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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一會兒話,羅錦言用帕子掩嘴打個哈欠,然后很不好意思地道:“都是自家親戚,你們別見笑,自從有了身子,我總是乏得很?!?/br> 這就是要送客了,何氏忙帶著何藥告辭,走出明遠堂時才想起來,今天還沒見到三太太。 于是又拽著何藥去鶴鳴園,三太太正在和幾位管事mama說中秋節禮的事,何氏見來得不是時候,這才和何藥回了帽沿胡同。 路上,何藥臉色鐵青,何氏看出何藥不快,忙笑著哄她:“阿藥,今天是不是累了?我第一次來九芝胡同時也是這樣,又不好意做肩輿,結果走得腳都疼了?!?/br> 何藥白了何氏一眼,沒有說話。 是啊,九芝胡同很大,尤其是明遠堂,那么漂亮,已是八月,天氣還有些炎熱,含翠軒里卻是一片清涼,連個飛蟲都沒有,她仰頭望天,才看到原來是架了紗網,那網子應是鵝卵青的,從下面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藍天白云看得清清楚楚,這種網紗雖然漂亮,卻也是很嬌氣吧,夏天里雨水多,怕是下一場雨就要換一次紗,秦家長房可真奢侈啊。 秦家長房還沒有正式分家,但秦老太爺不在了,聽說四小房都能置辦私產,也不知小三房的日子過得如何? 鶴鳴園看上去并不大,只是兩進的小院子,好在只有五爺一個兒子,只是那個五爺聽說是個不成器的,四體不勤,除了畫畫什么都不會,世家公子的臭毛病卻一樣也不少。 明遠堂里,羅錦言直挺挺躺在床上。 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因此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在挺尸。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前世她的腦子進水了,才想方設法讓趙極給秦玨指婚,而精挑細選了名滿京城的惡女何藥。 前世那個時候,何道紅已是兵部侍郎,大周朝兵部的堂官和幾位長官,均是文武通任,也就是可以是文官,也可以是武官。何藥打死父親懷孕小妾的事,雖然何家瞞著,但還是傳了出去,因此她雖然貌美如花,父親的官職也不低,卻到了二十八歲還沒有嫁出去。 那時羅皇后看秦玨很不順眼,就把何藥和楊家小姐的畫像交給趙極,楊家小姐只有十二歲,瘦小枯干,父親也只是個小小的給事中,無論出身還是相貌,自是不能和二十八歲的何藥相比。 趙極高高在上,當然沒有長舌婦把何藥的事告訴他,他沒有多想,就在兩幅畫像中二選一,選中了何藥。 可惜羅皇后千算萬算,棋差一招,秦玨告訴趙極,說他是紅顏白色的命數,否則不利子嗣,必須要等到年老以后娶個小姑娘才行。 趙極之前死了幾個兒子,直到立了羅皇后才有了討他喜歡六皇子,恰好也是紅顏白發。 可以說秦玨是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指揮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這件事之后,就連京中那些想巴結秦玨的人也斷了心思,再也不敢把自家女眷往秦玨面前送了,以免讓秦玨以為,是要斷他子嗣。 前世時,羅皇后氣得咬牙切齒,可又沒有別的辦法。 這一世,羅錦言每每想起來,就不由莞爾,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何藥會晃到她面前。 何氏的娘家,原來和何道紅是本家。 前世何道紅是武職入六部的,她便自以為是的以為這個何家是武將之家,說來說去,還是人在深宮中的原因。 她躺在床上,膈應得不成。 何家要拿何藥來聯姻,看來目標就是長房了,而且秦何兩家再次聯姻的事,還是秦玨答應的。 偏偏廖云告假,明天要啟程回揚州成親了,秦玨和常一凡等人,為他擺酒踐行,沒有回家用晚膳。 天香樓里,眾人喝得正酣,林叢忽然找了過來:“大爺,可找到您了,您快回去看看吧?!?/br> (。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 第五二一章 醉意濃 “怎么了?”秦玨問道。 廖云終于要成親了,秦玨很高興。 整個京城,像他這樣真心實意為廖云高興的,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所以他喝得不少,倒是還能認出林叢,只不過眼前的林叢好像多了幾個腦袋而已。 “大奶奶發作了,您快回去吧?!绷謪布奔钡卣f道。 “發作......發作?”秦玨愣住了,嘴巴張得大大的,目光呆滯。 常一凡也喝高了,一轉眼看不到秦玨了,有人告訴他,秦家來人把秦玨叫出去了。 于是常一凡想都不想,就找出來了,秦玨肯定是不敢再喝了,趁機躲出去了。 他搖搖晃晃出來,就看到秦玨傻乎乎站在那里,林叢認識常一凡,說起來常一凡也算是親戚,常一凡不認識林叢,自是不知道這是羅錦言的陪房,還以為也是秦家的,便問道:“你......家大爺還沒.......沒.......喝好呢,你......你把他叫......叫......叫出來干嘛?” 林叢撫額,這位常進士是二表少爺的大舅子,平時人模狗樣的,怎么喝多了也是這模樣啊。 他只好又說了一遍:“常大人,我家大奶奶發作了,小的來請大爺回去?!?/br> “發作啊......要生啦!”常一凡雖然喝多了,可莊芷樺去年生孩子的場景還是在目,他是過來人,比秦玨要有經驗。 他說著,一拳砸在秦玨肩膀上:“快......快......你要當......當......當爹了?!?/br> 然后一個趔趄,差點倒了,好在林叢扶得及時,也沒有摔在地上,林叢忙喊人來扶,常一凡的隨從都在樓梯處聊天,聽到動靜跑過來架住他,林叢這才得以脫身,可是他一轉身,才發現秦玨已經不見了。 秦玨拔腿就跑,他喝多了,卻沒有常一凡喝得那么多,只是剛才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他跑下樓梯,跑出天香樓,跑到大街上,夜風一吹,他的大腦清醒了些。 惜惜不應該現在生的,不應該的,她還差十幾天呢。 雙胞胎,早產。 秦玨硬撐著,才沒有暈過去。 他拼命地跑,跑出去好遠,才聽到身后的喊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