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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但小紀老師仍然不放心他,追問道:“那卷子呢,您看完了么?如果答得特別好的,會被算作有舞弊嫌疑么?”“看完了,十二班的卷子,和你們班那幾個的,都沒有作弊嫌疑。小紀老師可以放心,我眼睛尖的很?!崩夏峡炕匾伪?,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哦對了,你幫我給老季帶句話。讓他以后多管一管你們班上那個林喻?!?/br>紀譯瞬間緊張起來:“林喻怎么了?”“你們四班這個班長,生物化學都答那么好,就這個物理,稀巴爛!”老南伸出手指,狠狠地點了一下空氣,“他那道題第一小問受力分析,受力點都沒給我寫對!吳塬還說他作弊,作弊還作成這個樣子我才要被氣死!”“……”紀譯心想——小林同學,真是個被上帝偏愛的笨蛋。徐老師在行政樓門口站著,見紀譯出來,等著他走到自己面前:“林喻和你交代過了?”紀譯看著他點點頭。“怎么這副表情,南主任罵你了么?”徐杳然有些擔心紀譯下午被那個家長的粗魯行為嚇到了。紀譯搖頭:“沒罵我,他罵林喻來著?!?/br>徐杳然領著紀譯往校門走,邊走邊說:“嗯,罵得好。你要是看見他的卷子,你也得罵他?!?/br>“徐老師,”紀譯問他,“你是怎么讓吳塬說實話的???季老師和南主任問了他那么久他都咬著牙不肯承認,他爸還一直放狠話說要收拾我們?!?/br>徐杳然答:“對待暴力就要回之以暴力,威脅雖然不是個好辦法,但確實行之有效?!?/br>紀譯驚訝地轉過頭,看著他:“體罰學生是犯法的?!?/br>“我知道啊?!毙扈萌粚ι纤哪抗?,一本正經地說,“我和吳塬說,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揍他爸?!?/br>第17章景行的體育館里,學生擠得滿當當,是蒸籠里一個個排列整齊等著熟到心底的大白饅頭。老南心疼學生,把高二的年紀大學挪到了體育館里開,cao場上火傘高張,曬不到五分鐘,祖國水靈靈的花骨朵都能給曬干癟了。室內也沒有好多少,日光是直曬不到,但老師在臺上講的口干舌燥,同學們在臺下昏昏欲睡。紀譯站在隊伍最后面,背上已經出了一身汗,體恤汗涔涔地貼著后背。臺上南主任官方古板的發言一個字一個字蹦到燥熱的空氣里。終于,老南咳嗽了一聲,做了結語:“下面有請高二四班的班主任徐杳然徐老師做這次年級大會的總結發言?!?/br>本來稀稀拉拉的掌聲突然盛大起來。幾百個學生,熬了一個學期終于熬到頭了,又熬了幾個小時終于熬到了這個時刻,而且壓軸登場的還是徐杳然。徐老師的人氣在整個年級都無人可匹及。按沈櫟的說法,如果完全按照學生民意推舉工作和職位,徐杳然絕對一帆風順,仕途順遂。四班的崽子前一秒還蔫著,下一秒看見自己的班主任在熱烈的掌聲中走上臺,一下子齊刷刷地抬起脖子,唯恐其他班不知道徐杳然是他們四班的班主任。臺下的紀譯一點點朝前挪,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更低更低再低一點兒。一點一點的,不動聲色的,慢慢把自己挪到了隊伍最前面的位置。他坦然自若地站在領隊的傅淼一邊,視線定焦在空氣里一個隨便的空白點上,余光卻一直牢牢箍著臺上挺拔的身影。其實靠這么近反而聽不清音響放大之后的聲音了,但紀譯裝作認真聽講的樣子,滿腦子想的卻是要在徐杳然的余光里占據一席之地。四班的學生平時看著不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算得上靠譜。徐老師的四班成績依舊是理科平行班第一。就算在整個年級面前發言,徐杳然也像平時上課一樣,吐字溫柔,不急不緩。紀譯還聽到旁邊班級的隊伍里兩個女生,窸窸窣窣地在討論臺上這一米八的長腿。臺上話音剛落下,紀譯急忙抬起爪子啪啪啪地鼓掌,像是個混進四班的粉絲頭子。后面他們班上的粉絲代表們在小紀老師的帶領下,不甘示弱地啪啪啪鼓掌,手掌心拍得通紅,對著周圍一圈覬覦他們班主任的隔壁班同學,雄赳赳氣昂昂地昭彰著他們的的占有權。徐杳然在臺上不變神色,但看著底下四班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勾起了一邊的嘴角。“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也以為日子過不完,數不盡。等我過完了掰著手指頭數日子的那段時間,才發現總有一天,生活會過得比時間還快。當你不再執著于以數字劃分時間,生活自然地會把你的時間分出好壞,好的被收藏,壞的被浪費。而夢想二字,在時間之上,毋論好壞?!?/br>紀譯抬頭看去,視線里的徐杳然正在閃閃發光,成為他此時眼里唯一的光源。臺上這個人,這么好,天天放在心上想一百遍都不夠的好。“我相信大家都懷抱著面對之后一年挑戰的決心和勇氣,遠遠勝過在場的每一個老師。所以不必管我們,不必管時間,只要你們都在朝未來奔去,而未來可期?!?/br>徐杳然發言完,放下話筒,隔著大半個講臺,遠遠的,把目光停在紀譯身上。紀譯恰好抬起頭頭,對著臺上的雙眼,透過溫柔的視線看盡了他的眼底。紀譯突然想起一篇課文里提到的,岳麓上廣渺的星空,浩繁璀璨,絢爛的像一個奇跡。恰如此時此刻,偶然出現的那個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變成了他生命里的奇跡。散會之后,剛才還人擠人的體院館片刻空了大半。蒸籠里待久了,一個個頭頂冒著氣,躥的比兔子還快。等同學們都相繼走光了,留下來的幾個老師也稀稀拉拉地離開,只有紀譯還戳在體育館門口的花壇邊上。他想等徐杳然出來一起走,又不想等得太明顯。只好握著手機,打開消消樂,一戳一戳地排列組合打發時間,裝做自己在干正事,等人只是順便。徐杳然果然是最后一個出來的,紀譯看著他一手拿著文件夾一手插著褲袋慢悠悠地走下臺階。徐老師很少會在人前露出這種松散隨意的姿態,有也只是偶爾的一個瞬間,仿佛只有他注意到。剛才來來往往那么多老師,沒一個人留意到暗戳戳站在花壇邊當布景的紀譯,但徐杳然卻徑直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他停在紀譯面前:“你怎么還沒走?”“剛接了一個電話,忙完抬頭才發現大家都走光了?!奔o譯放在身側的手指按住手機的側邊建,把一堆花花綠綠的方塊縮進了屏幕里,抬起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咧開嘴說,“暑假快樂呀,徐老師?!?/br>“就七天半的暑假,你還這么開心?!毙扈萌恍α诵?,還是說道,“暑假快樂?!?/br>紀譯心里想,夠了夠了,見不到徐老師的日子,七天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