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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蠻夷愿世代俯首稱臣的降書。 京城的天,又變了。 新帝聯合忠順親王謀害太上皇,被王子騰帶領的京衛擒下,六皇子意圖謀反,北靜太妃帶兵勤王,士兵斬六皇子于馬下。 經此一役,太上皇膝下成年皇子盡折其中,唯有七皇子天真不諳世事,不曾參與其中。 原本的太上皇、新帝、六皇子的三股勢力,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素來溫潤的北靜王水溶帶兵將文武百官聚在了一起,王子騰帶京衛駐守大明宮,二者誰也不肯退讓,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原本“戰敗被俘”的南安王竟然又回來了,更是帶回來了蠻夷之王的頭顱,以及蠻夷愿世代俯首稱臣的降書。 北靜王府中,北靜太妃聽到這個消息,閉了眼,微微一笑,道:“竟被這群小孩子糊弄了?!?/br> 北靜王水溶站在她的身邊,眉頭緊鎖,道:“母親,那王子騰...” 北靜太妃抬手,示意水溶無需多少,她揉了揉太陽xue,道:“早在水汷離京之時,他便安排好了一切,南安王混沌一生,不曾想,卻生出了一個小兒子?!?/br> 看了看水溶,北靜太妃又笑道:“我也有個好兒子?!?/br> 北靜太妃彈彈落在衣裳上的花瓣,站起身來,極目四望,紅的墻,金色的瓦,再往上面瞧,那是蔚藍的天,像極了她初嫁時的清透的藍。 “非是我謀略不如人,而是我性格使然?!?/br> 北靜太妃收回了目光,道:“縱然一切從來,我也不會將他們放在眼中?!?/br> 北靜太妃抬頭望天,須臾又閉上眼,她想起新婚后縱馬在大草原飛奔的時光,又想起未嫁前躲在竹林處怡然自得的歲月,過了許久,她喃喃道:“能被我瞧進眼里的人,早就死了啊?!?/br> 或許這一年確實是多事之秋,原本一向交好的北疆,彼時也發生了叛亂,北疆王攜二公主,領十萬兵馬,逐漸向京城逼近。 是夜,水汷與寶釵來到了北靜王府。 月色涼如水,北靜王府中的湖中小亭中,北靜太妃一身月白色衣裳,自斟自飲。 見水汷與寶釵到了,抬了一下眼皮,手指輕抬,指了一下座位,又倒上了酒。 北靜太妃并不看水汷與寶釵,道:“這是你早就算計好了的吧?” 水汷將寶釵面前杯里的酒一口喝掉,換成茶水遞給寶釵,道:“太妃也太抬舉我?!?/br> 北靜太妃閉上眼,道:“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br> 水汷一笑,道:“不是太妃看走眼,而是我們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太妃的眼?!?/br> 水汷端起酒杯,遙往大明宮的方向一敬,道:“太妃素來倨傲,世人皆知,能被您看得起的人,實在寥寥?!?/br> 北靜太妃終于抬眼瞧了一眼水汷,嘴角勾起一抹笑。 水汷道:“您心中沒有君,沒有國,更沒有這天下蒼生,所以...” 水汷抬頭直視著北靜太妃的眼睛,道:“您爭這江山是何意?” 北靜太妃眨了眨眼,道:“你說的對,但也不對,誰說我要爭這江山了?” 北靜太妃倒滿杯中酒,抬起手臂,將酒灑在湖里,看著那蕩起的層層波瀾,道:“太上皇活的夠久了,我不過送他一程罷了?!?/br> “我這人記仇,別人讓我經歷了什么,我都會一一報復回去?!?/br> 北靜太妃坐起身,看看水汷,又看看寶釵,最終目光落在寶釵身上,贊賞道:“你很聰明?!?/br> 寶釵眉間微蹙,桌下握著了水汷溫暖的手,波瀾不驚道:“太妃謬贊了?!?/br> 北靜太妃閉上了眼,手里的酒杯劃出掌心,落在湖水里,激起層層水波。 北靜太妃臉上有了幾分疲憊,道:“你們回去吧,北疆會退兵?!?/br> 水汷與寶釵攜手而返,坐在馬車上,水汷一手握著寶釵微涼的手,一手又覆上她的額間,想去撫平她微微蹙著的眉。 寶釵道:“她沒要求我們善待北靜王?!?/br> 水汷道:“她知道我們會善待北靜王?!?/br> 寶釵挑起一角轎子上的紗幔,望著遠處的北靜王府,像是在跟一個老朋友道別,過了一會兒,她又放下了紗幔。 寶釵唏噓道:“北靜太妃心智遠超常人,一代巾幗?!?/br> 水汷道:“當年曾求娶她,太上皇覺得她聰明太過,太子又仁厚,恐釀成武則天之禍,所以將她賜婚北靜王?!?/br> 寶釵道:“這倒是從未聽人提起過?!?/br> 水汷一笑,將寶釵摟在懷里,道:“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br> “所以她后來又救了太子之后?” 寶釵說不出來心里是什么感受,那個鎮定自若又略帶威嚴的女子,原來也是紅塵世界里被當權者玩弄人生的可憐人罷了。 水汷看著寶釵,目光極盡眷戀,道:“北靜王戰死后,太子不顧世人議論謾罵,登門去求娶她?!?/br> 寶釵聽了,良久無語,過了許久,她道:“原來如此,那段時間,應該是她最艱難的時候?!?/br> 水汷把寶釵摟在懷里,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所以我不顧一切回來了啊...” 寶釵一怔,手里的帕子落在了馬車上。 許是因為北疆王大軍壓境,京城中的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平淡了一些,又過了幾日,水溶放文武百官出行,北靜太妃上書太上皇,請纓出征。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帶水溶出征,將他留在了北靜王府。 太上皇的傷勢并未見好,七皇子又太小,在這個節骨眼上,水汷代為處置朝政,似乎成了理所應當之事。 兩衛統領左立,趕回京城之后,已經無力回天,撩袍一拜,面具閃著光,道:“屬下參見王爺?!?/br> 北靜太妃領兵出征三月,與北疆王交戰互有勝負,又一場戰役中,她雖重創了北疆王,但自己也受了傷。 水汷下令要她暫時回京靜養,以待來日再戰北疆。 北靜太妃聽命收兵,誰知傷勢太重,未到京城時,便咽了氣。 消息傳到京城,水汷一身重孝,領文武百官親自出城來迎。 漫天的白綢如雪花,為首的將軍泣不成聲,跪倒在水汷面前,道:“太妃...世之奇女子...一生...守護北疆,她是北疆的保護神...臣祈求...不要將她葬在冰涼的皇陵,就讓她葬在她為之奮斗了一生的北疆吧!” 水汷扶起將軍,虎目落淚,道:“將軍所言甚是?!?/br> 北靜太妃最終沒有葬入皇陵,她的尸首被火化,灑在了她最愛也最留戀的北疆。 水汷同年下旨,加封北靜王水溶為親王,番地北疆。 京城的某一個角落,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旁,立著兩個極漂亮的女子。 寶釵拉著秦可卿的手,看向馬車,道:“你真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