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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就好,我一貫相信你?!比f景清目露慈愛“所謂動心忍性,你的劍道以穩求勝,撼動一分便失去一分啊……”“師兄!我準備好了,此去有多遠?獲月和金烏用不用帶去?”被他的聲音勾回思緒,司決看了眼窗內打鬧的兩只崽子,“不必?!?/br>“那我把它們送到小竹小草那兒,讓他們幫忙照顧吧?!闭f著晏重燦就又沖進去抱起了兩只崽子,司決便跟在他身邊一同回決云峰,傘面始終是傾在他這邊的。直到這些事都交代完,晏重燦才發現男人濕了半邊身子,隱隱的觸動間又不禁訝然:“師兄,你怎么不用靈力擋雨?”“劍道求穩,穩即順天,動心忍性,方成大道?!彼捻雍诘蒙畛?,看人時就如一片寒潭蕭瑟,引人墜入,又心中生冷。晏重燦時常聽他講這些道理,便暗暗記下就不再探究,轉而說起別的:“這地宮當真很重要?難道是哪個大能悄悄修建的宮殿?”見司決不回自己,他也不覺得如何,繼續在他身邊嘀咕:“也不知里面是有奇珍異寶,還是有什么秘籍,若真是什么非凡的地宮,哪輪得到你我二人前去。不過大師兄你雖也是筑基,卻比我好,我這點修為怕是幫不上什么忙……”男人不聽他啰嗦,直接把他提溜到了自己劍上,這一大動作嚇得晏重燦把話生生咽了下去。兩人一前一后站在劍上,晏重燦仰頭剛好看見他線條優美的下巴,不禁臉上一熱:“師兄,我自己也會御劍的?!?/br>剛說完,腳下飛劍便又快了許多,晏重燦臉皮都被風刮得生疼起來。晏重燦:“……”他知道了,這是師兄嫌自己御劍慢。大概覺得師弟已經清楚兩人的差距了,司決身邊驀地有了暖意,并一點點地包裹住了少年。晏重燦在這溫度里舒服地瞇了瞇眼,突然發現竟是連風都感受不到了。他又抬頭看了眼司決,正好撞進他深沉的眸子里,忙不迭地收回了視線。但他的嘴又總是閑不住,非喜歡和外冷內熱嘴硬心軟的師兄搭話:“師兄啊,你不是說要動心忍性么?這風我扛得住的?!?/br>司決盯著他好不容易有了絲血色的臉頰半晌,沉聲道:“你不用?!?/br>——這什么意思?晏重燦心跳停了一拍。司決難道是說,苦痛的磨難,順天的歷練,他可以做,但自己不用?“可是……你不是總說,劍之一道沒見過痛苦是不行的么?”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仿佛聽見了頭頂的一聲輕笑。“沒有自尋痛苦的道,”司決難得如此耐心且溫柔“它該來時,總會來的。你要走自己的路?!?/br>自己的路……晏重燦滿頭霧水,也有些擔憂,擔憂司決年紀輕輕,每天想這么多會不會出問題。但隨即他又振奮起來,合著司決也有不嘴硬,掏心窩的時候。還沒曾思考到深處,他眼睛驀地一熱,是司決溫熱的手輕輕遮住了他的眼睛。“很快就到?!?/br>晏重燦疑惑地眨了眨眼,長睫掃過他的手心,那手顫動了一下,卻沒有放下。晏重燦也不問,就乖乖地任由他如此作為,這片黑暗讓他莫名心安。此時他們正穿過一片廣闊的泥沼,其中怪象橫生,殺戮遍地,幾乎是煉獄一般的景象。司決催動著寶劍迅速掠過,眸子冷淡地掃過那些扭曲的獸類,不含一絲情緒。第11章第十一章地宮入口已然被辟開,荒涼黃土上幽幽的一個方形黑洞突兀至極,外圍還擺著那煉氣弟子設下的簡陋陣法,剛好能騙過凡人的雙眼。自入口直下,空氣中其中竟一絲揚塵也無,干凈得仿佛日日有人清掃。甬道狹長,明明在地底卻并不黑,也不知是哪來的光亮,晏重燦打探許久也沒找出緣由來。警惕地走過盤曲的甬道,入目的首先是一只懸空棺槨,通體漆黑,大約只浮至人的腰間,而它所在的石室看上去也只能容納十人,并分了左右兩個通道。簡陋的石室彌漫著死寂,磅礴威壓令晏重燦呼吸一緊,一時竟不知該看向哪里。司決率先出手,他的神識嚴絲合縫地包裹住這神秘的棺槨,寸寸看過,直到察覺不到任何奇怪之處再以劍氣將棺蓋沿邊掀開,棺蓋極其沉重,司決眼神一閃,配以法決雙手送出,霎時間靈力化作的波紋沖擊在室內,蕩起陣陣回響。只聽轟然一聲,棺蓋跌落在地,里面散出一陣黑煙,隨即再無其他異象。“退后?!?/br>司決說罷,自己上前一窺,便見棺中只有一套破爛衣物,幾乎稱得上是空空蕩蕩了。他用劍挑起衣物抖了抖,無甚陷阱,這才允許晏重燦過來看看。“衣冠冢?”晏重燦好奇地伸手去摸,被司決輕輕攔下“小心?!?/br>將那長袍平展開,司決指著胸口處的古怪紋飾問道:“可認識?”晏重燦細細看了遍,實在不知道其中秘密,忙看向自家師兄:“不曾見過,是什么宗門的紋飾么?”“豎即劍,圓即錢,三點即異道三圣?!彼緵Q平淡道之,手上則將衣物仔細裝進了帶來的木箱里,準備帶回宗門給眾長老細加探查。“異道三圣!”晏重燦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沉寂已久,傳言說他們早已死了?!?/br>司決敲了敲棺材底面的小字:“三圣之一的衣冠冢,這是他的名號?!?/br>晏重燦凝眸看去,待看清那兩個字,瞳孔驟然縮起。“瞳神”兩字正是鴻麟大仙曾自嘲取的名字,他天生重瞳,外出時皆以多般手段掩蓋,只有回虛界時才會放下警惕,并叫人喚他“瞳神”,全當取樂。司決看他面色發白,挑眉詢問:“怎么?”“沒……沒什么?!标讨貭N干笑著轉移了視線,心下震動不已,實在想不出鴻麟大仙為何會是三圣之一,他甚至開始祈禱這只是巧合,“這里已經看完了,我們現在走左邊還是右邊?”話題轉得生硬,司決也并不追問,權當沒察覺到他的緊張,順勢打量起兩個通道。“左面有水,走左路?!敝挥昧艘混南愕臅r間,司決就分清了兩邊的去處,提劍而起,帶著晏重燦進入那愈加狹窄的甬道。剛一踏入,甬道墻壁上的燭燈便驀地燃起,隨著他們的腳步一盞盞亮起前路。晏重燦心事重重地跟在他身后,兩人只隔了一步的距離,他的手還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袍,仿佛怕走丟的幼童。異道三圣于三百年前驟然出世,眾人只知道他們是三個人,至于是什么模樣又叫什么名字,卻是全然不知,甚至連性別都毫無概念。他們尊崇隨心所欲,推行放縱之道,所謂“想殺便殺,惡非罪,而禁乃天下之大罪?!弊源?,他們以各種邪術、詭辯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