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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過來時,就看到我的兩個貼身丫鬟,她們是我從侯府帶過來的,從小服侍我,她們告訴我,她們放火趁亂把我救出來的。我們藏在一座廢棄的破廟里,這樣躲了兩日,見沒有人追來,我擔心我娘,就讓她們去打聽打聽,可是她們卻再也沒有回來?!?/br> “世子和秦大爺在棺木里看到的那具尸體,便是她們中的一個。我在破廟里躲了三天,食物沒有了,我又餓又急,便想出去看看,可我一出去,就......就被人盯上了,先是把我賣給了人牙子......” 羅錦言懂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剛剛踏進紅塵就落入賊手,一個美貌的單身女子,又是出現在偏僻的地方,被人盯上也不足為奇。 夏至那么機靈,也是自幼被拐賣的。 “令堂如今可有消息?”羅錦言問道。 綺霞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微笑:“我失蹤不久,我大伯母便吞了金子,大伯父去世多年,兩個堂兄和我哥哥全都在九邊,家母病重,家里的事便落在嫂嫂們的身上,好在照顧得還好,家母已經痊愈了?!?/br> 不用說,家里以前服侍的人也全都不見了。 羅錦言看著綺霞,有些許失神,她問道:“你想過這一切是為什么嗎?” 綺霞垂下了頭:“聽說洛陽城里都在傳,是我與人私相授受,被人撞破jian情,才尋短見的,我想不出是怎么回事,我七歲就離開洛陽,在家守孝的這三年,除了給家母請安,我甚至沒有下過繡樓,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聞?!?/br> “哥哥們在九邊,也是有了世子的照顧才能順順當當,家里上上下下都很感激,對我也很好,我在京城時,逢年過節大伯母都會讓人給我送東西,她對我很好的,我想不通她為什么會害我?!?/br> 綺霞說到這里,眼里已經都是淚珠。 羅錦言腦海中又浮現出趙清儀那張同樣楚楚可憐的臉。 前世,鎮國將軍聽說沈硯要讓趙清儀大歸,寧可砸鍋賣鐵,也要給趙清儀再補一份嫁妝。 可見驍勇侯府這棵大樹,就是宗室們也想抱著不松手。 山西和陜西都是老驍勇侯的人,山海關和天津衛也有沈家的勢力,沈硯襲爵后,雖然沒有帶兵打仗,但是卻握著五城兵馬司。 綺霞的事,分明就是一個局,以趙清儀父女的能力,還不足以做出這么一個局,也不知前世沈硯如何會陰差陽錯娶了趙清儀的。 馮家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秦玨和沈硯只是盯著馮家根本就沒有用啊。 原來秦玨年少的時候,也不是那么聰明。 *** 明天繼續三更啊,親們,等著我。(。) 第二七五章 小壇子 自從過年之后,明遠堂便在大修土木,修了八、九個月,如今已見規模,天氣越來越冷,工程進展就會慢下來,方顯勝急得嘴唇上生泡,催著工匠們天不亮就開始干活兒。 雖說大爺要準備殿試,但是明遠堂很大,遠擇距離含翠軒較遠的地方趕工,也不會影響。 天空剛剛現出魚肚白,方顯勝便裹著夾棉袍子去了工地。 今天趕工的是攬翠亭。據說這是當年程老夫人最喜歡的地方,夏天里數這里最蔭涼,程老夫人常會邀了女眷在這里打葉子牌;春秋兩季,更以攬翠亭為中心,借助四周的石桌開茶會,不遠處還有一個戲臺,每隔些日子就會請了戲班子過來唱上幾出。 程老夫人過世后,明遠堂里沒有女眷,戲臺空置多年。秦玨幼時頑皮,在攬翠亭的柱子上刻了些只有他自己才能認識的東西,有一次他和秦瑯、秦瑛在攬翠亭里對著柱子比賽撒尿,看看誰尿得更準,被秦老太爺當場捉住之后,就連秦老太爺也不來這里緬懷老妻了。 到了現在,攬翠亭四周反而成了明遠堂里最冷清的地方。 方顯勝還沒走近,遠遠的就看到一堆工匠圍在一起,七嘴八舌正在說什么。 “怎么回事,沒個規矩,嚷嚷什么?”方顯勝身邊的兩個小廝已經跑過去斥責。 工匠們這才轉過身來,看到是方顯勝,連忙施禮,其中一個工頭小心翼翼地捧了只小壇子過來,說道:“方管事,攬翠亭下面要建地龍,剛才挖地的時候挖出這個,咱們沒敢打開,正商量著要交給您呢?!?/br> 他們只是在外面雇來的,在主人家里挖出東西,是要交給原主的。 方顯勝看到這只小壇子心里咯登一聲。 壇子不大,也不是什么名貴物件,倒像是灶上婆子們腌咸菜用的那種。 方顯勝是家生子,他的祖母給老太爺的生母高太夫人梳過頭,伯父黑伯六歲就給老太爺當小廝,他的老子、娘,兄弟姐妹也都在秦家,他出娘胎就在學習如何做個忠仆。 看到這個壇子,他就知道這東西不簡單。 如果是主子埋的,那反而不是大事,就怕是當下人的埋在這里的,看這壇子就不像是主子用的。 下人在園子里埋東西,只有兩個原因:第一種可能是偷的金銀珠寶,擔心查出來被發現,便先埋起來;第二種那就是更見不得光的東西,說不定是厭勝之物。 想到這里,方顯勝不敢怠慢,對工頭道:“你們做得好,今天在場的,每人多加兩吊工錢!” 工頭和工匠們一起道謝,方顯勝不想多做停留,把那壇子擦了擦,用袍子裹了,匆匆往含翠軒走去。 還有幾天就是殿試的日子,秦玨早上起得遲了。 方顯勝不敢打擾,在含翠軒外面等著。 他雖然今年才從通州過來,但是拿的都是好差事,又常跟著大爺出去應酬,守門的小廝自是給他幾分面子,把他讓到院子里,和清泉說了一聲,請他在茶房里等著。 方顯勝正要往茶房里走,就見又有一個人進了大門,正是若谷。 方顯勝一怔,若谷的身份可比他高多了,平時也住在含翠軒,可看這樣子,倒像是從外面剛回來。 天還這么早,莫非是辦了整夜的差使? 他連忙過來給若谷行禮:“若谷哥,早啊?!?/br> 若谷看到他在這里,皺皺眉,道:“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方顯勝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壇子的事告訴若谷,如果說吧,怕這壇子涉及隱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