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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彪悍,他嚇壞了,一時間手心里全是汗,慌忙從車上滾下來,聲音都帶了幾分顫:“你……你沒事吧?對不起啊,真對不起?!?/br>摔倒在地上的人非常的瘦,瘦得脫了相,滿臉的枯槁,帽檐蓋住了半張臉,一眼看過去就籠著一層黑氣,皮膚蠟黃蠟黃,分明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旁邊開車的大哥依然在嚷嚷:“兄弟,你答理他干什么?那他媽就是一神經??!剛才怎么沒撞死他呢?”郭長城糾結地對義憤的大哥擺擺手,一看這人的臉色,頓時更害怕了,試探著伸出手,打算扶對方一把:“你還能站起來嗎?要不然……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誰知人家卻不領情,戴帽子的人飛快地打開他的手,仰起臉看了郭長城一眼,那雙眼睛也死氣沉沉的,眼神卻說不清的陰鷙可怖,郭長城一激靈。隨后,戴帽子的人卻徑自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也不看他一眼,急匆匆走了。錯身而過的一瞬間,郭長城注意到這人的耳朵下面有一個烏黑的痕跡,好像什么人抹了煤灰后按上去的指印。他無措地站在那,仍對著對方的背影喊:“你真沒事嗎?要不我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給你,有問題你打我電話,我叫……”可是戴帽子的人已經拐進了一條小路,走遠了。開車的大哥也走了,臨走,還在寒風蕭瑟的大街上留給他一句話,他說:“兄弟,你是缺心眼吧?”郭長城嘆了口氣,轉身拉開自己的車門,正要上去時,他從反光的車窗上看見了一個人——就是方才那個戴帽子的。只見那人側身站在一個身后人行道的街角處,藏在拐彎里,鬼鬼祟祟的,隨后,有兩個女的相攜從他面前的路走過,她們經過時,戴帽子的人忽然張大了嘴,頭變形成似人非人的模樣,嘴里有一條半尺長的舌頭,朝那兩個路過的人身上一吸。郭長城睜大了眼睛,只見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忽然像犯了低血糖,踉蹌了一步,險些暈倒,幸好被同伴扶住了,她們說了什么郭長城聽不見,只看見從那快要暈倒的女人身上飄出了一團東西,徑直飛進了張著嘴等在那里的戴帽子的人嘴里。郭長城吃了一驚,猛地扭過頭,可是他背后除了落滿積雪的大街和匆匆而過的行人外,什么都沒有。他連滾帶爬地上了車,心跳如雷,連忙從包里翻出趙云瀾給他的小電棒,放在外衣胸口處的內袋里,用力拍了拍,這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緩緩地啟動車子重新上路。那根小電棒,真是他從特別調查處得到的除了工資以外最好的福利了。第二天郭長城上班一進門,祝紅的飯卡就飛向了他的面門:“小郭,姐今天想吃牛rou餅,要炸得脆脆的那種,再給我買一盒酸奶!”郭長城二話不說,答應一聲,把包放下就要往食堂走,在辦公室門口正好碰見了咬著半塊煎餅的楚恕之,郭長城立刻稍息立正站好:“楚哥早?!?/br>楚哥愛答不理地挑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嗯?!?/br>然后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伸手抓住郭長城的衣領,把正要往外走的小孩給拽了回來:“等等,你這是碰見什么臟東西了?”郭長城傻乎乎地看著他。楚恕之還帶著煎餅味的手在他兩肩上抓了一把,然后把他翻了個個兒,又在他后心心口、兩側腰部各拍打了一下,這才取出餐巾紙擦了擦手,一推郭長城:“沾了一身的晦氣,行了,干凈了,你去吧?!?/br>郭長城面紅耳赤地邁著小碎步跑了,楚恕之“嘎吱”一口,把煎餅里夾的脆油餅咬得直掉渣:“這小孩修什么呢,我看他功德厚得冒油?!?/br>還餓著的祝紅咽了口口水,感覺他在形容一只快出欄的豬。“吃的吃的!”趙云瀾一把推開刑偵科的門闖進來,見到楚恕之二話沒說,按住他一通搜身,最后從他的外衣兜里摸出了一個雞蛋,立刻毫不客氣地占為己有。楚恕之敢怒不敢言。然后趙云瀾又從冰箱里拎出一盒牛奶,撕開喝了。大慶“嗷”一嗓子:“那是我的!我的!貓食你也搶!你要不要臉了!”趙云瀾漠然地看了它一眼:“就喝了——矮胖子,你能怎么樣?”大慶:“……”祝紅:“你干嘛不去食堂……”“我趕時間?!壁w云瀾說完,一頭往墻上撞去,這一幕正好被拎著牛rou餅回來的郭長城看見,他還沒來得及大吃一驚,就見趙云瀾筆直地穿墻而過,消失不見了!“行了閉上嘴吧,”祝紅從他手里拿過自己的早飯,“那有一扇門,是圖書區,你能力不夠,進去也什么都看不懂,所以自然也見不到那扇門?!?/br>楚恕之啃完煎餅,感覺少了個雞蛋沒吃飽,又伸手從祝紅的牛rou餅上飛快地扯下了一塊:“比我強,我看得見進不去——圖書區都不對我開放?!?/br>郭長城問:“那為什么?”楚恕之從他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對他說:“因為我有前科?!?/br>郭長城:“……”他果然還是害怕楚哥。片刻后,只見趙云瀾拎著一本破破爛爛的舊書,風風火火地從“墻”里走了出來,隨手把雞蛋殼和牛奶盒子扔進了郭長城的垃圾桶,又從祝紅桌上抽了一張餐巾紙,一句話也沒交代,就腳下生風地走了。然后他不見了一整天。從大雪山回來已經有半個月,轉眼就過了陽歷年,接著龍城一場大風降溫,很快就把眾人卷到了年關。趙處忙得簡直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他要給各大關系戶準備禮品,還要收各方酒rou朋友送來的年禮,記不完的來往,趕不完的應酬,加上沒完沒了的述職報告,沒完沒了的大會小會,他辦公室里的電話每天響得活像鐵道部訂票熱線。各部門辦公桌上的臺歷都已經換成了新的,這天趁著天黑得早,上白班的人們下班前,桑贊飄到刑偵科。這位同志命苦,生前是個心狠手辣的陰謀家,一死就進了山河錐,從此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改造完畢重新做人……不,做鬼之后再出來,他發現自己從陰謀家變成了個傻子——連人話也聽不懂了。全世界能和他交流的人只剩下了汪徵一個,而瀚噶族土語雖然是汪徵母語,可她畢竟只說了不到二十年,剩下的三百多年都生活在普通話環境里,當桑贊發現汪徵和外面的人人鬼鬼交流明顯比和自己說話要順溜得多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