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4
他便不再是吾的兄長了?!?/br> 可以聽出他話里滿滿的愧疚,衛明沅心知這些日子她對他冷落,讓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嘆了口氣,回握了他的手,開口道,“我近些日子心里不舒坦,冷落了你,并非怪你,王爺毋需為了那人犯的錯而內疚?!?/br> 其實,不過是意難平,所以遷怒罷了,又或者,她其實也是想要看他如何抉擇,在她與圣上之間,所以才用冷臉逼他。如今,他沒有令她失望。 她語氣放軟,宣逸便試探著將她摟入懷里,懷抱著嬌妻幼兒,他心里終于踏實了?!翱倸w是我沒有護好你。枉我自詡情報布滿大夏京城,竟讓人在眼皮子底下使了手段而不自知,險些害了你和丫丫的性命,著實無用?!?/br> 衛明沅聞言卻搖頭,“即便情報滿天下,你也不是全知的,也不可能掌控一切,便是坐上那個位子也不能?!?/br> 如此說著,她定睛看他,神色有些莫名,“你……若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我不會攔你,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br> 她說得認真,他的回答也發自肺腑。 “在得知你與丫丫險些被害的時候,我想過的,本王那時有種沖動,想要將他拖下那個位置,將他踩在腳下,用他最為看重的權勢將他的所有自尊碾碎?!?/br> “可你改變主意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就藩的圣旨?!彼龗吡艘谎勰堑朗ブ?,道。 宣逸點了點頭,繼續道,“說到底,你與丫丫之所以有這一遭,皆因我而起,我的腿腳好了,還要到封地去,他怕了,怕我會壯大力量威脅到他,所以拿我的軟肋來威脅我。在憤怒得恨不能把他拉下馬以后,我看著這樣的他,竟覺憐憫——這是一個被權勢支配了所有人生的人。 幼時,當今便被太后逼著學習如何成為一個明君,沒有一絲一毫的歡樂可言;到了成親的年紀,娶的人也是為了鞏固權勢地位,不管喜歡不喜歡;他猜忌的不止有我,還有他的孩子們,他們也在為那無上的權力自相殘殺……他之一生,他后代子子輩輩的一生,循環往復,沒有休止,何其可悲。我只要想像著我和你的孩子們要遭受這樣的罪,那股子沖動便緩了下來?!?/br> 他皺了皺眉,“只是到底意難平,不欲你和丫丫受委屈?!?/br> 衛明沅聽罷,在心里嘆了口氣,言道,“家國天下,與我無異,不管你是王是皇,總歸都只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親罷了?!?/br> “不覺得我窩囊?”他問。 窩囊這個詞,衛明沅還從未想過擁在宣逸地身上,想了想,便道,“皇位,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宣逸搖頭。 “既然不是,那便是隨心所欲,舍棄不想要不需要的東西罷了,何來窩囊一說?每個人的追求不同,評價本身也是見仁見智的事情,你不能為了別人的一句窩囊便改變你的本心,去追求你不想要的不需要的東西。何況,你也沒打算忍氣吞聲任他欺負不是嗎?” 宣逸聽了若有所思,衛明沅也不打攪他,低頭抱著丫丫搖了起來——她又睡著了。 宣逸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見她溫柔地注視著丫丫的一幕,忍不住口中呢喃,“一人、一城、一兒、一女,一生一世,平安寧靜,吾所愿?!?/br> 最簡單的也是最難實現的,別的不說,只一生一世不變初心便鮮少有人能做到。衛明沅嘴角泛起如春日暖陽般的笑,“這可比坐上那張龍椅難得多了?!?/br> 是啊,平凡事可一點也不平凡。 十一月十五的夜,圓月當空,卻注定不是個平靜的夜。 昭武帝從御書房里出來,抬頭看了看天,問道,“寧王到哪了?” “回稟陛下,寧王出京已有大半日,約莫已經遠離京城50里了?!崩畹掳不氐?。 昭武帝聞言沒有繼續問,只是擺駕太后壽康宮,她今日該傷心了。 太后因著幼子遠走他鄉而悶悶不樂,對皇上也沒有好臉色,在她看來,是皇上逼著寧王就藩的。 “恭喜皇上得償所愿?!彼b望著皇上,語氣淡淡,卻不難聽出其中諷刺的意味來。 昭武帝也不辯解,皆因他的確做了不光彩的事,他并不知道下蠱之事已經敗露,還以為寧王已經在他掌控當中,所以才輕易批準了他就藩的請求,便是衛清朗外放,也是猶豫過后應承了。 不過,他未曾料到寧王與衛清朗會如此快便動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一般,他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昭武帝的不辯解被太后認為是默認,心里頭的火氣更盛,想想連個招呼夜沒打便離了京城的寧王,心中更加陰郁。 “哀家年紀大了,管不了你們了,你們一個個都不把哀家看在眼里!”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摔了一個茶碗,瓷器砰的一聲摔了個四分五裂,看著甚是觸目驚心。 昭武帝無言承受著,待她平息了怒火,方才開口讓人擺飯,半勸半逼地與太后一同用了膳。 御輦離開壽康宮時已是夜深,昭武帝擺駕乾陽殿,摒退眾人,高坐于龍椅之上,一個人靜默沉思。 李德安在殿外守著,不知過了多久,忽而聞得里頭砰的一聲悶響,顧不得驚擾圣駕,急忙入內一看,卻見皇上抱著膝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頓時驚呼,“皇上!來人,宣太醫!” 第101章 反應 朱漆馬車上, 宣逸打開京城加急送來的情報, 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后遞給了一旁的衛明沅,后者接過來細細看了一遍, 最后咽了口口水, 看著他問道,“你是從何處找來的鮫人殤?” 情報中說的, 昭武帝腿腳忽患痛癥,祁院正診斷為疑似寧王曾經所得鮫人殤,之所以是疑似而非肯定,則是因為它不似鮫人殤那般前期潛伏,慢慢侵蝕人的性命,它來得突然且猛烈,卻對人之性命無憂。祁院正為首的一眾太醫卻對于束手無策。 “我的毒血,還有洗髓驅毒那日洗出來的臟污, 林神醫甚是感興趣, 本王便予了他?!毙萑绱嘶氐?。 好吧,感情是林神醫拿宣逸的“洗澡水”和血研究出來的升級版鮫人殤,衛明沅對林神醫的能耐又有了新的認知。 “可有解救的法子?”她問。 宣逸學著林神醫的模樣揚起了頭, 語氣帶了些高傲,“老頭子我制的毒, 只有我一人可解,哦不,只有我和王妃可解, 其他人?哼,再學個半輩子吧!” “這是林神醫的原話?!毙輰W完了舌,又道,“我這回逼著林神醫做了他不愿做的事,惹惱了他,自出京便與咱們分道揚鑣,日后怕只能有緣再見了?!?/br> 這意味著即便宮里頭有意來尋林神醫,也難以尋到他的蹤跡了。 “他是你故意放走的罷!”衛明沅看著他很是肯定。 宣逸不解釋,“他的賣身契還在你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