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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多了?”“不不不,我還有個小小的請求?!绷钟餮劬镩W著真誠的光,“你能別和徐老師揭發我么?”紀譯才明白過來,這是昨天抹黑完班主任回去后,后知后覺有點心虛,現在來找補了。林喻趴到紀譯的胳膊上,搖著尾巴說:“小紀老師,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br>結束了第一次公開課的紀譯暫時沒什么任務,物理組悠閑了一早上也沒有要他幫忙的地方。季老師就打發他去校園里溜達,不要老在辦公室里晃著,擋光線。景行的紅墻黑瓦是上個世紀留下的產物,已過經年,參差疏密的紅磚之間偶爾有被風雨侵蝕的縫隙。紀譯溜達到連接cao場的主教學樓之間的甬道上,在圍墻旁邊停步,扶著膝蓋彎下腰細細觀察這些紅磚上向地面八方眼神的裂痕,像石頭上長出的歲月的皺紋。圍墻外有運河支流,涓涓而過,留下時隱時現的水聲,如搖鈴擊磐。走到了小路盡頭,沿著圍墻而攏起的花壇亦到了頭,留下一大塊與人同高的巖石豎在角落。紀譯看見巖石后的墻磚里有塊空白的缺失。他退后一步抬頭看,如果翻到巖石上再踩進圍墻上的凹陷處,后腳撐著巖石頂部借力,輕輕松松就能翻過沒有設鐵絲障礙物的老式圍墻。紀譯在腦內設想了一遍路線,看著墻磚上青苔,他轉頭左右瞧一瞧,僻靜的小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能看到掩在樹葉后的行政樓一角。于是他倒退一步,一個發力,兩三步就輕松到了巖石頂部。但沒想到的是,到了石頭上面反而站不穩,表面布滿了厚到發黑的青苔,只能靠把手搭在圍墻上保持平衡,黏黏膩膩的手感令人作嘔。這下反而是站著也不是繼續爬也不是了。“你腦子進水了么?”紀譯對自己無語。正在猶豫是正面跳下去,還是轉身貼著石頭腳去夠地面,余光里的轉角處突然有個高削的身影出現。然后兩個人面面相覷。“……我沒想翻墻?!奔o譯在徐杳然皺起眉頭的瞬間,立刻開口解釋道。徐杳然說:“我沒說你翻墻,你先下來?!?/br>紀譯本來還想故作輕松的跳下來,徐杳然直接走到墻邊向他伸出了手,于是就握著他的手腕借力滑了下來。走在回去的甬道上,紀譯乖乖地跟在徐杳然身后,垂著頭開口:“你別和季老師說啊?!?/br>“說什么?”徐杳然轉過半個肩膀,看著他笑,“我和他說我從教務處回來,穿個捷徑,正好遇見只小松鼠?”松鼠的眼皮一跳,不懂徐老師這是什么路數。“對了,有個事找你幫忙?!扒懊娴娜四_步慢下來,”下個月是文化節,應該是高三之前最后一次藝術比賽了,我同意他們自己選內容去參加。但也不能太由著他們胡作非為,紀老師可以幫我看著一下他們么,有時間的時候組織一下排練就行?!?/br>”啊,當然可以啊?!奔o譯兩三步追到徐杳然身側,“不過文化節具體要干什么?我沒有什么藝術細胞?!?/br>”合唱,朗誦,都可以,”徐杳然低頭笑了笑,“不過我覺得他們會選舞臺劇吧。也是…一幫戲精,紀譯想起林喻的臉。“那就麻煩紀老師了?!毙扈萌槐緛砗退盍税雮€身位,突然停下來轉頭看他。紀譯被這么一看,愣了。他“嗯”了一聲,感覺自己臉都有些發燙,大概是走得急了。“我看過你們的培訓安排了,你下一次考核還有挺長時間準備的?!?/br>“嗯,季老師還給我劃了幾節正課,正好好好準備下?!?/br>“季老師一直對四班挺上心的。你覺得我們班同學怎么樣,好帶么?”紀譯點點頭:“都是好孩子?!?/br>徐杳然笑著說:“嗯,如果誰不配和你工作,可以給我打小報告?!?/br>紀譯瞥見徐杳然長而卷翹的睫毛下,他的視線正停在自己身上。眼神自帶深情,說的就是這種人。紀譯突然覺得,那個師妹為眼前這個人耽誤幾年的青春,倒是不難理解。“紀老師,如果他們跑過來,問你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問題,不用理他們?!闭遄迷S久,徐杳然還是開口道,“幸好你不是女孩子,不然現在已經被他們當成了以后的師娘在培養?!?/br>紀譯愣了:“還能這樣?”“你不知道么?這是景行的傳統?!靶扈萌辉谡Z文辦公室門前止步,回頭說,“季老師的夫人,就是他剛工作時帶的實習生?!?/br>第4章紀譯回到物理辦公室,坐在自己位子上發呆。他之所以換來景行,是因為原本定好的附中名額讓給了江曇。當時江曇來找他提這件事兒,紀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但現在他突然想明白,江曇大概是為了躲著徐杳然。在此之前,他和江曇上一次的聯系已經是很久以前。那天紀譯在江曇寢室,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筆記本。筆記本很厚,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撞擊。一下子,十幾張照片從書頁里跌了出來,滿滿當當鋪了一地。一眼望過去,照片上全是那位意氣風發的學長,翻過去的照片背面寫著相同的名字:徐杳然。江曇蹲下來,一張一張把照片拾起來,動作都緊張的顫抖,和他抬頭看紀譯的眼神一樣,是突然被窺破了秘密的慌亂無章。那時候還是大一,他們還是同一個辯論隊的隊友,他還誤以為自己喜歡江曇。等到放學,紀譯到班里揪了幾個同學出來,討論文化節的節目。等商量出個結果,大家原地解散,抬頭才發現窗外的天已經黑了。黑幕籠照在整個校園之上,沉得像梧桐之下巨大的陰影。紀譯收拾好東西,準備拿餐券去食堂蹭一頓晚飯。走過語文教研室的時候,他故作不經意的朝里望了一眼,徐杳然的座位上果然還亮著明晃晃的一盞燈。據季老師說,徐杳然是高二唯一天天加班的班主任。季老師搖搖頭嘆氣:“畢竟家里沒有一堆碗等著他刷?!?/br>紀譯一個人走到食堂二樓,排在教職工窗口前,彎著腰對里面說:“阿姨,要一碗筍絲面?!?/br>大媽擺了擺手手里的大勺,都不抬眼看他:“學生去一樓吃飯去,這里是老師的窗口?!?/br>紀譯受傷了:“阿姨,你看,我有飯票。我是高二的實習老師,不是學生啊?!?/br>大媽聽了這話抬頭看他,目光在臉上停了有好幾秒:”同學啊,你說你是老師我也得信吶。來,要么給我看證件,要么刷職工卡?!?/br>紀譯一摸胸前,空蕩蕩的,實習牌兒被他下班的時候順手鎖抽屜里了。大媽看著他,眼神充滿了質疑。“兩碗筍絲面,都刷這張卡?!?/br>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紀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