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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br>“同喻!”柏贏急得喊了他一聲,看到他避開視線,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樂辭住在這的時候有說什么嗎?”方同喻搖了搖頭。柏贏又問:“那他住在這的時候都做了什么?他今天回去后狀態很不對勁,我……”方同喻道:“沒想到你這么關心?!?/br>這話聽起來像吃味一樣,卻又并非那個意味。柏贏一愣,抿住嘴唇:“……無論如何,我和他……在一起了三年?!彼琶ρa道,“事實上我那晚就想和他分手,但中途出了意外。今天他有點失控,我不能放著不管?!?/br>方同喻盯了他幾秒鐘,低下頭,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柏贏心中已有了數種不好的猜測:祝樂辭看到后懷疑了他;祝樂辭壓抑猜疑了這么多天,最終今天回去向自己求證索要答案;祝樂辭還遇到了別的不好的事,促使他內心承受不住。自然也有他沒看到的可能性,但柏贏不敢信。他只能等待審判一樣地等著方同喻開口。但方同喻不說話。時間一秒一秒推移,他心中的急火愈燃愈烈,看著方同喻有了動靜,卻是想轉身離開這個房間,柏贏再難壓抑住自己,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肩膀:“同喻,我不會怪你的,你知道。無論發生了什么,你至少告訴我!”方同喻道:“我不想說?!?/br>柏贏一時氣噎,抓著他肩膀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勁。這有點疼,方同喻輕輕抽了一口氣,未能讓他察覺。他聲音又放低下來,隱忍著:“我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在這之后你如果想讓他離開,或者別的什么都好,我都答應你。我不能明白你對樂辭是什么感情,但在解決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會順著你……”方同喻被他的話逼得有些煩躁,如同鐵絲鉆入耳中,在大腦皮層上粗糙摩擦。柏贏的話沒有說完,喋喋的聲音接連不斷,方同喻最終掙了掙,不適地皺起眉頭,道:“別問了?!卑刳A正欲開口,他便前傾,將頭抵在柏贏胸膛上,“……我有些頭疼,讓我靠一會?!?/br>柏贏瞬間僵住。方同喻說的倒不是讓他閉嘴的借口,是實話,腦中一時有種缺氧的窒息感,嗡鳴作響令人昏眩。他喉中溢出兩聲喘息,四肢也變得難以支撐住,搖晃了兩下。柏贏連忙抱住他,他順勢將身體的力分出去大半,由著柏贏抱他放到沙發上。多引人發笑。他在這時還能分出余裕想。前兩天是自己抱祝樂辭到這沙發上,現在卻成了祝樂辭最愛的人抱自己。他微微蜷起身體,呼吸困難,好不容易喘過氣來,面上已是蒼白布著虛汗。柏贏已將自己先前逼問的事擱置下,全被他的虛弱吸引了注意,緊張又擔心地問:“你怎么了?”方同喻答:“大概是有點貧血,不礙事?!?/br>他的面無血色讓這句話毫無說服力。柏贏嚴肅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你最近就是因為不舒服才休假的吧?看起來情況不像你告訴我的那么簡單?!?/br>方同喻:“沒必要去,你太大驚小怪了?!卑刳A一副不能茍同的樣子,他便移開眼神,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不放心,今晚留下來陪我吧?!?/br>祝樂辭在家里不知精神狀態如何,方同喻則對他發出了留下的請求。前者使他擔心得坐立不安,后者對他而言卻是更大的誘惑。柏贏再三掙扎,選擇了方同喻。想起臨走之前祝樂辭眼神中滿滿的慌張與哀求,他在應下方同喻的話之后,還是猶豫片刻,到門外撥了個電話。對面稍稍等了十幾秒鐘才接起,嗓子沙啞,猶帶哭腔,顫抖著問他在哪里。柏贏盡力讓自己聲音柔和,沒正面回答:“我有事要處理,今天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一天,等你冷靜一些,我們再好好談談?!?/br>祝樂辭詭異地沉默幾秒鐘,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出口挽留,也沒有哭,更加低落而無主見地答:“好……”柏贏道:“你有話要說嗎?”祝樂辭:“沒,沒有?!?/br>柏贏鬼使神差問:“你剛剛哭了多久?”對面一時沒有聲音,片刻,低啞的哭聲斷斷續續地響了起來。祝樂辭沒答話,柏贏卻已經充分了解了,心中反悔的念頭初涌起,祝樂辭便抽噎著道:“讓我一個人待著吧……”【第十章】柏贏去了哪里?答案相當明顯了。他的電話,方同喻的短信,無一不在提醒著這個殘忍的事實。祝樂辭沒法面對他,心已然碎成一粒一粒的熱砂,灼熱而絕望地撒落在地面,怎么可以讓柏贏再回來踐踏?但他仍然不想,也不敢掀開最后的遮羞布。他寧愿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將現狀保持下去。想尖叫,想痛哭,想逃離。壓抑到了極限,那發泄的欲望就愈發勃勝。祝樂辭把電話丟到一邊,坐在沙發上抱住膝蓋,眼神渙散,無目的地在室內逡巡著。幾天前,他在這里把戒指給了柏贏。柏贏是什么反應?對,他拒絕了,他奪門而出。祝樂辭的目光突然定定地鎖住門。一種沒來由的念頭突然支配了他。他神經質地往沙發中蠕動兩下,又猛地跳起來,赤著腳在地上走了兩圈,沖進房間里。不能在這里待下去,太痛苦了,腦子像要被撕裂。哪里都好,到一個不會讓他想起柏贏和同喻的地方吧,對,從這里逃出去……至少在這個時候,無論什么地方都可以!他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也沒有看清楚,覺得該有的東西都拿了,便急急忙忙穿上鞋子沖了出去。他帶了錢,不記得手機有沒有帶上——沒有最好。----------那些噩夢重新纏上他了。或者說,它們從來沒有離開過。灰蒙蒙的天,陰沉翻滾著的烏云,劈開云層的閃電。刺目的雷光,白色被子上觸目驚心的血,女人灰敗的臉,白慘慘的、終于解脫的笑容。方同喻額上泌出冷汗,從夢境沼澤中掙扎而出,陰魂不散的水草纏著他的腳,不死心,想將他往回拖。柏贏也被他吵醒,立時清醒過來,抱緊他喊他的名字。這并不熟悉的身體接觸讓方同喻下意識躲了躲,過了幾秒鐘,理智總算回籠。他劇烈地喘著氣,肺中空氣稀薄至極,嘴上卻道:“……我沒事?!?/br>柏贏表情是明顯的不贊同。方同喻捂住臉,冷靜了許久,最終湊過來在他耳邊吻了一下:“你繼續睡吧,我去下衛生間?!?/br>方同喻下床時順手摸走了床頭的手機。廁所里的燈光不亮,讓這個空間顯得異常朦朧逼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猶如鼻腔呼吸道皆被進了污泥,掐著脖子大力呼吸兩口,覺得眼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