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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很疼嗎?”季景江用自己都覺不可思議的溫柔聲音問著。周永懷發覺來者是季景江,忙拉過被褥遮住自己光裸的下身,“哥,哥哥我不疼,不疼!”動作之大,自然是疼的,光看周永懷慘敗的臉龐就知。季景江心疼,不覺聲音中多了幾分嚴肅,“你別動,過來趴好?!?/br>周永懷似是被嚇到了,乖乖在床上趴著。季景江扯下周永懷的被褥,看到周永懷腿間狼藉,揪心不已,更覺得悔恨不已。“哥哥…我沒事?!敝苡缿焉录揪敖吹缴鷧?,就要起身。“給我躺好!”季景江右手按住周永懷的肩,左手取來一旁的藥膏,“我給你上藥?!?/br>周永懷掙扎起來,“哥哥,我自己來!”“別動!怎么?這么怕我么?我看你方才很喜歡啊?!?/br>季景江心下生氣,氣周永懷不愛惜自己身體,現下還要起身,氣他給自己下藥,更氣自己如此的把持不住,說話不覺重了些。周永懷聽完就不掙扎了,把臉深深埋在被褥中,不再言語。季景江取了藥膏,給周永懷上了藥,再將手擦拭干凈。周永懷一直趴著不肯轉過來,季景江有些奇怪,上前將周永懷翻過身來,才驚覺他臉色白的厲害,整個人都在不自覺的抖動。“懷兒?懷兒你怎么了?很痛嗎?要不要叫太醫?”季景江慌了手腳,用手輕輕拍了拍周永懷的臉,所觸竟是一片冰涼。周永懷伸手拉過季景江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神色哀戚,“哥哥很討厭懷兒嗎?懷兒今日所舉,是不是讓哥哥厭惡至極了,懷兒喜歡,懷兒喜歡哥哥抱我,懷兒真的很喜歡…”周永懷眼淚滑落,將臉埋進季景江手掌中,哭的不能自抑。“怎么會,”季景江將周永懷抱入懷中,又扯過被褥將他裹住,“懷兒今日所舉,確實不妥,我對你…”季景江欲言又止,對周永懷,季景江確實沒有想過這種感情,但是生怕周永懷更加傷心,也只能輕輕拍打周永懷的后背。周永懷哭的悲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懷兒你累了,早些睡吧,我不會厭惡你?!?/br>周永懷知道,季景江不可能對自己有感情,但是聽到他說不會厭惡自己,也安心許多,很快就在季景江懷中睡去。季景江抱著他,呆呆坐了很久,想了很多,一時之間茫然失措,叱詫江湖的季少莊主,頭一次覺得不知所措。進宮的第二天一早,周永懷派的人就去鴻運酒樓捎過口信,阮淵等人已知季景江無礙,周永懷和季景江也拿到了清音從突厥商隊拿到的書信,但這只是為首的哥舒頓和阿史那思摩近衛相互聯絡的書信,并未掌握到侯鴻勾結外族的證據。季景江沒有證據,也不敢冒然告訴周永懷侯鴻有二心。倒是周永懷當夜便派人把此二人捉住押入天牢,待突厥迎阿史那思摩尸首回國時將此二人交予突厥使團處置。清煙和清淼也已逃出醉月樓,和阮淵、清音一起離開了京城。剩下奎瑯和清鳶借在京城游玩之名,等待季景江的命令。周夢沅和黃少杰也被李飛霜和十六師弟清桑順利送至青州,用假戶籍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于是,季景江暫時安心的留在長生殿養傷,也趁此難得的閑暇整理思緒,近來發生的事實在是有些令他難以接受。對龍陽、斷袖,季景江也有所耳聞,卻從不曾想,此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季景江以為自己此生唯愛黎昕,但是這幾日周永懷含淚的樣子,紅潤的嘴唇和白皙的身子,竟時時浮現在眼前。周永懷是季景江從小疼愛的表弟,當年嫻妃遭人陷害,不堪折辱自殺身亡。年僅四歲的周永懷在宮中如處龍潭虎xue,兩度遭人下毒,最后還莫名落水,每次都幾乎要了他的性命。季景江的母親秦奕君不忍jiejie唯一的孩子受此苦難,與夫君季聞起入京,請太師秦冀一同上書,奏請將四皇子接到云季山莊練習武功強身健體,沒想先帝竟然同意了,許是對嫻妃懷有歉意。周永懷到了云季山莊后,就與季景江生活在一起,季景江對周永懷處處照顧周到,兩人如親生兄弟一般,季景江疼愛他,周永懷也十分愛粘著季景江。殊不知,周永懷卻對季景江生出了異樣的感情,現下,連季景江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對周永懷的感情究竟是兄弟之情還是……“小景子?!奔揪敖粗鴷r候差不多,周永懷應該忙完了,便喚進了小景子,接過小景子手中的食盒,往景曦宮去了。周永懷這幾日一直身子不適,每日除了早朝時硬撐著身子,其他時候都躺在床上,不說別的,季景江對周永懷定是有愧疚之情的,所以每日都在寢宮照顧周永懷。“懷兒,今日可有好些?”沒有回應,偌大的景曦宮也空無一人。趙伯翰見來人是季景江,便未做阻攔也未通報。季景江找了一圈,正欲出門詢問趙伯翰,眼角余光卻瞥見角落一塊凸起的地磚。踩下地磚后,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暗道。季景江走進去,狹長的暗道也不知要通向何方,走了大約半刻鐘,眼前出現一個開闊的房間,看上去是一個臥房。但是不同尋常的是,房中掛滿畫像,都是季景江的畫像,多是少年時期的季景江,桌上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作,畫中人穿的衣服正是季景江昨日所穿之衣物。桌旁旁邊有一個打開了的大木箱子,季景江粗略一看,竟全是自己小時候贈與周永懷的東西,從小玩意兒到大物什。床上的被褥隆起成人形,是熟睡中的周永懷。周永懷昨夜起了高燒,所以囑咐了趙伯翰今日休朝,只是沒想到自己會睡這么久,連季景江打開暗道的聲音都沒聽到。“懷兒,懷兒醒醒?!奔揪敖粗苡缿衙嫔p紅,于是伸手試了試額頭溫度,竟是有些熱,于是搖醒了他。周永懷醒來就看到季景江焦急的模樣,睡眼朦朧的他全然沒有反應過來,對季景江也毫不設防。只是露出笑容,伸出雙手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哥”。季景江的臉上頓時染上了紅霞,心跳的也太快了吧,于是他慌忙俯身抱住周永懷,把頭埋在枕頭中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周永懷被抱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了,頓時被嚇醒了,連忙松開手來。“哥哥怎么進來的?”季景江坐直身子,臉上表情有些尷尬,“咳,我到景曦宮發現沒人,四處亂逛無意中踩到了機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