先生也沒有辦法。 其實常濟文早就聽說這個消息了,那時他還沾沾自喜,鳳陽先生是他的座師,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師徒,若論起來,閔濤和羅紹這兩人才更親近,而且這兩人一個是狀元出身,另一個時任國子監祭酒,都屬清流中的中上人物,可書院里的這些人卻沒有去找他們,反而推舉了他,說起來還是要看資歷,閔濤和羅紹在官場上只能算是后輩,自是比不上他的德高望重。 可是也不過十日,他再次聽到這個消息,卻感覺到了深深的譏諷。 座師鳳陽先生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去了潭柘寺?擺明就是要避開這場是非,閔濤和羅紹是他的女婿,也是一早就得了他的囑咐。 可是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常濟文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只能咬著牙硬撐著。正在這個時候,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大人,鎮國將軍和輔國公來了,小的們攔不住?!?/br> 大周朝有好幾位鎮國將軍,也有好幾位輔國公,常濟文問道:“來的都有誰?” 小廝忙道:“鎮國將軍趙謙,輔國公趙達?!?/br> 常濟文只覺得頭發根都要立起來了,鎮國將軍趙謙和輔國公趙達都已年逾古稀,而且都比當今天子高出兩輩,若是論起來,他們都是趙極的叔公,是慶王爺的族叔。 他連忙更衣,換上官服出門相迎,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鎮國將軍趙謙聲嘶力竭的聲音:“姓常的,太祖爺的圣物在此,還不快點出來!” 常濟文都不知要說什么好了,所謂的太祖爺的圣物,無非就是那些當年賞的扇子啊馬鞭啊什么的,可是這些東西偏偏就是寶貝,見物如見人。 鎮國將軍捧的是一幅畫像,太祖爺的畫像。別說小小的常濟文,就是皇帝見了也要磕頭。 這些皇室宗親們耍起不要臉來,和街上的地痞流|氓也沒有區別。 常濟文整整衣冠,對身邊的幕僚們道:“擺上香案,迎駕?!?/br> 第**五章 吃空餉 鎮國將軍趙謙、輔國公趙達,這兩天宮里宮外全都哭過了,無奈哭聲太遠,皇帝聽不到,當然也不想聽。他們思前想后,覺得在議儲一事上,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常濟文,于是便不惜老邁,捧著太祖爺的畫像鬧到常濟文府上。 常家的護衛和下人雖然訓練有素,可是面對太祖爺的畫像,打死也不敢去攔,這是抄家滅門的事,誰敢? 趙謙和趙達這兩位,都是貨真價實的太祖子孫,當今天子弒父弒母,可也不會把宗室們全都殺光,平時還要錦衣玉食養起來。 常濟文一個頭比兩個大,他寧可在朝堂上唇槍舌箭,也不想撞上這些老家伙們。 果然,他三跪九叩行完大禮,趙謙和趙達便開始指責他有違倫常,二皇孫是趙熙之子,趙熙不孝在前,謀反在后,若是讓二皇孫承繼大統,追封趙熙便是不義,不追封趙熙便是不孝,你常濟文豬狗不如,是想置未來的皇帝于不孝不義之境嗎?你居心何在?意欲何為? 常濟文的口才一向很好,可是他和這兩位根本沒有辦法講道理,一直鬧到天將傍晚,趙謙和趙達累得幾乎暈死過去,被隨從們抬出常家,這才算作罷。 可是整個京城也傳遍了,兩位宗室長輩去常家是走著進去,躺著出來的。 高蘊聽說之后,笑得前仰后合。自從他告病假以后,滿朝上下都認為他要致仕了,高家門庭冷落,連個送拜帖的都沒有了。 等到他正式致仕,內閣便騰出一個位置了。閔濤和秦玨年紀太輕,資歷尚淺,這位置一時也還輪不到他們,秦雖然資歷夠了,但是政績平平,也不足為懼。反倒是常濟文,這些年著書立說,在清流中名聲鵲起,若論最有希望入閣的人選,他當仁不讓。 只是常濟文當年在禮部時,與霍英的關系不太融洽,之后還是他的座師鳳陽先生出面,讓女婿羅紹跟著常濟文編書,常濟文與霍英之間才略見好轉,后來常濟文升任太常寺卿,也就不用再看霍英的臉色了。 但若是常濟文入閣,霍英一定會阻撓,但若常濟文借著接二皇孫回朝這件事,得到朝中那些所謂的清流支持,霍英這條老狐貍想從中做手腳也不容易。 高蘊自從聽說這件事,便猜到常濟文是項莊舞便,意在沛公。那時他是又酸又氣。 可是現在,他只覺好笑。 常濟文怕是著了什么人的道兒了吧,否則怎會這么倒霉? 堂堂宗室、皇帝的長輩,從他府里被抬出去,常濟文還談什么忠孝仁義? 別說入閣了,常濟文下半輩子也別想再抬起頭來了。 常濟文連夜遞牌子求見皇帝,今天的事情鬧得太大了,他承擔不起。 羅錦言坐在家里,聽笑話似的聽著外面的這些事,她轉過身來,問坐在一旁的豫哥兒:“這件事若是換做是你,你會怎么做?” 豫哥兒撇嘴:“這人也真夠笨的,難怪那兩個老頭要到他家里鬧呢,換作是我,我才不會見他們呢。他既然是大官,家里一定不小吧,從正門走進來,也要走上一會兒吧,趁著這個時候,讓所有人全都退開,把兩個老頭和他們的隨從引到一間空院子里,再把院門也關上,讓他們鬧個夠?!?/br> 坐在一旁的張氏噗的笑了出來,對羅錦言道:“瞧瞧,我們豫哥兒別看年紀小,天生就是個能當家主事的?!?/br> 羅錦言摸摸豫哥兒的頭,道:“你這個法子只能一時應急之用,不過你能想到這些,也沒白在松濤軒里出出進進?!?/br> 豫哥兒吐吐舌頭,調皮地笑了。 他常聽父親和幕僚們議事,有時候父親也會像母親這樣考他,讓他說說自己的想法,他說得不對時,父親也從不斥責他,只是讓他沒事時多聽范先生講講前朝典故。 羅錦言卻覺得豫哥兒的回答雖然不錯,但是太滑了,是不是要聽秦玨的,把豫哥兒送到通州去磨磨性子呢?在那里和那些死士們同吃同住,一同訓練...... 羅錦言只要想想兒子的那一身細皮嫩rou,就心疼得不成了,算了,還是再過兩年吧。 秦玨回到京城的時候,常濟文已經告了病假,回家養病了,至于接二皇孫回朝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