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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會起疑并且不信,jian妃一黨也會攻訐罷了! 她在權衡利弊之時,大約只是以為能夠把他護好,只要日后皇兄登上高位,便能補償他罷了,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也有心,他也需要一顆真心。至于鮫人殤這個意外,她當真沒有想過最壞的結果嗎?也不盡然。這些她都能想到,可她還是選擇了舍棄他。 既如此,又有何可分辨的呢?他想要的又哪里是強辯,只不過是一句“吾兒受苦了”罷了,她卻自始至終從未對他說過。 “臣不恨太后,也沒有資格恨太后,您是主宰臣生死的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br> 聽了這等決絕的話,太過面如死灰,寧王不再看她,高聲喚起了寧一。 寧一目不斜視地入內,推著自家王爺出了翊坤宮,看著他沉默不語,忍不住建言,“王爺,可要寧一喚人去請王妃?” 寧王長舒一口氣,此時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于是到了一處亭子等著,卻沒去喚衛明沅來。 衛明沅對此一無所知,她此時坐在漱玉齋的偏殿里,坐立不安,聽著隔壁產房傳來的聲聲叫喚,臉色蒼白。 第58章 撫慰 榮秀玉的叫聲越來越弱, 她忍不住心里一揪,她不希望榮秀玉就此隕落, 在她心里,榮秀玉不該就這么去了的! 若她真出了事, 衛明沅恐怕這輩子都會內疚不安!盡管, 召她進宮的是皇上,可沒有她,事情不會如此發展。 于是,當醫女再一次捧著參湯,路過偏殿之時, 她便著急地起身, 出去看了一眼, 卻不想添了亂,不小心把那醫女碰了一下, 托盤雖被扶住, 銀碗卻由于外力滑了滑,幾欲翻倒, 衛明沅伸手扶了一下,借機落下兩滴靈泉水。 醫女跪下來請罪, 衛明沅恕了她的罪, 讓她快些進去,可別耽擱了。 眼見著醫女戰戰兢兢地進了產房,她便不再添亂,又回到偏殿坐著。 陳皇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把心中疑問問了出來,“寧王妃與玉夫人關系很好?” 好嗎?算不上好,但也不壞,就是普通的交集而已,只不過此情此景,她不能這么答。 “家姐嫁的是榮國公府,玉夫人也算與臣媳有些姻親關系。婦人產子,臣媳還是頭一回經歷,有些害怕?!苯忉屃怂秊楹稳绱嘶艔?。 聞言,陳皇后不再多言,的確,即便出落得姣好,可衛明沅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罷了。 此時,一陣洪亮的嬰兒啼哭響起,將殿內眾人的注意都吸引過去,衛明沅不經意地注意到淑妃手中的帕子狠狠一揪,看來是十分在意了。 報喜的宮人很快就到來,“恭喜皇上,玉夫人為皇上誕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br> 昭武帝頓時喜形于色,大笑道,“哈哈,今日果真是個好日子,賞!來人,宣旨下去,玉夫人孕育皇嗣有功,晉為玉妃,賞玉如意一柄……” 昭武帝兀自高興,殿內的其余一眾妃嬪卻各有各的想法,例如陳皇后,對于這個小皇子和成哥兒的生辰撞在同一日有些不喜,皇長孫那是太子的子嗣,日后是要繼承大統的,這個小的,又如何能與他相比?不要讓她查不出來是何人選在了今日生事,否則她定要扒了她的皮! 衛明沅無意去猜測她們的所思所想,見榮秀玉平安,送了一口氣之余也想起了宣逸來,這已經三個時辰過去了,她竟然忘了他,實在不該! 待尋到寧王時,他依舊坐在那亭子里,里頭已經掌了燈,搖曳著將他的臉色照得晦暗不明。 寧一瞥見她的身影,顧不上尊卑,迎了上來,悄悄地告之,“王爺與太后有些不快?!?/br> 聞言,衛明沅心里一揪,加快步伐入內,卻不問他發生了何事,只是體貼地問詢,“天黑了,怎么也不使人喚我?餓了吧,咱們回府?” 她不問,他心里熨帖,聞言,只是拉著她的手道好。 馬車里,衛明沅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于是掏出一柄梳子,拍了拍大腿,言道,“阿沅為王爺通發可好?” 宣逸暫且笑不出來,聞言歪了身子,在她相扶下枕在了她腿上,閉上了眼。 衛明沅取了他的發冠,十指輕柔地穿入他的發間,慢慢將它們疏散開來,再拿起玉梳在他頭上緩緩滑動,小心謹慎,梳了一會,又把它放下,指尖在其額角太陽xue處按了起來。 宣逸就這樣在她安靜的撫慰下心慢慢靜了下來,過了一會,他忽然間張開眼,盯著車底毯子上精致的花紋,喉中有些干澀地開口道,“阿沅可愿聽聽本王與太后的故事?” 衛明沅的手微微一頓,而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如果說出來可以讓王爺心里舒服一點的話?!?/br> 如果說出來只會勾起他的傷心事,讓其不痛快的話,倒是不必了。 心里軟和處被輕輕擊中,他伸手捉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邊不帶情\欲地印了印,之后才牽住這一只小手繼續,聲音低沉,語氣淡淡的,仿佛訴說的故事里,那個可憐的主人翁并不是他。 衛明沅雖然知道這些,但也只是知道個籠統,如今聽他親自言說,那些快樂的、傷心的、甚至絕望的,最后都化作無波的往事,心底還是會觸動,忍不住為他心疼。 她有些艱難地彎下腰,給他一個結實的擁抱,軟語道,“這些年,苦了王爺了!” 他想要的,從他的親生母親那求而不得的,她都給了他,他再也忍不住偏頭將臉往她腿間埋了埋,濕意很快透過薄薄的裙裳涼了她的膚,燙了她的心。 對于衛明沅來說,宣逸一直是強大的,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手里握著的那些力量,更是因為他內心的強大。即便也會因為許多事而不安、焦躁,更甚者因為過去的經歷而性格扭曲,極度的自卑又自尊,可他從來不會自憐自艾,他總有辦法會讓自己好過,雖然條件可能是讓別人不好過。 可如今,因著那人是他的母親,他不想恨她,卻也原諒不了她,如果能夠像其他人那般打擊報復,他興許心里能好過一些,可惜,他不能。于是只能憋在心里,把這道傷刻在心里,結成去不掉的疤。 她從不曾見他如此脆弱,卻是什么都不能說,她能給的不過是一個擁抱以及什么都不問的陪伴。 許久,他沙啞的聲音才又響起,“阿沅,我以后會是一個好父親的?!?/br> 她愣了一瞬,而后明白過來,撫著他的臂膀,回道,“嗯,我也會做一個好母親?!?/br> 想到今日太后在翊坤宮里提的話,他又補了一句,“我不像父皇,我只要阿沅一個就夠了,我的孩子只有我一個父親,也只能有阿沅一個母親?!?/br> 這是一個承諾,此生只要她一個。 衛明沅看他心情好了一些,也愿意說話了,于是輕笑著