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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捂著藏著要在衛明沅成親之日才揭曉,而昭武帝的人也尋不到縫隙飛進寧王府里去,只好借此機會一探究竟,于是衛明沅的及笄禮因為各方因素,變得猶為熱鬧。 因為避嫌,正賓沒有選擇出嫁時為她開臉的太傅夫人姜氏,也就是陳皇后的生母陳老夫人,而是請了寧王的jiejie靜和長公主,贊者是好友張慧儀,其余觀禮的賓客,皆是沒有利益沖突的人家才發的請帖。 及笈這日,京城,寧王府開門迎客,眾人終于有幸得見那間傳說中的琉璃屋,冬日里即便不點火盆也溫暖的室內,陽光下晶瑩剔透,花房中花卉妍麗飄香,看得人心神向往,婦人小姐們對寧王待衛明沅的愛重皆艷羨不已。古人有金屋藏嬌,而今有寧王給寧王妃造琉璃屋子,一時竟成了佳話,甚至隱隱有了恩愛典范的趨勢——一個可以為他在佛前下跪祈禱,一個可以為她費盡心思。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當下,最為緊要的卻是衛明沅的及笈禮。采衣、初加、再加、三加,衛明沅從色澤純麗的童子服,到素雅的襦裙,再到端莊的深衣,最后是隆重的大袖禮衣,展示著她不同的魅力,或爛漫的,或清新的,或明麗的,或典雅的。觀禮者看下來,不禁感嘆,寧王真是好眼光,若非他下手快,如此品貌的衛明沅此時應該會成為多家爭搶的對象吧! 可惜沒有如果。寧王在了解到這些婦人的心思以后,暗戳戳地慶幸自個當初下手果斷!要是真等到阿沅及笈之后再來討,他恐怕得先把上衛府說親的媒人們清除干凈! 禮成以后,宮里皇后和太后的懿旨也掐著時候到了,不外乎嘉勉幾句,稱贊她蕙質蘭心等等,而后賜下賀禮。 衛明沅看著太后賜下的金鸞圖案的簪子,非常敬重地將之供奉起來——她是不可能為了太后而換下她頭上趙氏精心準備的釵冠的。 一旁的靜和長公主看在眼里,也沒說什么,只是,似乎她為她取的字——柔嘉,有些不夠恰當,溫順善良不假,卻并非沒有見地和想法的攀樹之花。 賓客散去,衛明沅聽完了趙氏的教誨,又送走了靜和長公主和好友父母兄長,這才有機會歇息。 花房當中,衛明沅身上的大袖禮衣還未褪去,坐在花叢當中,如同畫中仙,端莊妍麗得讓人想要剝下那層層束縛,讓她蛻繭成蝶,在花海中翩飛。 宣逸看得移不開眼,做了一個手勢,寧一和冰影雪影便把人都領下去,不久之后,透明的屋子里,便響起她赧然嬌怯的求饒…… “別,別在這里好不好?這周圍都是玻璃,叫人看見了,不,額,不好……” “放心,沒人?!?/br> “嗯……” 寧王看著因為情動而肌膚透著粉意的小妻子,因為害羞而咬著唇不肯發出一聲嚶嚀的她,差點讓他想要不管不顧地將她就地□□??墒沁€不行,不過幾月,他還等得!屆時,他一定要在這花房里看她真正地為他綻放。美人如玉,激蕩翩飛的花海,當是終身難忘的盛景。 翌日,按著禮數,衛明沅作為宗親,要進宮禮謝皇后和太后,接受“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的教導。太后看她不順眼,陳皇后和太子妃的有意拉攏,其他幾位皇子生母也不會袖手旁觀,衛明沅獨自應付怕是有些艱難。 而為何是獨自應付,則是因為寧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因著改進了的玻璃,已經引起了昭武帝的注意。 馬車上,寧王緊握著她的手,言道,“別怕,本王很快便來?!?/br> 她對當下的狀況明了,知道自個即將面臨的是什么,心中難免緊張,卻也不至于怕了。 “總歸有這一日的,一直躲著也不是個辦法,王爺不可能時時在我身側,我也該學著自個面對的。你且放心,總歸我還有你這個后盾,她們也不會將我如何的?!?/br> 寧王聞言也沒反對,只是握著她的手更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困啊(」゜ロ゜)」 第74章 應對 壽康宮中, 衛明沅按著禮儀向陳皇后與太后三叩首, 禮謝她們的同時也請教她們的申戒。 太后坐在上首,頗為威嚴地看著下方俯首的衛明沅, 嚴肅地開口道,“既已成人, 當棄爾幼志, 淑慎爾德, 以正君臣、親父子、和長幼。孝、悌、忠、順之行立, 方可為人,慕圣賢之道?!?/br> 都是些老生常談, 衛明沅乖乖聆訓, 待太后申戒完畢以后, 叩首答,“柔嘉雖不敏, 敢不祗承?!?/br> 太后滿意地頷首,言道“寧王妃辛苦了, 起來吧!來人,賜座?!?/br> 各自落座,陳皇后看著穿著隆重正式禮衣的衛明沅,感嘆道,“許是行了笄禮,本宮看著寧王妃,便覺她越發亭亭玉立,是個大人了?!?/br> 衛明沅淺笑, 未待她回答,太子妃便順著陳皇后的話言道,“母后說的是,往常兒臣只覺寧王妃比兒臣還要年小一些,要多加看顧,如今一看,才恍惚記起來,寧王妃是兒臣的皇嬸呢,可得敬之重之?!?/br> 婆媳倆一唱一和地企圖拉近與衛明沅的關系,太后看著不發話,其余在場的皇子生母卻不能無動于衷。 淑妃聞言,開口道,“這倒是太子妃的不是了,長幼有序,可不是行了笄禮才記起來的,本宮可是一直把寧王妃當做弟媳,以禮相待的?!?/br> 話落,陳皇后的臉色有些不愉,惠妃乘勝追擊,捂著嘴笑道,“可不是?本宮可是打從一開始便覺得寧王妃親切,看著像佛祖座下侍奉的金童一般可親,聽聞原來是佛緣深厚的,本宮日后可得讓晉王和晉王妃與寧王妃好生親近才好,不知寧王妃可還歡迎?” 衛明沅不急著回答,淺笑著,因為會有其他人為她擋著。 果不其然,惠妃的話才落下,陳皇后便開口道,“寧王妃潛心禮佛,為寧王祈禱,培育奇藥,可不得齋戒沐浴,免得世間污穢礙了佛祖的眼,這可是大事,惠妃可不能讓晉王和晉王妃的俗事叨擾了寧王妃的清凈?!?/br> 瞧,這理由給得多么的充分,讓人無言以對之時,還不忘暗自詆毀她晉王夫婦乃世間污穢,真真的夾槍帶棍。 這是因了晉王最近在朝堂上出了些風頭,又娶了刑部尚書的孫女,也就是蕭婉茹為側妃,陳皇后看著他晉王春風得意的模樣不順眼,有意打壓了。 惠妃暗自惱恨,面上卻仍舊笑著,“寧王妃畢竟不是方外之人,豈能真的斷了紅塵之事?如今晉王側妃蕭氏,與寧王妃有親,親戚間可不得多走動些?寧王妃說是也不是?” 昭武帝有子的四妃當中,淑妃心細如發,三兩言便能挑出旁人的錯漏之處,將局面偏向自個這邊,而惠妃則一直是張揚的,目的性很強,至于齊妃,一向少言,其實對現下的狀況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