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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幾天就無大礙了,最近是有些難熬?!?/br>聽到這話,晏重燦更是緊張:“那他現在可方便?”童子眼睛滴溜溜轉了一下:“主人不喜我們近身,我們也不知道,不過主人待你特殊,我去為你通傳一下吧?!?/br>說罷,這童子便推開門,從門縫里擠了進去。不過一會兒,他撇著嘴出來了,朝晏重燦擺了擺手:“主人說,‘探望無用,退下吧’?!?/br>晏重燦倒對這個推拒并不意外,立在外面半晌,將買的藥遞給童子拿著,揚聲道:“司師兄,我隨家姐也學了一些醫術,雖不精通,但也算有些獨門手法,你不妨讓我看看吧?!?/br>屋內依然沉默。“司師兄……”似是怕了他再聒噪,晏重燦剛開口,里面總算有了回應:“進來?!甭犅曇?,的確虛弱異常。房間素樸,藥香彌漫,血腥味亦彌久不散。司決靠坐在疊起的高枕上,薄被滑落在腰間,露出他潔凈的白色內袍,透過衣襟依舊能見到里面纏滿的繃帶。他的黑發自肩頭散落而下,平添旖旎之感,再除去黑漆漆的雙眸,整個人都素白如紙,就連唇也毫無血色,更顯得鋒銳得不近人情。他像一株天庭的白鶴芋,仙姿玉貌只可描其半分。晏重燦怔楞片刻,緩過神來,快步走過去坐在床邊:“師兄,你怎么樣了?”“無礙?!?/br>“我為你診脈?!标讨貭N也不管他答不答應,直接探進薄被握住了他的手腕。司決身體僵硬了一瞬,卻也沒有掙脫。這一診脈,晏重燦的面色逐漸由沉靜如水轉化為了慎重。他心中著實驚濤駭浪,無法抑制。司決脈象雖平穩,但這平穩之下卻是暗潮洶涌,舊傷沉疴不說,他體內長久積壓著一股浩瀚靈力,晏重燦只稍稍一探,心神便險些遭到吞噬。也不知這樣充沛霸道的靈力,司決是如何壓制的,若有朝一日它們沖破丹田的關口,只怕司決頃刻間就要爆體而亡。“師兄,你的靈力……”許是沒想到晏重燦能看出自己的問題,司決眼神一冷,將手強行抽出,偏過臉道:“既已看過,便回罷?!?/br>晏重燦不聽,迎著他的冷氣,盯住他的眼睛湊近了道:“此次重傷已傷到你的根基,再兼之體內大患,內外夾擊,怎會好受?不如讓我為你施針,能止一些痛也好啊?!?/br>這樣的重傷,還要用殘忍手段壓制不屬于自己的靈力,晏重燦甚至無法想象這會是如何的疼痛,若換了他,恐怕根本熬不過一天。身旁沒有一個人照顧,孤零零的司決到底是怎樣熬過去的,又是怎樣做到如此這般平靜的?司決的長睫灑下一片陰影,映著他眼下的青黑愈顯憔悴。不知是不是錯覺,晏重燦感覺他面上多了一分脆弱。“施針?!彼緵Q語氣好像有些玩味“恐不是這么簡單?!?/br>晏重燦見他至少肯開口,忙積極道:“是,我會借金針用靈力為你疏導,若有必要,我更會用神識探測?!?/br>司決靜坐許久,驟然正眼看向他,雙眸如電,直看進晏重燦心中。晏重燦知道,他在賭,在揣測,在衡量是不是該信任自己。神識交融,靈力疏導,等于把整個身體都交給對方,若有異心者,只需幾息就能找到他的命門,甚至為他留下陷阱。又過了半晌,直看得晏重燦心里也打起來鼓時,司決終于有了動作。他將內袍解開,輕輕脫落,優雅地趴伏在了床上:“若無效,我會將你扔出去?!?/br>晏重燦被這句軟綿綿的威脅說得渾身酥麻,他的大師兄,若真有了信任,就連說話也多了幾分可愛。顯然他不知道,他的“扔出去”是真的“扔出去?!?/br>將全套用具取出,晏重燦凝眸為金針過了火,再看向已毫無遮掩的司決。他的黑發被撥到身側,堆積如云,使他莫名有了些溫柔,而那寬闊的脊背與勁瘦的腰肢更是充滿了美感,有力的肌rou構成的背部線條幾近完美,雜亂的繃帶使軀體顯得矛盾又旖旎,就連他趴伏的姿勢都仿佛是馴順的,晏重燦壓抑不住地喉結上下滑動。念了幾句清心訣,晏重燦深吸一口,摒棄所有雜念,專心為他施針。房內的香爐香霧蒸騰,兩個童子在外守著爐子煎藥,偶爾唱兩句法決化作的童謠。司決許久沒有這樣舒適了,他常年繃緊的肌rou在少年溫柔的推拿與下針中漸漸放松,翻涌的疼痛也漸漸被壓制,甚至再也察覺不到,司決警惕地發現自己有些昏昏欲睡了。這是非常危險的,他不該在外人面前沉睡,可是一切都太溫柔,太寧靜,金針也有意讓他有個好眠,本就重傷已久又從未休息好,不管心里多警惕,終是抵抗不住本能。晏重燦下完最后一針,便發現司決已經睡著了。坐在邊上看了許久司決的睡顏,觀察了他的情況,順帶飽足了眼福,晏重燦輕輕起身,出了門不再驚擾他。“主人睡著了?”童子小聲問。晏重燦笑著點點頭。“太好了!”童子雙手合十“主人輾轉反側這許多天,從沒合過眼,多虧您來了?!?/br>“我帶來的藥都是安神的,你每日早晚熏香,能讓他放松心神?!?/br>童子連連點頭:“明白了?!?/br>伸了個懶腰緩解一下因為施針酸了的腰,晏重燦再要了個搖椅,坐在上面閉目養神,順便背背法決。兩炷香的時間夠他背完十章了。等候的時候決云峰又來了客人,卻是宗主萬景清。兩個童子剛要行禮,就被萬景清制止,晏重燦從搖椅上彈起:“宗主?!?/br>“莫擾到他?!比f景清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我聽小竹和小草說,你精通醫術,也了解司決的病因?”晏重燦慚愧地垂下頭:“弟子不才,只知原因,不知療法,所以只能幫師兄緩解疼痛?!?/br>“這就足夠了……”萬景清大嘆“既如此,本尊便拜托你一件事?!?/br>“宗主請說?!?/br>“請你在他未痊愈之前,在此照顧他,也算讓我放心一些?!?/br>晏重燦立即應下:“宗主放心,我定會盡心竭力照顧師兄?!?/br>“哎……哎……多謝?!比f景清心口大石落下,拍拍他的肩,留下幾瓶珍稀丹藥做謝禮便飄然離去。待宗主走了,小竹小草愣愣地湊過來:“晏哥哥,宗主大人要你照顧主人?”“是啊?!标讨貭N喜滋滋。兩個童子同情地看著他。沒察覺到他們的眼神,晏重燦突然想起什么,從胸口內兜里掏出還在呼呼大睡的獲月:“它都睡幾天了,你們能不能找些食物來,我讓它吃點東西?!?/br>小竹小草看見這雞崽子一樣的小黃鳥,哪有什么不能,當即轉身跑進屋子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