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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城時,秦牧逼著她把對牌交給了三夫人,那個沒用的女人,這會子怕是樂瘋了吧,如果不是她被送到莊子里,又怎會輪到小三房主持中饋? 還有秦瑯那個廢物,她和秦瑛來這里時,秦瑯可還在九芝胡同,他卻連替母親和弟弟求情都不會,真是個笨蛋,他和秦瑛是孿生子,秦瑛的機靈他為何沒有一分? 吳氏哭一會兒,罵一會兒,正在這時,有小丫鬟戰戰兢兢地進來,對霞嬤嬤耳語幾句,霞嬤嬤臉色大變,不由得看向吳氏。 吳氏雖然生氣,但一雙眼睛依然銳利,早就看到她們竊竊私語,她冷笑道:“我雖然交了對牌,可還沒死呢?!?/br> 霞嬤嬤嘆了口氣,屏退身邊服侍的,低聲說道:“外面來了個寡婦,說是二爺要了她的肚兜,她來討個名份......”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吳氏以為自己聽錯了。 寡婦?肚兜? 一定是聽錯了,對,聽錯了,她給氣病了,耳朵怕是不好使了,否則怎會聽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聽錯了,錯了。 霞嬤嬤的后背陣陣發冷,額頭上卻已冒出一層薄汗,難怪二夫人以為聽錯了,她也覺得是錯了,怎么可能呢? 二爺若是看上哪個丫鬟,想要弄到手也不是難事,他又何必去找個寡婦? 難道是來到鄉下地方饑不擇食? 第一八一章 血濺堂 饑不擇食?那怎么可能? 雖然,論尊貴秦瑯比不上秦玨,論受寵秦瑯比不上秦瑛,論人緣秦瑯比不上秦珈,可他也是秦家二公子,九芝胡同的秦家,擁有天香閣的秦家。 吳氏頭昏之后,便讓霞嬤嬤親自去看看,什么鄉下寡婦,一定是找錯人了。 霞嬤嬤剛走,她便讓人把秦瑯找過來。 秦瑯一進門,吳氏便把手里的米分彩花鳥茶盅砸了過去。 而田莊外面早就圍滿了人,霞嬤嬤見了,便知道這件事并不簡單。 那個寡婦三十上下,中人之姿,就是常見的鄉下婦人,但卻有個碩大的屁|股。 霞嬤嬤嘆了口氣,二爺和三爺的口味一個比一個特別,三爺迷上張小小那種狐媚子倒也罷了,二爺居然喜歡這種大屁|股的。 聞訊趕來的莊頭見霞嬤嬤親自過來了,連忙滿臉堆笑,道:“您別著急,八成就是給點銀子的事,下次您和二爺說,想要什么樣的女人讓我去找,保證干干凈凈,沒有找后帳的?!?/br> 霞嬤嬤一口啐到莊頭臉上,罵道:“挨千刀的,閉上你的臭嘴?!?/br> 正在哭訴的王二家的不認識霞嬤嬤,但看她耳朵上赤金丁香,手腕上指寬的金鐲子,就猜到這一定是莊子里有臉面的管事mama。 她立刻來了精神,扯開大嗓門對圍觀的路過的人喊道:“四里八鄉的鄉親們,你們都來給我評評理,那是我新縫的肚兜啊,就這么讓他家二爺給要走了,我那肚兜上繡著牡丹花,用的是上好料子?!?/br> 莊頭是個三十多歲的尖臉漢子,聞言就忍不住說道:“就你這副德行,還穿繡牡丹花的肚兜,碰瓷碰錯地方了,也不問問這是誰家的莊子?!?/br> “呸!”王二家的一口痰吐到莊頭臉上,那莊頭倒退幾步,就這么一會兒,他臉上被吐了兩口了。 王二家的破口大罵:“老娘就愿意穿繡花的肚兜,你們管得著嗎?有錢的公子哥可是硬逼著老娘把肚兜脫下來的,還給了十兩銀子呢,你們瞧瞧,就這樣的銀子,我們家里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br> 說著,就從懷里掏出兩錠五兩的大元寶,圍觀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可不是嘛,這是銀元寶啊,還是五兩一個的。 莊戶人家,能拿出來的也是碎銀子,像這樣的大元寶,他們平時都見不到。 剛才還是嘻笑打趣的,這會子都是驚嘆聲。 霞嬤嬤感到不對勁了,這里雖是鄉下,可是莊子門口也不會有這么多人,而且轟都轟不走,路過的人看這里圍著人,便也湊過來看熱鬧,把個莊子外面堵得里三層外三層,黑壓壓的都是人。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二爺做的,也不能認帳。 霞嬤嬤打定主意,走過來就給了王二家的一巴掌,罵道:“哪來的小娼婦,想爺們兒想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輪得到你來撒潑!” 王二家的愣了一下,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我那死鬼男人啊,你上來看看,你婆家被人輕浮了,還要讓人罵娼|婦,老天爺啊睜睜眼,給我做主??!” 這時,站在人群里的兩名粗壯漢子義憤填膺,罵道:“這戶人家是京城里當官的,當官的就能這樣欺負人嗎?明明是他家少爺欺負寡婦,他們還狗仗人勢,死不認帳!” “對啊,這就是欺負人,還是欺負寡婦?!眹^的人附和道。 “當官的又有什么用,聽說寧王的軍隊不殺老百姓,專殺當官的?!?/br> “是啊,我也聽說了,像他們這種在京城里當官的,到時候全都抄家滅族?!?/br> 霞嬤嬤臉色大變,連忙給莊頭遞個眼色,莊頭對門子喊道:“關門!” 聽到他們要關門,王二家的頓時急了,沖著人群里的那兩個替她說話的粗壯漢子喊道:“大兄弟,你們給我做個證,我是被這家的二少爺活活逼死的,和我家親戚們說,我死了也是忠貞烈婦!” 就在兩扇黑漆大門即便關上的那一剎那,王二家的一頭撞了上去,鮮血濺出,身子軟綿綿倒在地上。 “逼死人了,他們家逼死了!” “這寡婦是隔壁莊子的,守寡好多年了,竟然被他們家給活活逼死了?!?/br> “報官,快點報官!” 消息像風一樣傳了出去,王二家的婆家親戚們得了消息,立刻趕了過來,人群里的兩個粗壯漢子見大門徹底關上,便張羅著讓王家親戚們去堵了后門。 而正門這里,早有圍觀的人幫忙把死尸放在門板上,停在莊子門口,有哭的,有罵的,還有稱贊王二家的貞烈的,更多是則是斥罵秦家二少爺衣冠禽獸,為富不仁。 那兩個粗壯漢子卻已經悄悄走了,這里是田莊,自是不如京城宅院嚴實,除了正門和后門,定然還有別的地方都出來。 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買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