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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氣擠壓發出輕輕的聲音。似乎是聽見了這個來自二人世界之外的聲音,她稍稍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冷靜,身體也安靜了下來,眼睛望著姜賀敷,似乎是希望他能停下來。姜賀敷如她所愿停了下來,退出她的身體,用那雙結實的、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按了她的肩膀一下,眼神躲閃,好像有點受辱。烈牙疆便伸手扶住他的脖子,稍微吻了吻他的嘴角。他強硬地轉過頭,直接吻上她的雙唇。 “我不僅想做你一時的駢夫,我還想正正當當地陪在你身邊,被人稱作你的丈夫?!苯R敷如此心想著,卻沒有勇氣說出口,只是注視著她的眼睛。她反而躲開了,疲憊地嘆一口氣,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是我的錯。我欲望深重,”烈牙疆細細地低聲說著,“平平很久沒有和我親熱過了,我想念那種感覺。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從睜開眼看到你的時候起,就發了瘋一樣地想和你親熱。我好想……和人一起……和別人一起,挨得很近……” 姜賀敷抱住她,趁火打劫一樣:“那就跟我一起,我隨時可以陪著你,好嗎?” 烈牙疆無心無思地點了頭。姜賀敷心里狂喜,抱緊她,久久不肯從她肩頭抬頭。 作者有話要說: ……發完發完 第5章 17-20 17、 姜賀敷曾經以為,樂正宗室都是一些風雅高貴的才子佳人,或手扶銀弦,或臂抱琵琶,或者丹唇吹古曲,萬分風流。 至少,當樂正卜呼向他鑿鑿證明了自己是樂正宗室的時候,他還是這么想的。最多,就是宗室里有樂正卜呼這樣不拘小節的樂師,雖然打扮不甚講究,但是風流態度和曲藝領悟都是人上水平。那幾天里樂正卜呼帶著他和牙疆走了孔雀城里很多地方,包括城里處處可見的有普通樂師演奏俗曲的茶館,奔族人開的河鮮商店,打扮的既奢華又足夠低調的貴婦人出入的戲樓,孔雀河沿岸的古色樓廊,和傳說中前男友開的烤魚店。 孔雀城最大的魅力在于它的居民。姜賀敷當然會留意居民所佩刀具,除了得出孔雀城流行秀氣式樣刀具和長劍的結論以外,也特別留意了孔雀城貴族女眷頭上戴的精巧復雜的釵簪攢珠。牙疆看向那些手執紗扇,身著花紋繁復但是顏色深沉的絹綢長裙相互細細低語的女子的眼神有幾分羨慕,特別是她們的頭飾和長長的串珠耳墜。姜賀敷仔細觀察了那些飾品的結構,覺得以自己打造精密武器的手藝,制作一兩個飾品也不是什么難事。這是個精致而不失磅礴的城市,姜賀敷作為一介刀匠走在其中隱約感到一絲疏離,無論是儀態、風度還是堂皇容貌,孔雀城居民都毫不遜色于京城,甚至多了一份不同于京城端麗莊嚴的風流嫵媚。樂正卜呼領著關系微妙的兩人穿行于城中,帶著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和傲慢態度,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到,只是對姜賀敷牽著烈牙疆的手不放這件事稍微表達了驚訝,得到了兩人關系轉好的回答之后,便也不再追問什么了。 然后,他們穿過長長的街道,在勾心斗角的屋檐下走過,順著人流慢慢踱過造型輕盈、仿若孔雀河上一條飄帶的長橋,來到孔雀河對岸,走進奔族前男友的烤魚店。店里人不多,樂正卜呼直接招呼老板娘,似乎非常熟悉。老板娘見到她也顯得挺高興,并沒有想象中前任見現任的尷尬。隨后,老板從店后面出來了。 那是一個高大俊美的奔族漢子,身上披著樣式簡單的長袍,系著圍裙,一雙顯露出與他年齡不符的滄桑感的大手立即吸引了姜賀敷的注意。正是這樣一雙始終勞動著的手將他與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聯系起來,他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腦中雷鳴一般響起父親的話語:“……他也是一個始終勞作著的、貴為工匠的匠人?!?/br> 他的父親,是繼承了姜氏所有技藝的、聲望在外的杰出刀匠。作為皇室指定刀具的打造者,拜倒他門下的弟子數不勝數。父親會在每天固定的時間里接待那些渴望建立自己的工坊的年輕人,考察他們的資質,若是優秀,他便留下親自教導,若是遺憾,便遣送他們回鄉。這么些年下來,門下的弟子成長為一支強大的刀匠隊伍,他們以姜氏名義,以完成送到姜家的小額定單為師恩的報答。有一年春節,一個多年前離開姜氏自立門戶的弟子家里傳來消息,說這個弟子在自己的工坊里打鐵時候不慎燙傷,隨著病情的加重,已經在春節前過世了。那天京城里大雪紛飛,工坊里熱的能讓人汗如雨下。姜賀敷隨父親關門打鐵,在擊打鐵器的火花的照耀下,他看見父親的手傷痕遍布,坑坑洼洼,老繭粗重,連指甲也是又厚又黃。他不禁問起那個不幸燒傷身亡的同門師兄。父親便在一聲聲清脆的擊打聲中,講到,那個人是他的第一個弟子,在他還不出名的時候,那個男人就以稚齡小童的形象突兀地出現在了他面前。那時候父親沒有結婚,更沒有姜賀敷這個兒子,宗族事務還是爺爺管理,一身輕松,只想著打鐵。有了那個人之后,父親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件任務。他送那個人離開姜家自立門戶的時候,竟有一種格外揪心的失落感。 “他最初來到我的工坊里的時候,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外袍,連鞋子都沒有,腳趾凍得發裂。但是,他一踏進工坊,整個人就像變了個樣。他不再是街頭流浪的窮孩子,他舉起鐵錘,那一刻他的神情就像一個斬獲榮譽的國王。他一直和我一起工作,見證我跟你mama結婚,就連我終于以我血脈重新鑄造賀敷刀的時候,他也在一旁觀看,為我喝彩。你出生的時候賀敷刀恰恰完成,皇帝賜名于你的時候,他就等在大殿外面,隨后是他抱著你回家。就是同一天,他懷中抱著你,逗著你笑的時候,街道旁開茶館的老板家的千金閨女看見了他。之后,他們常常一起出去,我以為他終于能在京城安家,正替他感到高興的時候,卻在深夜里聽見了工坊里打鐵的聲音。他在打鐵,他一刻不停地完善自己的作品,因為白天里和戀人呆在一起消耗了大量時間,他就用夜晚來彌補。后來那個女人離開了他,因為他把刀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更不用說女人了。隨后,他離開了我的工坊。后來,杳無音信……但我在夢里也能聽見他打鐵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