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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看見徐杳然站在身后,正捏著卡往讀卡機伸。食堂泛黃的光從頭頂射下來,籠在面前頎長的身影周圍,照的他的頭發絲末端都泛出了微光。紀譯端著面在窗口取筷子,看見讀卡機上顯示的數字,四之后還有三位數。嘖,大款啊。剛坐下,對面的徐杳然一只手接過紀譯遞過去的筷子,另一只手把飯卡遞給了他:“你還有要的么,那個窗口有炒菜,你有想吃的就去點吧。不用客氣,反正我的餐貼從來沒用完過?!?/br>紀譯雙手接過徐杳然的巨款卡,油然而生一種掌握財政大權的自豪感和安全感。但最后,因為炒菜師傅提前下班了,紀譯還是只吃到了一碗筍絲面。吃面吃到一半,徐杳然抬頭問他:“你去問過了么,他們商量好要準備出什么節目了么?”“哦,那個…他們提了幾個劇本,最后一致通過了這個,”紀譯需要深吸一口氣才能說出這個名字,“十八相送?!?/br>果不其然,徐杳然舉著筷子的手在空氣中頓了幾秒,才道:“誰送誰???”“還在商量,男女主都沒定呢。所以先來問問班主任你的意見,你要是覺得主題不合適,我回去就讓他們改個劇本。要不還是演狼牙山五壯士吧?!?/br>“五壯士……那還是十八相送吧。在我們班找五個靠譜的,比只找兩個難多了?!毙扈萌蛔鳛榘嘀魅?,非常有自知之明。紀譯點點頭:“那你就算答應了對吧。雖然我們班班長是看著有點不靠譜,但班上的同學們大部分都很靠譜,韓瀟瀟他們劇本都寫出來了。徐老師你得相信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在文化節上丟臉的?!?/br>“我丟不丟臉倒無所謂,”徐杳然放下筷子,說,“主要是,這次前三名,有獎金?!?/br>吃完飯,整個高二的中流砥柱徐杳然,又馬不停蹄地要趕回辦公室加班。紀譯嫌回家太早,厚著臉皮跟徐杳然回了語文組,美其名曰幫班主任干雜活。徐杳然把一沓家校聯絡本抱到他對面的空桌子上,拉開椅子,說:“那這些交給你了,在每一本的最底下簽上你的名字就行了。不過你要是看誰不爽,也可以給他多寫兩百字,這算是班主任特權?!?/br>這時候,辦公室門口突然又走進來一位年輕的男老師。他看看徐杳然,又看看紀譯和他手上的一沓本子,困惑地問:“徐老師,你哪里找來一個這么帥的小秘書?“徐杳然抬頭看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紀譯也只好裝作自己沒聽見。他挪到自己的空位上,和徐杳然說:“這特權我還是不要了,讓我多寫幾個中文,我寧愿在每本下面寫公式?!?/br>低下頭準備開始干活,紀譯余光瞥見徐杳然走到了門口那位男老師的邊上,低聲說:“沈櫟,你再不過腦子亂說話,這個月的假條都不要找我開了?!?/br>被喊做沈櫟的沈老師一臉驚恐地抬頭:“我說什么了???!我就下班路過看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啊?!?/br>徐杳然的手掌按上他的肩膀:“那你可以走了?!?/br>辦公室的暖氣吹得紀譯四肢百骸暖意洋洋,他一本本翻開手底下的聯絡冊,每本的前一頁都是徐杳然親筆簽的名。與此前工整優美的鋼筆字相比,他的狗趴字跟在后面簡直自慚形穢。等翻到林喻的本子,紀譯差點沒住笑出聲。前一頁上徐杳然行使了班主任特權,在簽名前多添了一段話,最后一句是:課堂上廢話過多,建議平時多和家長傾訴。徐杳然就在紀譯前一個座位上,能看見他認真工作的頭頂和寬厚的肩膀。徐老師敲擊鍵盤和移動鼠標的聲音都很輕微,像是平時他的說話動作一樣,幅度很小,但剛好讓人覺得妥帖。此刻整個辦公室里,只有徐杳然工作的噠噠聲和紀譯面前紙張的摩挲聲,裹夾著溫暖的氣流。突然在這一刻,紀譯也想聽一下徐老師的語文課。“小紀老師,您真的是物理老師么?”林喻一個上午,在語文辦公室第三次撞見紀譯走進來,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我怎么現在看您忙的,像個那什么?!?/br>“像個哪什么?”紀譯這邊手上還在打印資料,這邊聽到林喻的話,突然緊張地抬頭盯著他。要是這個崽子也敢喊自己小秘書,他立刻拉著林喻的月考物理卷表演一個全年級巡演。“像我們班副主任啊?!绷钟髡f道。“哦,謝謝你給我升職?!奔o譯心想,副主任就副主任吧,副主任總比小秘書好,“我還沒說你呢。倒是你,每節課下課都跑來老師辦公室,就是沒說過一件正事,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找徐老師?”“不不不,這次有正事?!绷钟鳒惿蟻?,“我們班新來的同學到現在都沒拿到教材呢,我來替他問問?!?/br>四班新來了一個轉校生,就是紀譯被砸的那天。“還沒領到?你把書單給我,我等下和你們徐老師說?!?/br>等忙完手里的事,紀譯才反應過來——誒說什么說啊,讓林喻自己說不就行了。怎么忙著忙著自己就把自己忙成小秘書了,真氣人。紀小秘書度過了實習開始之后最忙碌的一個上午。到了中午,他的老板終于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下午提醒我下去后勤那里拿書,不是班主任去,后勤那邊就一直拖著不辦?!毙扈萌惶职戳税醋约阂贿叺奶杧ue,“走,先吃飯去吧?!?/br>紀譯詫異的看他:“啊,還帶著我啊?!?/br>徐杳然一臉理所應當地看他:“當然啊。以后你要去食堂吃飯,都用我的卡就是,算是幫我消耗一下里面的餐補了,這樣你的那點餐券平時還能省下來加餐?!?/br>紀譯想想有道理,屁顛屁顛地跟著老板朝食堂走去了。餐廳的門口立了個自動售貨機,紀譯來這兒的第一天還沒有,就這幾天剛安上去的。學生都跟幾年了沒出過校門似的,一群人圍在這兒排隊。“要么,我也給你買點?”徐杳然站在層層的人群外,回頭問紀譯。紀譯還沒說話,旁邊一個女生看見徐老師來了,馬上跑過來,帶著一臉羞澀的表情,要把巧克力送給徐杳然。徐杳然擺擺手沒收,女生直接把巧克力塞進他懷里,然后轉頭就跑走了。徐杳然哭笑不得,抱著巧克力回頭問紀譯:“你要么?”“不愛吃牛奶的?!奔o譯搖搖頭。“那你愛吃什么?”紀譯拿拇指和食指比出個三角形到徐杳然面前,說:“有杏仁的?!?/br>徐老師點點頭,說:“好,下次給你買?!?/br>徐杳然半斂眼睫看著紀譯,眼睛里有水光悠悠。那種眼神,好像他正在說的不是巧克力,而是答應他下次送來的一捧花,會是沾了露水的香檳。要不是此刻是在朗朗白日,大庭廣眾之下,紀譯幾乎都要以為,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