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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老人家請安?!?/br> 徐老夫人哼了聲:“沒在家,誰知道去哪兒了?!?/br> 還有件事徐老夫人沒好意思說出來,鳳陽先生聽說羅錦言要來,這才急匆匆走了。 羅錦言強忍著笑,開誠布公地向徐老夫人說起趙熙的事。 “外祖父簡在帝心,可是東宮未立......不知外祖父是怎么想的......” 徐老夫人吃了驚,前幾天張謹進宮,她是知道的,但卻不知道當中還有四皇子的事。 羅錦言帶著元姐兒走后,徐老夫人靜靜地凝望著角落里的只梅瓶。 當年她陪嫁里有只這樣的梅瓶,從她的心愛之物,在娘家時便擺在閨房之中。 后來錦衣衛抄家的時候,把那只梅瓶打碎了。 很多年后,他們家回到京城,張謹給她找來只模樣的梅瓶,但她知道,這再也不是原先那只了。 世人只道他們是神仙眷侶,卻不知當年他們被配廣西的路上,她的孩子小產了,張謹的meimei,她的小姑,到了廣西水土不服,也死了...... 所以,她把這只新的梅瓶擺在角落里,雖然和以前那只是樣的,但是這只裝滿外人看不到的血與淚,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只了,她要把擺在那里,偶爾看看,提醒著自己要珍惜眼前的時光眼前的人,也提醒著自己萬不可再重蹈覆轍。 張謹回來時,徐老夫人坐在葡萄架下等著他。 他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最近老妻總是看他不順眼...... “老爺,你是不是想給四皇子做西席了?”徐老夫人劈頭蓋臉就是這么句,根本沒去看張謹那臉的自以為風|流瀟灑的諂媚。 張謹被她的這句話砸得有點呆,他怔了怔,大腦飛快轉動,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章子那個小混蛋,打自己那個便宜外孫女過來告密了。 “小孩子瞎說,你也相信?我都沒有想好的事情,他們如何知曉?” 張謹看了看,徐老夫人坐在湘妃竹編的躺椅上,旁邊只放著只半新不舊的小板凳......搭腳用的,除此以外,也沒有別的地方能坐了。 張謹嘆了口氣,這日子過得,真是兩袖輕風,想和老妻平起平坐都不行。 他只好默默地在小板凳上坐了,徐老夫人穿著大紅繡鞋的腳丫子就在他面前。 大紅繡鞋...... 當年徐老夫人比武招親,穿的就是大紅繡鞋,他沒有武功,可他腦子好使,所以他直奔那雙繡鞋而去 他踩,她躲,他再踩,她又躲,他還踩,她飛起腳,大紅繡鞋飛出來,他也被踢得飛起來,就這樣,他還是牢牢接住了那只紅繡鞋。 第二天,他就拿著那只紅繡鞋去找岳父大人提親了。 幾十年過去了,老妻又穿上大紅繡鞋,這是要干嘛? 徐老夫人從鼻子里哼了聲。 你又不是剛剛出仕的毛頭小子,這種事還用想嗎? 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動心了吧? 你還想把棵白菜培養成閬苑仙葩? 你也不想想,那若真是閬苑仙葩,為何皇帝把他的生母放在貴妃的位子上,步之遙,卻不立她為后? 還不是留了手,但凡再有個稍微比他出色點的皇子,皇帝就會立那女子為后,李貴妃還是李貴妃。 你給個后備做西席,有意思嗎? 你是要把家子的身家性命拿去玩嗎? 張謹長嘆聲。 徐老夫人這才覺得舒服點,還知道嘆氣,說明還沒有老糊涂。 “你以為我是秦牧?我如果像秦牧那么笨,你當年會嫁給我?你怎么不想想,四皇子既沒有先帝的仁慈賢德,又沒有今上的不世武功,我忙里偷閑做什么不好?怎么會去輔佐他?” 徐老夫人更舒服了,又從鼻子里哼了聲。 張謹卻在心里把秦玨和羅錦言罵得狗血噴頭,這兩個小東西是在逼他表態! 是站隊還是表態? 他不想站隊,可也不想表態,他原本就想裝糊涂,嗯,就是裝糊涂,反正他也老了,老糊涂了,實在不行就向皇帝推薦秦玨,那小子混帳...... 皇帝圣明,肯定不會讓秦玉章這個小東西做四皇子的西席,可四皇子既非太子又沒有封王,憑什么讓四品京官做幕僚,所以皇帝只會稀里糊涂,讓四皇子和秦玉章起玩兒。 近朱者赤。 秦玉章那小混蛋不答應,皇帝來氣,讓人打聽秦玉章的所作所為,真好,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沒干過什么好事,皇帝想了想,老四已經夠蠢了,再讓秦玉章帶壞了,那就是又蠢又壞......蠢的可以做昏君,壞的可以做暴君,又蠢又壞的做什么?亡國的哀帝! 瞧瞧,我老人家計劃得多好,只要把秦玉章推出去,就萬事大吉。 可是,他看看頭頂的葡萄架,搖搖欲墜的,像是要倒了。 第五四五章 初啼音 羅錦言抱著半夢半醒的元姐兒回了明遠堂。. 鳳陽先生是什么人? 大周朝唯一一個既能做名士又能做權臣的老滑頭。 以他的眼光,鐵定看不上趙熙。 可趙極只有趙熙一個兒子,看不上也要看。 怎么辦? 鳳陽先生已經老了,他大可以年勢已高為由推脫,但這種推脫不是說說而已,他必須要再向趙極舉薦一人。 且,這人要么是他的學生,要么是他的子弟。 他的二女婿閔濤,狀元及第,閔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三女婿羅紹,現任國子監祭酒,很可能是下一科主考;外孫女婿秦玨,上一科的探花,文武雙全,皇帝器重,只是太年輕了。 趙極召見他時,中途還把秦玨叫進宮去,這就意味著張謹會向趙極舉薦秦玨。 秦玨曾經拒絕過趙極一次了,但若是再有第二次呢? 那是九武之尊的皇帝! 秦玨背后是整個秦家,他不是只有一個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所以她才會見徐老夫人。 她不會幼稚地以為徐老夫人能管得住張謹,但是她要請徐老夫人出面,讓張謹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