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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公然調戲漂亮女生!然而他也顧不上去想這事有沒有什么陰謀,當看見小北敏捷地躲開那只咸豬手,卻是往自己看了過來,他就立刻走了上前。 “我家夫君就在此處,這位公子還請放尊重些?!?/br> “你夫君?”自稱金陵十三少的盛祖俞今天到崇正書院,乃是替自己背后那人來傳話,警告耿定向和焦竑師生,因此根本絲毫無懼。在山腳下偶爾聽閑人說起今天崇正書院里有女眷出入,素來好色的他本就春心大動,這會兒聽到對方以夫君二子來推搪自己,登時面色一變。 待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施施然朝自己走了過來,雖說衣著質樸,但容貌俊雅,嘴角含笑,他登時有些掛不下臉來:“昔日羅敷也是拿著羅敷自有夫的借口搪塞有心人,我卻沒這么好騙。小娘子難不成會告訴我,你家夫君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我家夫君自然不能和盛公子這樣的金陵十三少比?!毙”蔽⑽⒁恍?,等到汪孚林已經站在了身邊,她才揚了揚下巴說,“他不過是今科舉人而已?!?/br> 徐思誠和董其昌一老一少原本正你眼瞪我眼,冷嘲熱諷吵著毫無技術水平的架,但聽到那邊的動靜,他們已經默契地停下了爭執。尤其是徐思誠想到今日雇車也好,其他開銷也好,全都是汪孚林出的,而且自己因為賣出書畫有錢結賬付房錢,汪孚林還送了兒子一套文房四寶當禮物,他怎么也不能看著人吃虧,趕緊一把拉著徐光啟趕了過去。董其昌也就是譏諷兩句過過嘴癮,瞧見有人在崇正書院調戲婦人也覺得火大,可兩人剛過去就聽到這樣一句話。 別看董其昌貶損徐思誠頗為起勁,可他今科一樣落榜了!卻沒想到汪孚林看著比他還小些,竟然能夠桂榜提名! 盛祖俞見小北一面說,一面親昵地挽住了汪孚林的胳膊,他在一瞬間的驚愕過后,不由得冷笑道:“舉人又如何?這天底下三年就得出一兩千個舉人,可三年才出多少進士?這崇正書院的代山長焦竑中了舉人快十年了,可進士卻就是考不上!而就算是進士,又能幾個官進三品?便算是三品官,得罪得起我干爺爺南京守備太監孟公公?小娘子,你不炫耀你家夫君便罷了,你既如此炫耀,我不妨給你一句實誠話,今科南直隸鄉試,結果算不算數還未必可知!” 耿定向和焦竑剛趕到這里,正好聽到了最后半截話,耿定向頓時氣得直發抖,焦竑趕緊一把攙扶了這位老師,認出盛祖俞的他一下子就醒悟到了某些玄機,一顆心也不禁沉了下去。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說什么,那邊廂卻已經有人忍不住了。 “今科南直隸鄉試結果不算數?”汪孚林自打昨天鹿鳴宴后,因為江文明曾經和某個金陵十三少起過沖突,甚至還差點被東城兵馬司抓走,就再次讓人打聽過這位盛祖俞盛公子的底細,甚至連要抓走江文明的應雄這等小人物也查了個底清。此刻,他從對方這諷刺中品味出了某種隱伏的危機,一時瞇起了眼睛。 “敢問盛公子這話從何說起?是聽你經營風雅產業的父親說的,還是聽你那位乃是南京守備太監的干爺爺說的,又或者是主觀臆測,就拿出來在崇正書院這種公眾場合大放厥詞?” 盛祖俞一下子被噎得愣住了,這才醒悟到自己今天是得知耿定向到此來見焦竑,匆匆過來代孟芳警告,這一席話應該是要私底下說的,卻不想竟然當眾露出了口風!可還不等他想辦法遮掩,就只見汪孚林沖著自己微微一笑,竟是又拋下了幾句話。 “話說回來,我倒是還有另外一件事好奇得很!想當初那樁燒了意文書肆,意圖挑起應試秀才和孟公公之間矛盾的案子之后,東城兵馬司曾經搜查到了新安會館,在拿不出絲毫證據的情況下,竟然想要抓走如今是新科解元的江文明江兄,據我所知,那位發號施令的應雄應七爺,正是收了盛公子你這金陵十三少不少好處,因此這才故意抓人欺辱,我說得對不對?” 說到這里,汪孚林發現四周圍已經有不少崇正書院的學子以及今日前來瞻仰游玩的士子聚集了起來,順勢又提高了聲音。 “盛公子,意文書肆明明是你家的產業,出了事情你家卻退居其后,把孟公公給拱了出來在前頭頂災,欺辱應試士子不說,更買通兵馬司中人要誣人入罪,你這個金陵十三少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還竟敢當眾大放厥詞說今科鄉試的結果不算數,難道你就沒看到耿大人這個主考官自打到了南京后,在鄉試前后從不外出從不見人,立身公允凜然正氣?難道你就沒看到崇正書院今科總共也只出了一個舉人?如此狂悖大膽,莫非以為南京城中就沒了王法!” 要說汪孚林這一世的翻身第一仗,就是從歙縣學宮明倫堂上那場功名官司開始的,要說打嘴仗的功夫自是爐火純青。不少官員都被他斬落馬下,更別說盛祖俞只不過是紈绔子弟,此時此刻被連番譏諷抨擊,簡直都要被逼瘋了。氣急敗壞的他完全忘記了今天來的正經用意,暴怒之下竟是大喝道:“來人,給我打,給我好好教訓這該死的小子!” 見盛祖俞終于被自己罵得氣昏了頭,發出如此命令,汪孚林這才露出了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只可惜,他的拳頭雖說不比嘴硬,可也差不到哪去。但這要是一打,樂子就真大了! 第四七二章 災星的光環 耿定向雖被盛祖俞那句話氣得發抖,但汪孚林一開口,他就立刻把人認了出來。即便昨天的鹿鳴宴,汪孚林在回答了某位副主考一句話之后,就一直非常安靜,一點都沒有十七歲少年舉人那種激揚,可畢竟那是汪道昆的侄兒,那張臉,那聲音,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當汪孚林開始舌戰盛祖俞,一頂頂帽子開始往這位金陵十三少頭上扣,最后還大大標榜了他一番之后,他想到聽說汪孚林參加今科鄉試,讓人打探到的訊息,只覺得聞名真不如見面。 這小子的胡扯外加扣罪名潑臟水的本事,簡直是蓋過某些御史,天生的都察院材料! 所以,當看到盛祖俞氣急敗壞嚷嚷手下動手的時候,焦竑登時嚇了一跳,立時便想要上前阻止,耿定向卻一把拽住了這位得意弟子匆匆往后退。不等焦竑詢問,他就低聲說道:“盛祖俞只是過河小卒,背后之人方才難對付,今天若是他不動手,單憑他說出的這些話以及這些人證,事情還不好收拾,且讓他動手!你放心,不要小看那汪孚林,他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舉人,他曾經跟著凃淵進北新關說服鬧事打行中人,曾經手刃過太湖巨盜,曾經從邵芳手中巧妙脫身,絕對吃不了虧!” 焦竑這才意識到耿定向居然認得這個和盛祖俞當面交鋒的少年郎,而這少年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